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他來自京城,魏苓瞳孔就是一,猜到什麼,直到聽到初姒的名字,當下就什麼都顧不得了,直接進門,東西都丟在地上,反要把門鎖上。
戚淮州抬起一只手擋住門板,眸底的冷冽不容忽視:“我已經找到你了,魏士覺得,只是將我拒之門外就有用嗎?”
魏苓慍怒道:“我上次已經答復過你們,我什麼都不會說!我也勸你們不要打聽這些事,免得自找麻煩!”
“因為說了會對初姒不利?”戚淮州一哂,“你們好像都不懂一個道理——”
“你們坦誠相告,有沒有危險我們自會判斷,若是真的有,我們自然會避開,螞蟻遇水尚且知道繞路而行,我們又怎麼會一條道不管不顧走到黑?”
“相反,你們始終不肯告訴我們,好奇心人皆有之,何況還是關乎世大事,我們一定會去尋找真相,在這過程中,若不慎遇到你們所說的危險,豈非弄巧拙?”
戚淮州放下擋門的手,緩慢地吐字:“既不肯告訴我們原因,又不讓我們查,小孩都沒有這麼聽話。”
魏苓被他一套一套的道理說愣了:“你……”
可偏偏他說的又都有道理的,無法反駁。
宋珊站在戚淮州后,默默地用自己超快超高的算數算了一下,戚總竟然一次說了一百七十個字。
戚淮州話不代表不會說話——要是不會說話,那生意也沒辦法談了。只是宋珊擔任他的書以來,第一次見他在工作以外說這麼多話。
雖然有點老套,但還是很想慨,總裁夫人果然都是特別,只有和的事才能讓戚總改變習慣。
戚淮州聽見二樓傳來一道孩子的聲音:“Grandma?”
應該魏苓的小孫被靜吵醒了。
戚淮州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來找過魏苓,哪怕是一個不認識他的孩子,他將一張名片遞給魏苓,道:“這是我的聯系方式,這兩天我都在紐約,魏士,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,請打這個電話。”
他轉要走,想到什麼,又側頭溫淡道:“公司的法人代表分量不輕,魏士當初肯為了初姒的親生父母做這個保,說明你跟他們的匪淺,你難道真的舍得看到初姒遇到危險?”
魏苓的意志本就搖搖墜,在他這句攻心的話之后,更是猛地一震,臉出虛白。
戚淮州雙手落在大口袋,形拔如松,徑直離去。
宋珊出于好意提醒了一句:“大門的碼要經常換,或者更換不會掉漆的碼鎖,再不濟也要上紙,留下這麼深的使用痕跡,很容易被人猜出碼,有些危險了。”
“……”魏苓了一下,“謝謝。”
宋珊跟上戚淮州。
時間已經七點半,街道開始熱鬧起來。
附近有一所中學,他們走在路上,與歡聲笑語的學生們肩而過。
宋珊問:“戚總,我們接下來要回酒店等魏士的消息嗎?”
戚淮州側避開兩個追逐打鬧沒有看路的頑皮小孩,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下純粹清冽不含雜質。
“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,我們也不能只等魏苓的答復,去哥倫比亞大學。”
哥倫比亞大學,是魏苓、謝父以及謝母的畢業院校。
宋珊拿出手機司機過來,戚淮州忽然捂住心口,眉心皺了一下。
宋珊連忙扶住他:“戚總!”
戚淮州的心臟毫無征兆地疼了一下,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,宋珊張道:“您怎麼樣?要去醫院嗎?”
這疼痛只有一下子,戚淮州搖搖頭,又慢慢松開手。
覺像熬夜過度,心臟發出的警告。
“還是先回酒店休息吧,您已經連軸轉了三十多個小時了。”
仔細算下來,他從京城搭乘飛機,航行十幾個小時到達馬里蘭州后,就周旋在戚父、戚夫人以及公司高層之間。
又是匯報工作又是視察工作,又是會議又是飯局,本沒有休息過,為了避開眼線,又在凌晨三點開車到紐約。
……何況來國前一晚,他也沒睡,和沈子深喝酒聊天到凌晨,回房后也只顧著看初姒。
鐵人也撐不住這麼熬啊。
戚淮州調節呼吸,到底是沒再勉強:“下午再去哥倫比亞大學吧。”
宋珊松了口氣,真怕他撐著,肯休息幾個小時也是好的。
他們早就預定好了酒店,是以司機的份證開的,免得手眼通天的戚父查到他們在紐約。
戚淮州只了手套和外套就躺到床上,闔上眼,想起初姒說的自拍,就又睜開了眼。
他拿起手機,點開攝像頭,但他現在的臉有點不好看……嗯,直男戚總不會用,所以覺得不能拍,怕初姒擔心。
他環顧房間,看到晨間的從玻璃窗照進來,一半落在白墻上,一般落在地板上,頗有意境。
便拍了下來,發給初姒。
初姒暫時沒有回復。
戚淮州鎖了屏,回到床上睡。
他醒來已經是午后。
戚淮州了酸脹的太,起,拿起手機,先去看了初姒的消息。
初姒:“你換酒店了?這個不是昨晚的酒店吧?你是怕再被郎打擾換的?”
初姒:男德典范.jpg
戚淮州一愣,然后啞然失笑。
他跟視頻的時候,有出過房間的裝修擺設,和他現在拍的房間不一樣,竟然這麼敏銳,發現了。
他只回了個“嗯”,沒有多說,穿上外套出門。
在他休息的時間里,宋珊已經用他廣泛的人脈,找到人為他們引薦,他們輕輕松松就得到了進大學檔案室的機會。
那里有二十幾年前,魏苓的那個班級所有學生的資料。
之前他們就猜測過,魏苓和謝父謝母,以及初姒的親生父母,應該是同學。
現在的學生檔案都是存在電腦里,以前計算機不發達,治療都是紙質的,找起來有點麻煩。
翻了一陣,宋珊才從其中一個文件袋里找道一張畢業照,認出了魏苓,還在魏苓旁邊看到一個相貌姣好的生:“戚總,這是謝夫人。”
然后在男生堆里找到謝父。
他們三人果然是同班同學。
但其他的學生相貌上看都不出和初姒有相似的點,覺初姒的親生父母不在這里面。
戚淮州接過照片看了幾眼,道:“發給于堯,讓他看看,有沒有被抹去了誰的痕跡?”
別看于堯不務正業,像是只會花天酒地的公子哥,但其實他大學是刑偵專業,痕跡鑒別這方面是行。
他沒什麼主見,只想從眾,但當時他們這一群一起長大的朋友里,初姒和戚淮州、沈子深都讀了商科,王遇初選了建筑設計系。
以于爺的智商,這兩種對他來說都太難了。
所以他要麼跟王裊裊學跳舞,要麼跟林驍讀警校……最后他還是跟隨他的好基友去了警校,但側不過關,不能“從武”只能“從文”,便讀了刑事偵查。
戲劇的是,他頗有這方面天賦,在警局實習的時候,跟著前輩辦案,他細心地發現了一個小證據,了后來破案的關鍵。
因此初姒說他,傻人有傻福。
戚淮州是懷疑畢業照被人抹去了初姒的親生父母,因為他們之前查魏苓,就發現魏苓被掩蓋了一些經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