“別,讓我抱一會兒,就一會兒。”
他仍舊閉著眼睛,輕聲地呢喃,不知道是夢是醒。
余薇放棄了掙扎,任由他抱著,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。
“咚咚……”每一下,好像都敲在的心上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余薇覺有些僵,耳邊是他清淺的呼吸聲。
手機鈴聲響起,是宴廷嵩的電話,余薇好不容易從他懷里退了出去,幫他蓋好被子,一邊接通電話一邊離開了房間。
聽到關門聲,宴文洲睜開眼睛,邊好像還殘留著留下的味道。
他輕輕地聞了聞,只能任由這味道一點點散去,剩下一片空虛。
宋清荷的指標出現了問題。
余薇急匆匆地趕回到了半山別墅,給宋清荷針灸了一次,的況才緩和了一些。
宋清荷的況反反復復。
最后眾人發現,余薇守著,的況就會好很多,如果余薇離開,的況就會急轉直下。
其他醫療人員,紛紛嘆神奇的中醫,宴廷嵩也認為是余薇長期幫宋清荷治療,培養出的默契。
余薇倒是沒想到宋清荷信任,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。
所以在半山別墅,雷打不地守了宋清荷三天,也陪聊了三天。
宋清荷醒過來的時候,人又瘦了一大圈,模樣看上去有些嚇人。
看到余薇,渾濁的眼睛仿佛瞬間有了生氣。
宋清荷見余薇臉不太好,握著的手,“薇薇,這幾天辛苦你了。”
余薇笑著看,“知道我辛苦,下次可不許這樣嚇人了。”
宋清荷頷首。
宴廷嵩站在一旁,聲道:“今天天氣很好,要不要去外面曬曬太。”
宋清荷看著他憔悴的樣子,滿眼心疼,“都是我不好,害你擔心了。”
宴廷嵩紅了眼眶,“你能醒過來就好,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。
“余薇重新給把脈,換了藥方,改了食譜。
終于回到診所,余薇睡了一個整覺,醒過來已經是傍晚。
看了一眼手機,除了那通沒有接通的電話,他再沒給打過電話。
宴文洲,難道你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?
宴夕倩的電話打過來,說有事想要跟談談。
胡天豪剛化療完,正是副作用最嚴重的時候,邊離不開人。
余薇去醫院找。
才幾天沒見,胡天豪又瘦了一圈兒,眼眶紅紅的,顯然已經哭了很久。
看到余薇,他又委屈地哭了出來,“舅媽,豪豪好難,你跟媽媽說,讓豪豪出院好不好?”
余薇心疼地把他抱進懷里,又哄了他一會兒,把他哄著后,余薇跟宴夕倩走到了病房外面。
“薇薇,我其實是想問你,你可不可以幫幫豪豪?”
宴夕倩紅著眼眶,“我……我聽人說,可以用中醫輔助治療,減病人的痛苦。”
“大姐,能幫到豪豪,我當然愿意。”
余薇其實早就研究過胡天豪的病例。
他的況,化療后更換骨髓,用中醫輔助治療,完全可以達到治愈。
只是之前宴夕倩并未提過。
胡天豪生病后,宴夕倩找過很多國外知名的醫生,他們給出的治療方案大同小異,但是很人提到中醫。
“薇薇,之前不找你,不是不信任你,是豪豪以前很排斥吃中藥,所以我才……” 余薇聲音溫,“大姐,其實中醫治療手段有很多,我會據豪豪的況,幫他制定適合他的治療方案,
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將化療的副作用降到最低。”
宴夕倩頷首,“薇薇,你跟文洲怎麼了?
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醫院?”
余薇眸頓了一下,“他大概在忙吧。”
宴夕倩見余薇明顯也不想多提的樣子,笑著問:“吵架了?”
余薇想到兩個人現在的狀況,有些茫然,“算是吧。”
“是因為孟律師嗎?”
宴夕倩下意識地問,又急忙解釋,“那天是孟律師把豪豪送回病房,豪豪說文洲生氣了,很嚇人,我就猜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。”
“不是因為他。”
余薇出一抹苦的笑容,“是因為我突然發現,宴文洲跟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樣。”
“文洲行事作風很強勢,有時候確實會讓人難以接。”
宴夕倩看向余薇“不過,兩個人在一起,本來就要相互磨合,薇薇,你只需要確定,自己可不可以接他的不一樣。”
就算當初他沒有安排簡溪做那一切,簡溪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跟孟鶴川舉辦婚禮。
不相信宴文洲會不知道。
可他不允許出現一的意外,他習慣把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,即使他明知道,將來知道真相會痛苦,他仍舊選擇了參與這一切。
他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告訴,可他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。
宴夕倩拍了拍的肩膀,“薇薇,你們兩個能走到今天不容易,有什麼事好好通通,冷戰其實是最傷人的。”
宴夕倩帶著余薇去見了胡天豪的主治醫生,又詳細地了解了一些胡天豪的病。
從醫辦室出來,迎面上了孟鶴川,他穿著一淺藍的西裝。
一位醫生從辦公室里出來,將一份資料遞給他,“孟先生,你要的東西。”
孟鶴川接過,道了謝,順便跟宴夕倩打了招呼。
宴夕倩客氣地點了點頭,看向余薇,“薇薇,我先回病房了,我怕豪豪醒過來見不到我會鬧,你路上慢點。”
余薇頷首。
孟鶴川把資料收起,猶豫著開口:“你還好嗎?”
“我看上去應該比你好。”
余薇無奈地看著他,“你已經可以出院了嗎?”
孟鶴川也無奈地笑了笑,“放心,我很惜命,我打算把病歷發給國外的醫生朋友,讓他幫忙看一看,如果沒意外,我會去國外接治療。”
兩個人一起走進電梯里。
“薇薇,我生病跟你沒關系,你不要自責。”
孟鶴川想到落淚的模樣,仍舊有些難,“因為發現得及時,手后,治愈的幾率很大,不要為我傷心了好嗎?”
余薇知道他故意說得這樣輕松,不過是在安罷了。
“還有誰知道你生病了?”
“爺爺年紀大了,能不讓他知道就不讓他知道,至于我爸媽,看看能瞞到什麼時候。”
孟鶴川笑著看,“所以,你要幫我保,知道嗎?”
看著他臉上的笑,余薇心口有些發堵,“孟鶴川,你怎麼還笑得出來?”
孟鶴川靠在一旁的電梯上,有些悵然,“余爺爺不是經常說,要保持心愉悅,才能藥到病除。”
電梯門打開。
宴文洲站在電梯外面,李皖站在他后,手上提著玩禮盒。
他沒什麼表地看著電梯里的兩人,視線落在余薇有些發紅的眼眶上。
時間仿佛靜止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