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晚,去哪兒了?”顧行聲線沉沉,語氣中帶著些許抑。
容煙止步,背對著他,“我去哪兒,需要向顧律師報備嗎?”
“……”
確實不需要。
他被懟得面子全無,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,“上車談談吧,這里冷。”
容煙本不想理,又想到路人目,轉上了他的車。
兩人坐在后車座,顧行盯著的臉看了會兒。
倒吸一口涼氣。
顧行冷厲的目從上一掃而過,深眸中的怒火越燃越盛,“濃妝艷抹,作踐自己,就是你從華霖離職的底氣麼?”
“我作踐自己,與你有什麼關系!想管我,你憑什麼?”容煙裹上的披肩,懟道。
他驟然側,扣住的手腕,把抵在座椅上!
兩人的在一起,臉和臉的距離不過兩三厘米。
容煙使出全的力氣推他,他紋不,反而把得越來越。
他盯著的雙眼,目多了以前不曾有過的癡纏。
不想與他對視,故意側了側臉,把目落在別。
他出雙手,把的臉掰到自己眼皮底下。
心中窩火,不想看他,試著再次轉頭。
但他非常固執地把的臉又掰過來,在耳邊幽幽道“心虛被我說中了,嗯?”
“我和你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,你還想怎樣?”知道再折騰也是白費力氣,嘲諷地問,“大半夜的來這里等我,想鴛夢重溫?”
顧行在的責問聲中敗下陣來,緩緩放開,出支煙點燃。
煙霧繚繞,兩人忽然陷沉默。
一支煙完,他才緩緩開口,“為什麼不接我電話?”
覺得好笑:“孩子被我做掉了,你幫忙找的工作被我辭了,那筆錢也打給你了,我再接你電話做什麼?”
第98章 西北風是甜的
容煙的話對顧行來說,很刺耳。
他抬手,把正燃著的煙從車窗扔出去。
煙落在一堆積雪上,“嗤”地一聲,滅了。
呵呵,大半夜的,他就不該來這里。
被這樣責問,他更是心虛。
“顧律師,我和你已經兩清。就像你說的,以后——我們別再見面了。”容煙聲線黯淡無力。
再糾纏下去,不過是為彼此添堵。
孩子都沒了,有沒有說謊騙過他,已經不重要了。
顧行雙手攥,手背上的青筋格外分明,北風從半開的車窗外吹來,卷起他的角。
見他不語,容煙又道:“回去吧,好好睡一覺。明天醒來,所有的不愉快就忘記了。”
這句話,瞬間了顧行那深深抑著的神經線!
“或許容小姐明天醒來,會忘掉那個孩子。可是,我不能。”顧行面容冷峻,瞳孔中有一抹紅,說不出的鷙,駭人。
有些發怵,朝后退。
“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!為了留下他,我低三下四,磨泡讓你簽下協議,每天卑微地討好你!第一次的產檢單寫的很清楚——他是健康的!”
“容煙,我是給不了你名分,你如果不想要他可以明確地告訴我。但是——為什麼要污蔑他沒有胎心,你的心好狠!”
他一改往日的沉穩得,雙手用力晃上半,幽深的雙目如同此時的冬夜,寒涼,凄清。
“沒胎心就是沒胎心!”容煙懶得和他再費口舌,索擔下所有罪名。
“顧行,我們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意外?還不是因為你只顧一時爽,沒做該做的措施!想著讓我生下他,你有沒有想過真要把他生下來,我以后的人生怎麼辦——”
這話說到顧行的肋上。
“你承諾過給我一筆錢,也給了,我剛開始也認了。”容煙滿腹心酸,眼圈一紅,“后來,我覺得人生才剛開始,如果被金錢困住,和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男人生下孩子,簡直愚不可及!”
“你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,愚不可及的是我。”顧行垂下手臂,低聲喃喃,“因為我,才離開了華霖?”
“你把我弄進華霖,我很激。”
提到華霖,容煙心中的委屈瞬間沖破理智的閘門。
“職兩個月,我一次次被人針對,被投訴,從繪圖組,后勤部,再到設計部A組——如果不辭職,我現在又是后勤部一名員工了——”
顧行把安排進華霖,就沒怎麼關注過的工作。
只知道被邱韻桐投訴過一次,本沒想到在華霖了這麼多委屈。
顧行滿目心疼,語氣了不,“是我疏忽了。你是學設計的,還是回華霖吧。”
“我已經折騰夠了,不想再陪他們玩了。”容煙笑聲涼薄,“哪里的水不養人啊,離開華霖,我覺得西北風都是甜的。”
顧行的目,從致的眉峰緩緩下移——
金上挑的眼線,宛若一排小扇子的假睫,紅到發黑的瓣,若若現的鎖骨上還有一魅的假紋。
他被氣得肝疼!
“深更半夜,去哪兒喝西北風了?”
車沒開暖風,顧行那側的窗子半開,容煙穿的單薄急著上樓,沒好氣懟道:“當然是去來錢快,賺錢多的地方!”
顧行的心再次被的話刺得千瘡百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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