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姒的手電筒和夜明珠在剛才的拉扯中掉落在地,電筒的直直地打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的臉上。
是關程宴。
初姒看到他的側臉,滾落在地的夜明珠,幽幽的亮照著四下。
四個壯漢蜂擁而上,初姒心提了起來,下意識喊了句:“小心!”
關程宴長帶著勁風,踹開一個,那個被踹中的人發了狠,倏地拔出腰間的刀,鋼鐵折出的寒,閃過初姒的眼。
初姒的呼吸一停!
壯漢持刀沖上來,關程宴眼眸一,灰藍的瞳里,刀鋒帶著奪人命的狠勁刺來,他極速側避開。
通道很窄,只有一米,兩人十幾秒里連續過招,關程宴眼疾手快,抓住壯漢持刀的手,手肘住他的膛,將他向墻壁,刀鋒抵住他脖子。
!
壯漢當場一不敢。
另外幾個男人還想沖上來,關程宴突然抬手對他們亮出一塊銅牌,原本兇神惡煞的男人一愣,旋即大喝道:“都住手!”
初姒看清那塊銅牌,只有掌大小,上面深深篆刻著看不懂得的文字,看不懂,但那幾個人看懂,撲得單膝下跪,壯碩的甚至在發抖。
這是惶恐。
和剛才把初姒錯認關見月一樣的恭敬又惶恐。
初姒真的是越來越想知道,圖南氏關家,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了?
關程宴將銅牌拿到被他用刀挾持著的男人面前,男人也驚得面無人,抖,關程宴倏地松開他,他跪在地。
關程宴看到他后的背包里有麻繩,冷聲命令:“你去把他們都捆起來,打死結。”
男人不敢不照做,迅速出繩子,親手將同伙捆起來,初姒都覺得這一幕有點兒荒誕,撿起地上的短刀。
關程宴也收繳了他們其他武,問初姒:“你沒傷吧?”
初姒搖頭:“沒事。”了一下干燥的,“謝謝你救了我。”
那個男人把三個同伙捆結實了,關程宴再手將他一起捆住,然而他剛剛起,轉,一把刀就如法炮制地抵上他的脖子,他形驀地一頓!
這次持刀的是初姒。
他輕聲道:“剛剛還跟我說謝謝,想恩將仇報,也要等出去了再做吧?”
初姒一臉“謝謝歸謝謝但我就是恩將仇報你能拿我怎麼滴吧”的壞人表,但實際上本沒拿開刃的那一面刀對著他。
“我想先確認一件事,”初姒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,“關見月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?你是不是關見月的弟弟,我的親舅舅?”
“你連關見月都知道了?”
“我知道的事多著呢。”
“……”
關程宴是真不想告訴啊。
初姒道:“關先生,現在還裝傻充愣就沒意思了吧?”
確實。
關程宴心中暗嘆,無奈,終于點頭:“是。”
初姒有心理準備,所以反應不是很大,收回了短刀,點點頭:“哦。”
“原來你們就是二十二年前,棄了我的‘家人’啊。”
“我們沒有棄你。”關程宴眉心皺了起來。
初姒寡淡地看著他。
這里到底不是解釋的好地方,他吐出口氣道:“我們先出去再說。”
行吧。
初姒被困在這里太久了,又累又,現在的思路也不太清楚,沒辦法問他什麼,出去再說就出去再說。
反正他跑不掉。
初姒看了看地上四個男人,去翻他們的背包。
男人想躲,關程宴瞇起眼睛,仿佛是在警告,敢躲試試?
“……”男人憋憋屈屈地垂下頭。
不愧是“專業”干這行兒的,初姒在他們的背包里找到了巧克力和餅干,看到還有明膠紙,順便把這四個人的也封起來。
然后起:“走。”
拆開巧克力的包裝紙,先補充一下得胃疼的肚子。
關程宴才注意到衫襤褸,臉驟然變得難看,停下腳步,沉聲問:“你的服怎麼了?他們欺負你了?”
不等初姒回答,他就重重一拳砸在剛才扭手臂的男人的臉上,男人慣地摔在地上。
關程宴拎起他的領子,一改初姒對他神莫測不如山的印象,怒喝道:“你竟然敢?!誰給你的膽子?!”
男人瞪大了眼睛,然而被封住沒辦法說話,只能拼命搖頭:“唔唔唔!!”
初姒鼻子,說:“不是,他們沒有,這是我自己撕的。”
方便跑路啊。
關程宴用眼神確認,真的?
初姒鄭重點頭,真真的。
“他們一開始把我認了關……嗯,就是認了別人,還跪了我一次。”
確定關見月就是的親生母親后,初姒就不太想直呼其名了,但又不知道當年為什麼要拋下,現在就讓媽媽,也不出口。
關程宴才將怒氣回去,起將外套了遞給。
地下室不冷,不過現在的服是磕磣了點,初姒還是接過了外套穿上。
關程宴出于禮貌沒有怎麼看初姒,但只是匆匆一眼瞥過去,也覺的服有點眼:“你這件旗袍,是哪來的?”
“嗯?”初姒低頭看了眼,“溫太太的,好像是司徒老先生給的。”
說起來,為了跑路,把人家的服撕壞了,等出去后,除了賠錢,也得找一位能修補的大師,試試能不能修補好。
畢竟這麼珍貴致,弄壞太暴遣天了。
關程宴沒有說,這個刺繡,這個式樣,一看就知道是圖南氏的手工繡坊做的,他們會認錯人,也和這服有關。
而且也不是把認關見月,而是另一個人。
“你知道出去的路嗎?”初姒說,“這里的地形很復雜。”
“我聽到腳步聲追過來的,沒有特意記路。”關程宴低頭看著地上的腳印,“但應該是這邊。”
初姒走著:“只有你下來找我嗎?”
關程宴道:“戚先生和沈先生也下來了,我們一人一個口。”
初姒微訝:“戚淮州回國了?”
“嗯。”
初姒本來還矜持的,世就擺在眼前,都能忍一忍上去再問,但聽到戚淮州在這里,心里一下按捺不住了。
腳步不加快,就想馬上撲進家戚小州懷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