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寡婦名聲都臭大街了,江氏是不願意讓唐婉和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的。
這想法淩月知道,洪寡婦也明白。
唯一不知道的隻有唐婉了。
唐婉哪裏知道這些人世故,隻知道這不像是善良溫的江氏說出來的話。
洪寡婦臉難堪,但下一刻咬咬牙,直接給江氏跪下了。
江氏嚇了一跳,趕去扶:“洪嬸兒,你這是做啥啊?快起來。”
今兒也不知道怎麽的,一個個的跑來跟下跪,也不怕折煞了。
洪寡婦不起來,搖搖頭噎噎:“我知道,村兒裏的人沒誰看得起我,覺得我不幹淨,都不想和我扯上關係。可是江姐姐,但凡我有活路,又怎麽會做那樣的勾當?我也曾經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啊!”
江氏本就心,一聽這麽說,覺得也是這個理,語氣也緩和了一些:“你先起來再說,這樣像什麽話?不知道的,還以為我欺負你呢!”
洪寡婦點點頭,站起來。
江氏歎息道:“坐吧,坐著慢慢說,月兒,給洪嬸兒倒碗水。”
淩月聞言趕進屋給洪寡婦倒了碗水,水裏還加了糖。
洪寡婦道了聲謝謝,這才娓娓道來!
曾是京城人士,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,賣到了香溪鎮的怡紅院。
在那裏,生下了一個兒,還不知道這兒的爹是誰。
老鴇可惡,騙說兒死了,其實是把兒賣到了另一家青樓裏。
直到很多年
後,都從良了之後才發現這件事。
但是遲了,兒染上了髒病,為了給兒治病,又重舊業,和村兒裏男人不清不楚。
知道張皮會醫,還勾搭上了張皮,
可誰想,兒的病一直沒見好。
現在又和張皮撕破了臉,張皮也不給兒治病了,聽說唐婉的醫好,這才求上門來。
“都說是張皮養著我,怎麽可能,那個畜牲就給我買了兩件首飾,平時不停的從我這裏拿錢,說是要給我兒治病買藥,可我兒的病一直沒見好。前些日子張皮被婉娘修理了,還欠了村兒裏人不錢,就來找我要以前那兩件送給我的首飾,我一氣之下就打了他。”
說到這裏,洪寡婦看著唐婉,眼底滿是哀求:“婉娘,我實在是沒辦法了,兒是我的命子,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去死啊!”
江氏和淩月聞言麵同,但不理解。
淩月更是說道:“鎮上大夫那麽多,你怎麽不去找他們?我大嫂一個良家婦,你讓去治那樣的病?萬一……那可怎麽得了?”
洪寡婦滿臉苦:“鎮上大夫嫌棄我兒得了髒病,不肯治,不然我又怎麽會任由張皮那樣的畜牲欺負我?我真的沒辦法了,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麽事,我也活不下去了。”
江氏和淩月徹底無言了,齊齊看向唐婉。
唐婉默了幾秒,走到一邊背起自己的小背簍:“帶路!”
洪寡婦聞言一喜。
江氏卻擔心道:“婉娘,這……你不會染上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