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坐在椅上的老婦人，和一個推椅的年輕郎。
老婦人約莫是年輕孩子的。
年輕孩兒彎腰和老婦人說了些什麼，接著便轉，留老婦人在原地等待，自己進了旁邊開在醫院里的便利店。
不多時，年輕孩兒去而復返，手里多出兩個冰淇淋。
祖孫倆一人一個，吃得滋滋。
費豫真看著兩人手上的冰淇淋，不知怎麼的，竟忽然也被勾出了饞蟲。
難怪都說“老小老小”，返老還，人越是老也就越像小孩子。
費老爺子安靜地站了會兒，之后便默默拄著拐杖上前，默默拄著拐杖進了便利店，默默拄著拐杖也買了一只冰淇淋，撕了包裝，開吃。
這時，秦和阮念初也注意到了這位和們一起吃冰淇淋的老爺爺。
阮念初見天已晚，不由關切地問：“老爺爺，您一個人在這兒嗎？這麼晚了，沒有家屬陪護您嗎？”
費豫真笑：“有人的。”
話音剛落，才從后面趕上來的護工阿姨便接著開口，回答：“我是老先生的護工。”
“有人陪您就好。”阮念初這才點點頭，放下心來。
費老爺子看了眼面前年輕漂亮的小姑娘，目又落回到椅上的干凈老太太，隨口閑聊：“病友，你什麼問題住院吶？”
“腰椎問題，走不道了。”秦嘆了口氣，遍布老年斑的手敲了敲膝蓋，“怕是站不起來咯。”
費豫真聽這麼說，心頭有點同，又道：“你主治大夫是哪位？”
秦秀珍皺著眉認真回憶了一下，說：“好像是，費琮霽？”
費豫真面恍然：“哦。”
秦秀珍微訝：“你認識？”
費豫真笑容溫文爾雅：“我也是費醫生的病人，也是腰椎問題，住進來療養。”
“欸，那很巧呀。”阮念初欣喜，蹲下來握住秦的手，眼眸晶亮，低聲：“，這個爺爺看著也八十多歲了，和你差不多。過幾天我上班了回了云城，就只有個護工阿姨照看你，你要是怕孤單，就跟這個爺爺當搭子唄。”
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是個頂厲害的角，一聽孫說這話，簡直慪得七竅生煙。抬手賞小阮同志一個栗，輕斥：“你這小同志瞎說什麼呢。你我馬上都要土了，要什麼搭子。”
阮念初才是啼笑皆非：“，我只是說讓你們兩個老人約著散散步聊聊天，這種搭子！你想什麼呢。”
“……”經孫一解釋，秦秀珍老太太有點尷尬，又瞧了眼旁邊拄著拐杖的高個子老頭兒。
人倒是干干凈凈的，穿得也面，氣質也還好。
秦張咬了口冰淇淋，想了想，說：“看況吧。”
*
從費氏醫院出來，殷坐的費疑舟那輛勞斯萊斯清影，剛看完夜間號的陳志生拿完藥，獨自駕駛邁赫先回南新休息。
路上，殷肚子得咕咕。
費疑舟聽見這陣靜，側過頭看，道：“你不是說要吃夜宵嗎，去哪里，把地址告訴張叔。”
殷腦袋靠在車窗上，有氣無力道：“我吃夜宵的地方都是路邊攤子，不適合你，還是你選地方吧。”
費疑舟看著，淡淡地說：“吃東西的地方，只有好不好吃、衛不衛生、健不健康，沒有適不適合之說。”
殷黑線臉，心想都大晚上吃夜宵了，還健康個鬼呀。
扭過腦袋與他對視，微笑臉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春風細雨：“這位爺，首先，夜宵這東西本就不健康。其次，我發自心地覺得，您的好吃標準跟我的好吃標準不一樣，您的衛生標準跟我的衛生標準，也不一樣。綜上所述，夜宵吃什麼您定，您要是也想不到去哪兒，就麻煩讓張叔靠邊停車，我們找個便利店買點便當和飯團就行。”
費疑舟靜默了會兒，目掃過車窗外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，出聲道：“張叔，麻煩靠邊停車。”
“好的。”張叔應下，方向盤一打，將勞斯萊斯靠邊停下。
殷臉迷茫，看著費疑舟清冷英俊的側，著實費解了：“你干什麼？”
“不是要買便當和飯團麼。”費疑舟語氣平常，“走。”
說完，大公子手推開車門，徑自從從容容地落了車。
殷被嗆住，隨其后地也推開車門跳下車。眼見費疑舟已經提步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，人都傻了，用最快的速度從車里撈出自己的口罩墨鏡鴨舌帽，把自己全副武裝，跟上去。
他個子高，一雙格外的有力又修長，走一步頂好幾步。
殷小跑了好幾步才追上費疑舟。有些急，也顧不了太多，直接出胳膊從后頭拽住了他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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