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淮州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謝父看了看周圍，人多眼雜，他用酒杯示意了一下，到外面說吧，然后先邁步出去。
雖說司徒家這次只邀請了親朋好友同喜，但還是在前廳擺開了四大桌，而且是中午一批客人，晚上一批客人。
他們穿過賓朋滿座，在院落說話。
“我知道你不止在查司徒家，還在查我，查靜如，查我認識的人里二十三年前就拿得出八個億的，還有查魏苓。”謝父開門見山，直接挑明。
戚淮州糾正：“魏苓是子深在查。”
魏苓是c’si的法人代表，c’si將10％的份轉到謝父名下后就注銷了，魏苓也出國定居，初姒覺得魏苓這條線可能有蛛馬跡，所以讓沈子深查下去。
謝父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，點點頭：“初姒的事，你們都當做自己的事，為盡心盡力，很好。我也知道，這世上沒有不風的墻，你們這麼查下去，早晚會找到真相。”
他都說他們早晚會找到真相，正常語境下，他下一句話應該得是“我還是主告訴你吧”。
但謝父之前怎麼問都不肯說，戚淮州不覺得他現在會坦白，所以就沒開口，靜待他后續。
果然，謝父話鋒一轉，又遮遮掩掩起來：“我只希，你們不要查什麼都告訴初姒，先瞞著吧，等找到答案，你再考慮要不要告訴實，但我覺得，最后你會跟我做一樣的選擇。”
戚淮州目轉向外面。
大戶人家都是迷信風水的，司徒家更不例外，他們在前院修了兩方水池，取“水聚財”之意，他們站在池邊說話，雪越下越大，在水面蓋上一層絨絨的白，像羽一樣。
“用初姒的話說，現在已經不流行故弄玄虛。”
戚淮州態度溫和，依舊禮貌，只是聲線疏淡，“初姒回東嶼上班是公事，依舊不想跟謝家有私人關系，我一向是聽的，伯父如果下次沒有有價值的話，就不要再私下約我見面了。”
“初姒知道了，會不高興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戚淮州話畢轉要回宴席。
謝父今晚喝得有點多，忍不住低斥道：“初姒的母親將托付給我的時候，自己就于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！危險到，我都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活著？”
同時有一陣風掠過池面，吹破了雪花，戚淮州也轉頭看他。
謝父腳步搖晃了一下。
初姒和戚淮州結婚等于戚謝聯姻，初姒回東嶼上班等于父和好，這兩波作讓之前的輿論都平息了，東嶼和謝家度過算這一劫。
只是他一個人應付里里外外，已經覺得疲憊不堪，剛才又上樓看了司徒老先生，他睡著了，躺在床上，很安然的樣子，讓他想起很多往事，才多喝了幾杯。
他指著著這高門大戶：“你看司徒家煊赫嗎？”
“但司徒家，也僅僅只是依附著他們的家族之一。”
“初姒逃得出來，是幸運的，就別再把送回去了吧。”
……
初姒溜到司徒小詡這一桌，本來以為戚州州會馬上來抓，都想好了，他來，就把司徒小詡推出來，說是熱邀請住下，反正今晚無論如何不能回去。
不然腰就保不住了。
結果等了半天戚淮州都沒來，朝主桌方向張，也沒看到戚淮州，人呢？
“初姒姐姐，我已經讓傭人去換新床單了，今晚你就可以住下啦！”司徒小詡在旁邊絮叨。
初姒心不在焉地答道：“嗯好。”
目還在張，怎麼不見了呢？
司徒小序拉著他堂妹低聲說：“你跟有那麼一見如故嗎？還讓住下？”
司徒小詡悄悄看了初姒一眼，見的注意力沒在他們這邊，才道：“不是我，是小舅舅，小舅舅讓我想辦法留下，我只能裝瘋賣傻，假裝跟學扎頭發。”
司徒小序驚悚：“小舅舅想干什麼？”想到畫室里關程宴和戚淮州奇奇怪怪的對話，他吸了口氣，“難道想挖墻腳？”
這不合適吧？
他們司徒家可是書香門第，怎麼能做這種不知恥的事……也不知道他想怎麼挖？從戚氏總裁，戚家大手里搶老婆，很刺激啊嘿嘿嘿……司徒小序拳掌。
他今晚一定要圍觀！
初姒包里的手機震，拿出來看，是王裊裊發來的一個大哭的表。
王裊裊昨天又飛國外表演了，初姒留心看了眼時間，中午十二點了，按照時差，那邊也得是午夜了。
這時候給發這種表，初姒怕有什麼事，連忙回：“怎麼了？”
王裊裊：“有個小姐妹吃錯東西了，上吐下瀉，我正送去醫院。”
初姒放下心，還以為是出事了：“就你一個人嗎？路上小心點。”
“還有一個。”王裊裊路上無聊，才發信息給，“你在上班嗎？”
初姒隨便拍了張照，發給：“在司徒家參加周歲宴。”
王裊裊不興趣什麼司徒家，發了一段視頻片給：“我的新演出服，好不好看？”
初姒點開看，視頻里王裊裊穿著一件改良款的漢服，墊著腳尖轉圈，服布料很飄逸，作很，像一只展翅翱翔的仙鶴。
看來的新舞是國風。
初姒笑了笑，回道：“哪家定制的？不便宜吧？我覺得不是子好看，是錢好看。”
淺。王裊裊在那邊腹誹，回道：“等我穿著它拿下大賽冠軍，它就超所值了！”
“那就預祝你旗開得勝，去完醫院早點回酒店休息，回去路上小心，不要一個人。”初姒叮囑。
醫院剛好到了，王裊裊回了個“OK”的表，就收起手機，扶著虛了的小姐妹下車。
他們掛了急診，只是今晚來急診的人多，他們還得排隊，比方說現在急診室里，就坐著一對因為打架來理傷口的兄弟。
戚槐清那張斯斯文文的臉，因為臉頰和角的紅淤青，平白多了三分不太契合的野：“我說出了公司再打，你偏不，父親已經知道這件事了。”
對面，戚懷淵抬起了頭。
他在戚家排行第三，戚柏雪的親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