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父親出事的那天很可能見過顧均,沈律的目就更加深邃了。
但他不能百分百確定,那個投資商就是顧均。
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,已經無從得知。
正如他們不知道顧寒笙出事那天發生了什麼。
想到這兒,沈律第一次問起母親。
“您還記得,顧寒笙發生意外事故那天,父親在哪兒,在做什麼嗎!”
按理說,這麼久遠的事,沈母應該不太想得起來。
但竟真的記得一些。
“我記得……你父親說過,顧寒笙出事的那條山路很偏僻,但他當天就去過那附近。”
“他那天丟了一件外套,還是我新買給他的。”
提起這些特別的瑣事,沈母還能說個所以然來。
而聽到外套這事兒,母子倆不約而同地想到——如果有人冒充沈益銘作案,肯定連著裝都會模仿。
當年那件外套,極有可能不是丟了,而是被人尋機拿走了。
沈律沉沉地說道。
“父親當天去的那地方,附近就是顧寒笙出事的舊廠房。您知道他那天為什麼要去那兒,是誰約的他麼。”
沈母想了好一會兒。
“你父親沒有說得那麼仔細。
“你也知道,他為了實驗,就喜歡去些奇怪,甚至危險的地方,避免我嘮叨心,很跟我提。”
說起亡夫,沈母的緒越發悲傷了。
沈律覺察出這點后,便沒再多問。
更何況母親能夠記得的事很有限,也問不出什麼新線索了。
不過,在他要結束通話前,沈母說起了別的。
“聽你這麼說,那宛嫆母也了不苦。
“你又真心喜歡那姑娘……等到這些事都了了,你們都有空閑了,就帶過來一趟,我這個做婆婆的,總不能跟老死不相往來。”
沈母這意思,是愿意接顧迦這個兒媳了。
如今也算看開了些。
兒子娶顧迦,可比娶顧瀟瀟好上千倍萬倍。
跟顧瀟瀟那個仇人的兒相比,沈母對顧迦的接度也就平白激增。
也是這一刻,才真的歇了撮合兒子和李頌恩的心思。
沈律面上展現出釋然之。
“您養好,相信再過不久,我就能帶您兒媳婦過去探。”
沒了這層隔閡,母子倆的關系更加親近了。
……
晚上。
海灣別墅里,顧迦和沈律都有心事。
沈律說了母親想見的事。
顧迦聽完,沒什麼反應。
“你騙我的吧。哪里會想見我?”
沈律將摟懷中,親了親的額頭。
“是通達理的。之前不愿意我跟你在一起,是擔怕……”
他這話沒說完,直接跳過了,“總
之,現在知道當年那起炸案的真兇是誰后,對你自然是一點芥都沒了。”
沈律是很高興的。
男人最頭疼的事之一,就包括婆媳問題。
他喜歡顧迦,自然也希母親能夠喜歡。
然而,他懷中的顧迦卻斂著雙眸,興致缺缺。
“如果你娶的是顧瀟瀟,那你母親今天肯定要罵死你了。
“一定會你離婚的。”
沈律挑起的下,笑著問。
“怎麼說起顧瀟瀟來了?還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,難道又惹你生氣了?”
抿著,不說話。
沈律想到,上次去紫藤鎮的經歷很糟糕。
于是他直接問了。
“你不想去見我母親?”
“對!不想。又不喜歡我。”顧迦表煩悶。
沈律安。
“現在不一樣……”
說著,他低頭吻上角,一即分,“,相信我。會喜歡你的。”
顧迦不想跟他繼續討論這事兒。
正了正臉,“媽咪那邊查到新線索了。”
沈律松開,認真聽往下說。
得知顧曉寒給出的后,沈律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竟然早就知道,自己的弟弟害死親哥哥?而且,老爺子他……”
在他說起老爺子時,顧迦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媽咪跟我說,不要怪爺爺。
“我也知道爺爺有他的不得已,不該怪他,但我就是替顧爸爸寒心。”
“老爺子一直都是真心疼你,這其中或許摻雜了對已逝大兒子的愧疚。我想,知道真相的他也是不好的。”沈律也表示了理解。
最讓他意外的,還是顧均是元兇這件事。
和顧迦想的一樣,從大姑姑那兒得到的線索,雖有很高的可信度,卻也來得太過順利。
而這順利,就令事多了些詭異。
顧迦郁悶地說道。
“反正就算確定顧均是背后的主謀,這件事還是有很多疑點。
“比如你父親那邊……”
沈律順著這話,接道。
“現在有種可能是,出事當天,我父親被人引到了那邊,真兇取走我父親的外套,穿上那外套去殺人。”
顧迦覺得頭昏腦漲。
“我好累。”
“那就先睡吧。”
顧迦搖搖頭,強行保持清醒。
“不,我現在還不能睡。
“白天我已經采集了大姑姑的音頻,雇人做聲音分析模擬。
“我要等他把做好的‘變聲’程序發給我。”
沈律關心詢問,“你要那個做什麼?”
“我要親口問問爺爺,聽他怎麼說。”顧迦不想弄錯報仇對象,哪怕那人是嫌疑很大的顧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