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間的人連忙制止：“這種話不能說！裊裊不會做這種事的！”
左邊的人也覺得是這樣：“不然好好的，馬怎麼會突然發狂？馴馬師都說了那匹馬是最溫順的，一定是使壞！”
戚懷淵的眼皮掀了掀，要不是他一向懶得多管閑事，真想說一句——馬的嗅覺非常靈敏，你們噴那麼重的香水，就別怪馬應激反應。
他隔著好幾米都被熏到了。
戚懷淵厭煩再聽下去，直起走出休息室。
背后，中間那個人還在說：“不要這樣，裊裊很優秀，還是國家二級舞蹈演員，一定能帶領你們跳好這支舞。”
“優秀也不代表別人不優秀啊，誰不知道哥給社團捐了一棟樓，團長才結！再說了，你也是二級舞蹈演員，哪兒比差了？非要說，就是不像，出‘王謝堂前燕’而已……”
人間的拈酸吃醋，是戚懷淵最懶得理的。
他本來不想去看馬，但比起在這里聽幾個人說三道四，不如去看馬。
馬場的馴養員看到他，連忙小跑過來問候：“三爺，您來了。”
戚懷淵眉眼憊懶：“不用管我，我隨便看看。”
馴養員知道他的脾氣，向來說一不二，聞言就不敢再跟著了。
戚懷淵獨自走向馬廄，還沒轉彎，就聽到馬兒“咴律律”的聲，以及人有點變異的……
聲調。
“……再、再往下一點……”
“這個角度好，啊……”
“……嗯，保持住。”
戚懷淵的腳步停住。
在馬場……？
和人還是和馬？？
戚懷淵眉間當即就多出了一抹厭惡，轉就要走。
世界之大無奇不有，什麼臟癖好都有。
但他的馬還在馬廄里，還都是最好看的，鬼知道這個放的人對哪匹馬下手？
如果用了他的馬，那他還不得惡心死？
戚懷淵舌尖抵住腮幫，戾氣擴散，淚痣都有點兇，腳步一轉還是過去了，只是臉像山雨來風滿樓。
繞過一面墻，就是豢養馬匹的馬廄，半天模式，一整排馬兒都被拴在木柱上，低頭在馬槽里吃飼料。
唯獨一匹純黑的馬被帶了出去，停在馬廄前方的空地。
但完全沒有戚懷淵想象中的穢畫面。
有的只是一個穿漢元素服飾的人，橫著“躺在”馬背上。
的腰肢著馬鞍，前面有馴馬師牽著馬，還有人扶著的腦袋，慢慢往下放，使得的在馬上形拱橋狀，剛才那些怪異的對話也是來源于此。
扶著腦袋的小助理說：“裊裊姐，這個角度可以了吧？再低你就起不來了。”
“小瞧我？”
王裊裊有二十年的舞蹈功底，這個作雖然高難度，但還不至于難倒。
找了下角度，然后一個翻——
那套作流暢到都沒人看清是怎麼做到的，只能見到輕薄如云霧的擺從眼前拂過，像一片路過的云，轉眼間就從橫在馬上變側坐在馬上，還打了兩下水袖，作都帶著仙氣兒。
行云流水，一氣呵。
的腰肢到好像跟常人的結構不一樣，韌到不可思議，在場所有人，包括馴馬師都驚呆了，口而出：“Perfect！”完！
當他們知道王裊裊要在馬上完下腰起的作時，都覺得不可能，沒想到只是一開始躺在馬背上需要人幫忙，之后都如履平地，完度還這麼高。
絕了！
連今天心不好，一直沒什麼表的戚懷淵，墨鏡后的眉都抬了起來。
小助理連連鼓掌，王裊裊從馬上跳下來：“覺怎麼樣？有嗎？”
“有的有的。”小助理眼睛發亮，又懊惱不已，“早知道我就給你錄下來了，你也能看看。””
“我再做一次，你錄下來就好了。”王裊裊邊說邊抬起頭，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幾米外的戚懷淵。
以為他是來騎馬的客人，本是沒在意，但垂下的眼瞥見他手里的拿著的東西。
幾份簡歷，抬頭“安保公司”四個字放大加的字，很顯眼。
王裊裊想到剛才收到的消息，恍然大悟：“你是小A帶來的保鏢？那個簡的？”
知道小A是生，小A原話是“帶了保鏢簡歷”，打一個字，就變“帶了保鏢簡”，王裊裊以為保鏢的名字就“簡”。
戚懷淵低頭看著手里的簡歷，一時也沒說話。
王裊裊想著他可能是在休息室等久了，才過來找，目上下打量著他。
形拔，黑短發，茶的墨鏡遮住半張臉，冷白皮，薄緋紅。
沒氣質的人穿西裝很容易變買保險的，這個人顯然不在這個行列，從下頜到頸部，利落的線條收進襯衫立領里，黑長簡單明了地勾勒出筆直修長的雙。
甚至不需要接，隔著這幾米的距離，已經到他從骨子里出的桀驁和不馴。
王裊裊著下：“我就說為什麼要傾家產，原來現在的保鏢質量都這麼高？”
戚懷淵隨意問：“你跳的是什麼？沒見過。”
“昭君出塞。”
剛才那段就是昭君在塞外遇到風沙的樣子。
他們到時候是在大劇院的舞臺上現場表演，沒有特效，只能靠肢作表現出風沙很大，所以王裊裊才設計在馬上“打滾”的作，既形象，還能得評委的技巧分。
這個作是臨時定的，王裊裊還不太悉，重新上馬，將韁繩丟給這個新上任的保鏢：“幫我拉一下。”
韁繩被丟到手里，戚懷淵漫不經心地接住。
王裊裊要嘗試一次沒有人扶著，自己下腰。
呼出口氣，驚，想都沒想手去馬兒的腦袋，剛才還溫順的馬，突然張撲哧氣，王裊裊猝不及防，被嚇得收回手。
戚懷淵及時扯住韁繩，將馬頭拉開，懶懶地抬眸看王裊裊：“馬有視覺盲區，就在靠近鼻子的地方，你想它，作要慢，突然手會被它誤以為你想攻擊它。”
王裊裊納罕：“你還懂這個？”
為顯得飄逸，上的服是最薄的材質，一陣微風就能將它揚起來，有一片水袖拂過戚懷淵的臉，至極。
他了下牙齒，笑得有點兒不正經：“不然怎麼做你的保鏢？”
哇哦~
這就是人類高質量保鏢嗎？
王裊裊在馬上俯下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：“你什麼？就單字一個簡嗎？簡歷給我看看？”
戚懷淵隨手將簡歷都丟進垃圾桶，自下而上回：“戚……齊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