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展慶功宴安排在蘇印出國的前一天。
主辦方的負責人劉鵬海早早就打了電話,說他會帶幾個好友來,給蘇印拓展人脈。
向恒滿口應下,心裏卻有些無語。劉鵬海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,對蘇印殷勤的要命。
蘇印和向恒一起到的會所,向恒看了眼時間,“先進去,他們應該也快到了。”
兩人往包廂裏走,可剛走到一半,向恒停下步子,目掃在蘇印上。
“怎麽了?”
蘇印側去看,見向恒又將目落在了不遠。
走廊裏,迎麵走過來六七個人,男都有。但是前麵走的那兩個年輕男人人高長西裝革履,格外的惹眼。
似是注意到有人正看著自己,許校程抬頭,就與蘇印的目相撞。
幾乎在一瞬間,蘇印就淡漠的瞥開了視線。許校程的目卻一直沒有移開。
他旁的人還在說著什麽,發現許校程出神,開口喚了一句:“許總,”
許校程看蘇印和那個助理進了包廂才收回視線,神略帶訝異,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。
許校程對旁的人了句,一行人去了隔壁的包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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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進定好的房間,向恒看著蘇印安靜的側臉,嗬嗬笑了幾聲,企圖打破沉默。
“許先生怎麽來了這裏?還在隔壁。”
蘇印沒答他,隻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菜單。
別人還沒有來,這會兒包廂裏就他們兩個人。
沉默片刻,向恒思前想後還是多問了一句:“你們······吵架了啊?”
蘇印答:“算不上吵架。”
向恒“哦”了一聲。
有些不解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蘇印說:“我和他很早之前就認識了,後來分開了五六年的時間,再相遇後又在一起一段時間。”
向恒或多或聽過一些流言,對蘇印和許校程的關係也了解了七七八八,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。
他聽蘇印又說:“現在,應該算是又分開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向恒問。
“嗯?”
“為什麽又分開了?按理來說,分開這麽多年後兩人還能在一起很不容易。”
蘇印默了下,說:“你相信分開這麽久的人還能在一起?”
向恒聞言,搖搖頭。“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,而是能不能。我覺得如果真的夠堅定,或者兩個人真的合適,那當初就不會分開。分開很多年後,再在一起,也是有可能的,但是最後最大的可能還是得分。”
蘇印問:“為什麽?”
向恒看了蘇印一眼,坦然道:“我們總覺得失而複得是件極其幸運的事,可是真要失而複得了,就會發現很多東西已經變了。人往往不都是這樣麽?擁有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,可真的失去的時候就會懷念。可真的又重新擁有的時候,又會覺得悵然若失。”
他總結辟,蘇印靠在椅子上,沒再說話。
向恒了懶腰,試圖補救,“不過這都是個人拙見。‘破鏡能不能重圓’這問題就沒有一個標準答案,也找不到答案。的事,還得跟著你的心走。”
蘇印若有所思。
向恒又看了眼時間:“這劉鵬海他們怎麽還不來?”
蘇印說:“還早,約的是七點半,我們到早了。”
還有半個小時,卻是到早了。
他們都沒再說話,包廂裏霎時安靜下來。包廂門是開著的,他們這頭安靜了,隔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,勸酒聲音有些大,偶爾還一兩聲爽朗的笑聲。
向恒聽著聲音,沉默了一會兒,問蘇印:“既然你這麽猶豫,那怎麽還要和他重新走在一起呢?”
向恒問完,見蘇印看,就解釋:“就有些好奇。”
這個問題蘇印能立馬就給出答案,因為許校程當初的拋棄一個人熬過了那麽多,覺得許校程欠他的,明白這世上並沒有同,可是就是不甘心。
積在心裏的那些委屈抑或是痛苦隻折磨著一個人,覺得不公平。
知道許校程對不起自己,可是又覺得他的一句道歉太輕了,扇他一掌泄憤也遠遠不夠。
隻不過,是想讓徐校程也嚐嚐那些煎熬。
這幾乎是很清楚的一個目的,可是向恒這麽問,卻又說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