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迦折磨了沈律這麼多年，已經病態地習慣了。
所以，無法想象不能掌控他的場景。
更別說現在已經喜歡上他，他卻沒有多喜歡。
而且他們之間的事越來越復雜。
太了。
是真的恨他。
恨他把事弄得這樣麻煩。
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理這件事。
思來想去，果然還是死最簡單。
殺了他，再自殺。
這樣，他們都解了。
可以見到顧爸爸，他也可以見到他父親。
他們能永遠在一起……
顧迦掰開沈律摟著的胳膊。
借著外面那點微弱的，也憑著自的覺，找準了他太的位置。
筆尖要刺向沈律時，他忽然又抱住了。
他的薄著臉龐，“怎麼還不睡……給你講故事好不好？”
這聲音沙沙的，含著幾許寵溺。
他閉著眼睛，當然沒醒。
可也沒有完全沉睡。
顧迦握著筆的手懸在空中，一時間無從下手。
不止過了多久，的手都酸了。
手一松，那支筆就掉在了被子上。
想去筆，沈律卻格外敏銳地抓住的手，將的胳膊塞回被子里。
“別涼了……”他無意識地關心道，還在臉上親了一口。
顧迦咬著下，心煎熬不已。
……
天亮后。
沈律醒來，第一反應就是看邊的人。
顧迦
睡得很香，小臉紅潤有氣。
他眼中覆上饜足的愉悅，忍不住刮了下翹的鼻子，又了濃且長的睫。
顧迦于睡夢中皺起眉頭，了腦袋，往他懷里。
沈律心中那份寂寞幾乎要被填滿，一只手覆在腦后，用下蹭了蹭頭頂，喜之溢于言表。
陪著賴了會兒床后，沈律還是起來了。
他洗漱完，打算做個早餐。
粥在電鍋里熱著，沈律邊等邊理昨天堆積的文件。
手機里面也有很多未讀消息。
其中就有徐慧發來的。
最新的幾條里，徐慧說顧迦可能會出現攻擊行為，讓他多加注意。
沈律回想昨晚，并未覺得顧迦有這方面的異樣行為。
他目前沒太在意這些。
八點左右，眼看著時間差不多，沈律起進臥室。
顧迦還在睡，被子裹得的，了半張臉在外面。
沈律見此，眼中化開暖如和煦的笑意。
他坐在床邊，彎腰湊近耳邊。
“起床吃早飯了。”
一遍是不醒的，沈律連著喚了好幾聲。
覺到有人咬自己耳垂，顧迦緩緩睜開眼。
而后就對上了沈律那令人難以忽視的視線。
愣怔了幾秒，瞳孔漸漸聚焦
。
沈律以為還沒完全清醒。
實際上，是在回想昨晚。
本來都決定好要跟他一起死的……
但不知道為什麼，慢慢就平靜了下來。
或許是因為實在太累了吧。
沈律看如此沉默，將連人帶被子扶了起來，“我今天要去公司……”
顧迦有所反應地側頭看他。
下一秒，又聽他說，“把你留在這兒不放心，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顧迦立刻搖頭。
才不想去公司，無聊死了。
見不愿意，沈律耐心地說道，“不跟我去公司，我就只能把你送到徐醫生那兒了。“
顧迦聽完這話，再度搖頭。
畢竟，徐慧那邊更無聊。
顧迦穿好服，就去洗漱了。
沈律則將床上收拾了一下。
被子扯平整后，他就看到了一支鉛筆。
筆頭非常尖利。
他很確定，他這兒從來不用這種鉛筆。
反倒是顧迦畫素描畫的時候常用。
這支筆，只有可能是帶來的。
沈律端詳著那支筆，陷沉思……
而此時，顧迦洗漱完還是渾渾噩噩的。
記得這里以前有專用的水，但現在卻找不到了。
于是，打開了那幾個柜子翻找。
萬萬沒想到的是，水沒找到，竟被找到了一盒藥。
對這藥并不陌生
。
鹽酸氟西汀膠囊。
主要功效是治療抑郁、焦慮、強迫……
曾經治療焦慮時，用過一段時間，但很快就停用了。
這藥肯定不是的。
那就只有可能是沈律的。
打開來，里面的膠囊不多，顯然是被用過的。
顧迦的注意力頓時被這藥吸引。
瞳孔收，凝眉思索起來。
結論顯而易見——沈律有抑郁癥！
可奇怪的是，竟毫無察覺。
想必其他人也沒看出來。
篤篤篤！
外面有人敲門。
顧迦立馬收回思緒，下意識的反應，是迅速將藥放回原位。
沈律沒有推門，而是在外面問。
“好了麼。”
“馬上就好！”顧迦提高聲音回他，心里那疑團越滾越大。
……
顧迦出去后，沈律將鉛筆還給了。
“這應該是你的。我剛才收拾床鋪的時候發現的。”
他很冷靜，但臉不似之前那般放松。
除此之外也沒多問。
顧迦接過鉛筆，一點也不心虛。
而且，還心不在焉的。
不管怎麼看，都覺得沈律不像是有抑郁，強迫癥倒是有一點。
因為他每次都把房間整理得整整齊齊。
顧迦張口就想問清楚。
“你是不是有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