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張地咽了咽嚨。
從沒這麼嗲過。
自己都覺得矯造作。
他聽了會覺得惡心吧?
電話那頭久久靜默。
手心都出汗了。
看了眼屏幕,他沒掛斷,還在通話中。
為什麼沒反應呢?
又等了會。
池妍滿心失落。
就知道,這一招對他沒用。
只有姜用這招,對他才有用。
就在想掛斷時,男人溫的聲音傳來,“怎麼,想我了?”
池妍心臟跳一拍!
整個人愣住。
這幾天,他知道懷孕了,說話多半是平時淡淡的語調,但有時也輕輕,頗有耐心。
但真正能讓用“溫”二字來形容的話,只有此刻這五個字!
原來,撒真的管用!
“嗯?”他輕輕溢出鼻音,溫笑道:“不是問我去哪了嗎?怎麼不說話了?”
還是張,本能地回了個字:“嗯。”
他又笑了,低低沉沉略帶鼻音的笑聲,溫的磁,“嗯什麼?”
繼續夾嗓子,“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想你了?嗯。”
靜了幾秒,男人溫聲說:“一睡醒,就想我?”
“呃.....嗯,是的呢!”
本來,池妍想說是的,末了加個呢,這樣更顯嗲吧?
也是服了自己。
“我忙點事,很快就回去,可以嗎?”
池妍想,他從來沒給過問句。
不是命令,就是強勢的態度,頗像時下流行的大男子主義。
第一次征詢,可以嗎?
很想大度點,說可以。
但他是去陪姜!
“不可以。”
孩清甜的嗓音,像山間的百靈鳥鮮活有靈氣,又帶著點小孩子的稚嗔。
燕禛薄始終彎著,將電話往耳邊挪了些,“不可以?那你想我怎樣?”
池妍故意吸了吸鼻子,發出一點可的小鼻音,嗔道:“我要你立刻回來,陪我。”
“立刻?”
“你不是說再忙也不能忙了,要陪我的嘛?”
撅著下,努力把“嘛”字發揮到極致。
突然覺得好玩的。
“可我手頭有點事,我答應你,盡快忙完就回去,你乖點,嗯?”
乖點?
他連這倆字都說出來了。
池妍上撒了。
其實,該知道,他從來就是吃這一套的男人。
不然,三年間,為什麼每次學姜的語氣說話,他就會把在床上怎麼都要不夠?
可現在是自己的音,是池妍在撒,不是姜。
“老公,我害怕。”
說出這句,池妍是震驚的。
嗲出了天際!
甚至覺得這夾子音,是可以被奉為網絡神的。
男人呼吸微重,“害怕?”
“是的呢,老公,我好害怕,一閉上眼都是明慧拿刀子捅我脖子的畫面,你不在邊......我怕。”
聽見他的呼吸聲又重了些,乘勝追擊,“老公,你不要忙了好不好?陪陪我。”
嗲到頂了。
他還不回來,也沒轍了。
幾秒后,男人溫聲說:“好,我現在就回去。”
頓了頓,他又道:“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為了裝自己很害怕,很依賴他,池妍沒掛電話。
發現,他也沒掛。
耳邊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,且節奏愈發快。
想,他應該走得快的?
很快。
他和宋聿的對話聲出現在手機里。
“禛總,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”
“嗯,你先去那里,看著,不能再出岔子,否則唯你是問。”
聲音沁著涼意,和剛才溫似水的男人判若兩人。
“好,我知道了,禛總。”
推門聲響起。
池妍忙閉上眼。
在男人近的幾秒里。
在想,一會肯定要繼續嗲的,要裝可憐無助的小白兔,把恐懼害怕發揮到淋漓盡致。
若是和平時一樣淡然沉靜,剛才電話里那一通,不就穿幫了嗎?
燕禛大步來到床邊。
薄微張,正要開口。
下一秒,孩猛然睜眼,從床上坐起來,雙手抱住了他的腰,將臉埋在他間,帶著哭腔悶聲說:“老公,你終于回來了,我好害怕。”
他眼瞳一僵。
池妍覺到男人緩緩抱住了。
溫磁的嗓音在頭頂,仿若煙花綻放,“終于?一分鐘都不到,我就回來了。”
“我......”狠狠心,說:“我真的很怕,在你眼里是一分鐘,在我這里每秒都像過了一個世紀,你知道我不掛電話,聽你走路的腳步聲時有多煎熬嗎?”
池妍看不到男人的臉。
不知道他是什麼表。
只知道,自己的臉滾燙,應該紅了。
幾秒后,聽到他啞聲說:“我.....錯了。”
池妍覺得不對勁。
他聲音怎麼啞了?
很快,臉頰上邦邦的頂脹,讓臉燙到如同被火燒.....
失策。
只顧抱著他撒演戲了,臉埋在了最不該埋的地方。
告訴自己,堅持住,千萬不能崩,不能功虧一簣。
只要假裝若無其事,就可以糊弄過去。
男人聲音愈發啞,如同上好的紅酒可以醉人,“你也讓我煎熬了,算扯平?”
池妍假裝不懂,“反正我害怕,你陪我嘛,老公。”
男人雙手輕輕扣住了的頭,“池妍,你怎麼了?今天突然變化這麼大。”
抬頭,扯到脖子上的傷口,顧不得痛,紅著眼說:“我就是害怕,不行嗎?你是我男人,是我老公,我不找你陪,難道要找別人陪嗎?”
終于可以不用把臉埋在那了。
他那東西越變越大,越變越,硌得臉疼。
男人眼底的鷙轉瞬即逝,微瞇著眸,“你想找別的男人?”
池妍搖搖頭。
他扣住的下,沙啞道:“誰?”
眼中薄霧肆起,“老公,你弄疼我了。”
男人大手一僵,立刻松開下,“抱歉,忘記你脖子還疼著。”
他輕輕了的頭,“躺下休息。”
不等躺,他便輕按的肩膀,著躺下。
燕禛下風,蹬掉皮鞋,上了床。
他側躺在孩邊,手臂支著上半,看著素凈淡雅的小臉,說:“我是你的男人?”
池妍水汪汪的大眼睛回他,輕輕眨了眨,嗔道:“我的老公,難道不是我的男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