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澤西低著頭,看著碗裏的粥,神微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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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音吃過早飯,被放出來走了走。
安澤西已經把所有事都說開了,大海茫茫,奕也不怕跑掉,瓷音來到甲板上的時候,就看到奕大爺樣的躺在躺椅上曬太,他旁邊是一杯冰可樂,像是一條大型犬,姿態悠閑的要死。
寬肩窄腰,還有那張比充滿異域風又比普通明星還要俊的臉龐,如果不是他上那些麻麻的紋,這個男人看起來,其實是很和吸引人的。
見到低著頭被安澤西牽出來,男人朝吹了一聲口哨,“妹妹,出來陪哥哥曬太啊?”
瓷音看了他一眼,沒有吭聲,隻是在安澤西耳邊說了一聲,然後鬆開他的手,跑到不遠的甲板上吹風。
大海無邊無際,不時有白的海鳥從遠飛過來,落到船沿上,海風吹拂著腳邊的擺,瓷音看著遠,想象著安澤西跟說的,從今以後,改名換姓,無憂無慮。
那確實很人,人到,有時候也會搖——要不然就這樣聽了安澤西的話,帶著安澤西給的錢,遠遠地逃開,一輩子不回來。
但是不可能留下瓷君眠和安澤西。
瓷音看著海麵,緩緩地歎了一口氣。
安澤西走過來,給遞了一杯冰橙。
瓷音接過來,低著頭小小的喝了一口,被酸的蹙了一下眉尖。
道:“墨錦衍有聯係你們嗎?”
安澤西看了一眼,似乎是怕傷心,猶豫了一下。
瓷音倒是很平靜,輕笑了笑:“沒有是嗎?”
安澤西看著,低低的喊了聲:“音音……”
瓷音笑著道:“別這樣看著我,其實我早就不難過了。沒有關係,我是想問——如果墨錦衍一直不聯係你,你打算怎麽辦?”
不報警——也不聯係綁匪——就當死了。
瓷音覺得,以墨錦衍薄的子,真的會做得出來。
“總不能一直在海上飄著吧?”瓷音問道,“你想好接下來做什麽了嗎?”
安澤西沉默了一會兒,抬起手輕輕地了瓷音的小腦袋,看著溫聲道:“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假份證和護照,到時候靠岸,你拿著錢和護照走,我跟警方自首。”
瓷音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落了下來,靜靜地看著安澤西,輕聲道道:“你要告訴他們,我被你殺死了嗎?”
“這並不重要。”安澤西溫聲道,他目輕的注視著,“重要的是你自由了。”
“你覺得警察會信嗎?”
“隻要找不到,不信也得信。”安澤西看向遠的海岸線,“這是我能為你設想的,最好的未來。”
瓷音低著頭,看著地上的影子。
安澤西的影子和的影子疊在了一起,像是兩隻窮途末路又相依為命的流浪貓。
瓷音微微的了手,看著自己的影子抓住了安澤西的手。
他可能是真的,而這份裏麵,或許也夾雜著,對自己命運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