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雯從茶幾的屜里翻出一疊真心話的卡片和轉盤，“誒，你們有沒有要玩游戲的？”
周圍人來了些興致，在長沙發上聚攏坐起來。
舒云也被許雯拉著坐在邊，第一次團建玩游戲，又是和喜歡的同事，不舍得拒絕。
轉盤轉，第一次，停在一個男同事面前。
眾人松口氣，許雯從里面出一張，樂了：“請選一個最討厭的人。”
那男同事想都不想，大方一指：“然哥。”
李宗然“嘖”一聲，抱著胳膊懶懶地：“怎麼回事啊。重選。”
那男同事拍馬屁道：“然哥我這是因生恨。”
李宗然：“……”
眾人大笑。
轉盤繼續，舒云聽了幾個，忽地就覺得那疊真心話卡牌太可怕了，出來的全是這種“請選一個最想親的人”“請選一個最想私奔的人”“請選一個最想掐死的人”等類型。
揪著手指兒地看著指針，就差把“菩薩保佑”給念出來了。
不過瞧了幾，發現一個，題面好像沒有限制別。要是到就選許雯或者虞饒。
想到這兒，緩口氣，拿起玻璃杯抿一口酒。
忽地，包間門口傳來開門聲，梁遇臣談完事過來了。
門口吧臺邊正加班的同事先喊了句“梁總”，他們沙發這塊玩游戲的人也陸續抬頭，“梁總。”
梁遇臣無言點點頭，他面上無甚緒，目只往舒云的方向落了落，看見服領口里一截白的泳。
上泳還沒來得及呢，只在外面套了件寬松的薄外套和短。
兩人視線匯一瞬，他腳步沒停。
李宗然見他回來，也站起，兩人往落地窗邊去了。
舒云小臉微抬，看他微暗的背影，覺他心不太好，估計剛剛的應酬局也不太舒心。
一旁的許雯拿胳膊肘撞了一下：“小云，該你轉啦。”
“噢，好。”
那頭，梁遇臣站在窗邊，外頭的天和海已經黑一片，只有沙灘上許燈盞和篝火。
他的影黑沉沉地倒映在玻璃上。
李宗然問：“順利嗎？”
梁遇臣下頜微微繃著，他看著遠：“不太順利。”
李宗然點頭：“匯通這盤棋后面得貫徹兩三年，不能急。”
梁遇臣瞇了道眼，眸冷肅：“德威這樣一再降價，確實是個麻煩。”他抬手輕輕拉了下領帶，“這幾天，袁定山那邊也不太安分。”
他在亞太的很多項目都出了問題，他知道，并不是員工的責任，是袁家在試探他。
李宗然一笑：“估計袁總是真怕你拿下匯通，他這個亞太董事長的位子坐不安分。畢竟現在不是從前了，你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把他給掀下去。”
梁遇臣泛起一點諷刺的弧度。
后沙發那炸開一陣歡呼聲：“小云，你終于轉到你自己了！來來來——”
舒云死死盯著那個指針，見那個針頭稍微偏了一點，便使勁往一旁挪：“不對不對，這針歪了……”
許雯直接將摁回去，笑瞇瞇看著，“別想躲。”
搖一搖那個裝小卡片的盒子，從里出一張，眉一挑：“哇，恭喜你。”
舒云直覺不是什麼好問題。
——“最有好的異。”
許雯開心地拍拍手，“選吧。”
“……”
為什麼一到這里，題面就指定別了？
舒云秒慫：“要不我喝酒吧？喝幾杯都行！”
“不行，你得選。”許雯勾住脖子，手一指，“周駿，把酒杯沒收。”
“好嘞。”一旁的周駿笑著照辦。
“我……”舒云看著酒杯被拎到周駿面前的，一堵。
抬眸，大家目都集中到自己上。
心里虛虛的。
那頭的梁遇臣聽見靜，回頭，看被簇擁在人群里，工作也不談了，提步過來。
他一走近，便立刻有眼力見的同事往邊上挪了挪，給他騰位子倒酒：“梁總過來了。”
梁遇臣解開西裝扣在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下。
舒云看著他，咽了咽口水。
另一位男同事開玩笑問，“梁總然哥，如果我們選老板的話會被扣工資嗎？”
李宗然：“我是那麼小氣的人？你剛剛選我最討厭，不也沒跟你計較。”
那男同事哈哈一笑：“然哥大氣。”又轉向舒云，安說，“舒云你看沒關系，隨便選就行。”
梁遇臣喝口酒，沒說話。
許雯看眼梁遇臣，湊到耳邊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，“梁總一聽到你選就過來了誒，而且下午他還看你拍照呢，你說他會不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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