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均原本也沒想就這麼弄死沈律，便照顧迦的意思，把沈律弄上了甲板。
經歷這一遭后，沈律上的傷更多了。
他胳膊的傷口在流，看得人目驚心。
見顧迦還好好的，他的眉眼舒展開來。
一旁的宛嫆看到沈律弄這樣，眉頭微鎖。
都心有不忍，更別說顧迦了。
后者擰著眉，拳頭攥得更了。
顧均出聲問，“我大哥死前說過什麼！你都聽到了什麼！”
他是怎麼都沒想到，顧迦當年竟真的在事發現場。
那時怎麼會跟大哥在一起！
而且，既然知道大哥是怎麼死的，怎麼會忍了這麼多年，沒有往外說。
顧均心里有太多困，視線牢牢鎖著顧迦。
顧迦有滿腔憤恨。
高聲道。
“當我得知那些新線索后，我想，我知道顧爸爸是為誰而死的了！
“他是為你死的！”
顧均形一頓，瞳孔也猛然一。
“你又在胡說！”
“顧爸爸不知道那個殺手是你派去的，他以為殺手問他那些文件，是要用那些東西去傷害你。
“二叔，顧爸爸是為了保護你，才寧死都不肯說的！
“你以為他不肯放過你，非要藏著那些文件，等著有一天去告發你，其實不是的！
“他把那些對你不利的文件藏起來，恰恰是為了不讓別人找到，是為了保護你！
“有關圣心研究所的文件，你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,我和媽咪把兩個住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，你難道沒想過另一個可能嗎？
“可能顧爸爸早就把文件給毀了！”
顧均聽完，臉大變。
他微微低下了頭，那張臉覆上了震驚，半張著，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。
這反應，就像是遭到了極大的打
擊。
宛嫆聽完顧迦所說的這些，跟著附和。
“說的沒錯。
“是我不讓將當年看到的事說出去的，因為我想私下解決，讓他坐牢怎麼夠？我要讓害死寒笙的人遭百倍千倍的懲罰！
“就是因為寒笙死前保護過你，才誤導了我們這麼多年，我和從未懷疑過，你就是害死他的主謀！我們甚至以為你也是害者，哪里知道那些文件是對你不利，是你想要銷毀的！”
宛嫆這麼說后，顧均的臉更加難看了。
他垂著頭，低聲自語。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是這樣……大哥不可能是為我死的！”
他不愿接這樣的真相。
事實上，這些都是顧迦和宛嫆臨時編造的。
當年顧迦沒有聽到這麼多信息，更加沒有關于顧爸爸替顧均求的容。
只知道兇手在問顧爸爸，索要什麼東西。
現在想來，那東西可能是圣心研究所的資料，也可能是沈益銘那個地外土壤的研究方案。
而在顧均面前這樣說，不過是想影響他的緒，讓他在僅存的良心和愧疚中，不經意地說出真相。
“不是為了你，又是為了誰！二叔，你太冷了！是你害死了一心護你的親哥哥！”顧迦義憤填膺地控訴道。
面對這樣的指控，顧均沒有立即否認。
他背過去，背影顯得那樣蕭條孤寂，令人捉不。
顧迦仍被人用槍對著。
沒有，只用目打量著四周的況。
游停在海面上，周圍沒有其他船只。
的手機在上游的時候就被搜走了，想要向外求救是不可能的……
而且，還沒有從顧均口中套出真相——顧爸爸究竟是不是沈益銘所殺。
安靜了片刻后，顧均突然大笑起來。
那笑聲不像是出于愉悅，反而聽上去有些悲哀。
他一只手扶著額頭，笑得肩膀抖，笑得彎下了腰。
等他笑夠了，就見他重新轉過來。
他目如同鷹隼，掃試著下層的幾人。
從顧迦到宛嫆，再到沈律，最后又回到顧迦上。
此時的顧均像是被刺激得沒了理智，兩手抓著圍欄，上半卻猛地探出圍欄，兩眼猩紅著，宛若要撲到下面去咬人。
“我們是親兄弟啊！我怎麼可能要他死！
“你們以為我不恨嗎！
“要怪，就怪顧寒笙他聰明一世，都做得那麼好！怪他多事，發現了我的！怪他太過正直，連我這個親弟弟都要舉報！
“從小到大，我這個哥哥樣樣比我優秀，但我從來沒有因此而嫉妒他、埋怨他。因為我清楚，父親將他當做接班人栽培，我清楚，顧氏不是我的。
“所以我另謀出路，我另辟疆土！但是太慢了！
“我想要快一點功，就盯上了顧氏部……不行嗎？我也是顧家人，顧氏也有我的一部分！我拿走屬于我的那部分，又有什麼錯！
“但大哥他非要盯著我這點錯不放啊！
“是他不肯放過我！
“他要我放棄我多年所得的資產，勸我從頭再來……他說得倒是輕松！
“但凡是造福人類的技，用在哪個國家有區別嗎！他局限于本國，指責我是賣國賊！我們生意人，將利益最大化有錯嗎！我想要把已有的技賣到最高價格，讓顧氏賺到更多的錢，就這麼天理不
容嗎！”
顧均說到這兒，舉起雙手，抬頭著天，“是他眼界狹隘，只想掙國人的錢！我何錯之有！”
顧迦追問，“所以當年，沈益銘的研究果也是你的掠奪目標嗎！”
顧均緩緩放下手，視線也從高空移到二層甲板上。
他冷冷地著顧迦，猶如在看一個能輕易碾死的螞蟻。
“你猜得很對。沈益銘做所的地外土壤研究，是我無意間聽大哥提起。
“我太清楚這個研究有多大價值了，尤其是對于國外那些大國！
“這個項目需要投大量資金，并非盈利項目。如果真由顧氏來做，本賺不了什麼錢！
“為何不能將它直接賣給政府，以易模式，為我們公司謀取商業利益呢！
“但我們的政府太固執，不允許這種暗箱作的商業行為，我另尋政府合作，不行麼？”
宛嫆聽到這兒，無比失地說道。
“寒笙和你的最大的區別就是，他不以金錢利益為衡量標準！”
沈律強撐著站在那兒，堅定地開口。
“我父親也不會用自己的研究果去換金錢和利益。他沒有理由殺顧寒笙……當年，是你利用他的份行兇，對麼。”
顧均轉而看向沈律，神淡淡的，仿佛什麼都不在乎了。
“你說沈益銘殺了我大哥？是啊，可不就是他殺的人嗎。
“他太不配合，比我大哥還要死板，甚至放話，除非他死，否則絕不會將研究果賣給外國政府。所以我們就需要掌握他的把柄。
“比如他殺人的把柄。
“不過他那種人怎麼可能真的去殺人呢。”
至此，顧均算是親口承認，沈益銘不是真兇。
顧迦目微怔，隨即便看向了沈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