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果此刻,初姒能開個“上帝視角”,俯覽整個地宮,就會看到一個詭異但又好笑的場景——
戚淮州和沈子深不知道地宮里還有外人,所以一邊喊初姒的名字一邊找人。圖南氏的人聽到聲音,不知道他們是誰,但選擇了避讓。
于是就演變,初姒和關程宴躲著圖南氏,圖南氏又躲著戚淮州和沈子深,戚淮州和沈子深還在找初姒。
三波人,在迷宮一樣的地下室里,玩起了“捉迷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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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程宴確定人走后,來到雜箱前敲了敲,初姒從雜箱后探出腦袋看著他。
關程宴覺得的神態有點像兔子,尤其是頭發不知道在哪兒蹭到一稻草,不一笑,但想到這樣生的神,在另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從未見過。
笑意就又收了起來。
他將初姒拉起來:“他們走了。”
“你剛才說,別讓他們看到我的臉,為什麼?”初姒想了想,“因為不能讓圖南氏知道我的存在?”
“嗯,要是讓他們看到,想讓他們保守,就只能滅口了。”關程宴隨口回答。
只是不知道是開玩笑的“隨口”,還是司空見慣的“隨口”,初姒聽完一頓。
把手了回來,認真道:“故意殺人罪,無期起步,最高死刑。”
關程宴一愣:“我開玩笑的。”
可初姒心里已經起了懷疑:“你不會真的殺過人吧?”
關程宴啞然失笑:“我沒有。”
“但說實話,”初姒盯著他,腳步往后退,“我現在真的有點怕你了,臉是假的,份是假的,還有圖南氏,我以前聽都沒有聽過。”
對不的人,初姒本就比較揣測,何況是剛剛看到了一個疑似人吃人的現場,此刻是最忐忑的時候,關程宴那句“滅口”,讓的不安,達到了巔峰。
“我是你的親舅舅,我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關程宴沒想到隨便一句話會讓這樣警惕。
初姒做了一個制止的作:“你先別靠近我。”
要自己想一下,想一下……
圖南氏和司徒家應該自己人,但把圖南氏的人困死在地宮的,洽洽就是司徒家,這種自相殘殺是為了什麼?
還有現在這群圖南氏來找司徒老先生是為了什麼?關程宴來京城又是為了什麼?
事疑竇叢生。
初姒細思恐極。
四張,想找戚淮州,只相信戚淮州。
關程宴看到后面的地上有釘子,沒穿鞋的腳就要踩到了。
“你別!”
他想都沒想手去抓,是好心,但落初姒眼里,就是讓他先別靠近自己,他卻不顧的意愿要抓。
初姒真實到驚嚇,一把推開他,拔就跑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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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上加,地上也是雜上加雜。
司徒小序跑了過來:“誒,我在我爺爺的里找到一份圖紙,好像是地下室的地形圖,你們看看有沒有用?”
“我看看!”于堯也趕過來了,最先搶過去看,不看還好,一看人都傻了,“這地下室?這是迷宮吧?”
這還真不是于堯夸張形容,而是圖紙上畫的,確確實實一個復雜的迷宮。
圖紙里的通道四通八達,卻有墻擋路,乍一看好像每條路都是死的。
于堯把圖紙拍在桌子上給他們看:“我覺得州哥他們,別說是找到初姒了,可能自己都出不來。”
一走進去,就找不到最開始的路。
司徒小序的智商和于堯半斤八兩:“那派人下去接他們?”
裴知眼睛在圖紙上,跟著線條移,在找一條出路,上也不忘毒舌:“如果我們找不到出口,派再多人下去,都是葫蘆娃救爺爺——一個接著一個送。”
王遇初和幾位建筑大師雖然尋到了口,但地宮部況還是第一次看到,都直搖頭:“太復雜了,人要是進去,肯定馬上被繞暈。”
裴知淡淡道:“還行吧。”
王遇初抬眼:“你能解?”
“業余興趣。”魔方、樂高和迷宮都是裴知的好,他閑暇時刻,打發時間的游戲。
他拿起桌上他們畫圖的鉛筆,在圖紙上慢慢畫出一條從口到出口的線。
司徒小序對他們抱拳,徹底服氣了:“你們真的是各有所長,厲害厲害。”
而且都為了初姒,竭盡全力。
沈子深從頭跟到尾,在其他人還不知道初姒出事,或者還沒趕過來的時候,他已經找了初姒一天;而戚淮州,有權有人,能請林司令設下出京的路障。
還有王遇初和裴知,一個找得到地宮口,一個解得開迷宮路線。
配合得太好了。
司徒小序本來有點擔心初姒出事——謝家千金,戚總夫人,要是真在他們家出事,真的賠不起,但現在不擔心了——有這麼一群大佬,就算天王老子來了,也別想把人帶走。
“好了。”裴知只用了五六分鐘就找出路線。
“這個迷宮只有兩條走得通的路,把圖復印幾份,我們從不同的口下去,下面沒有信號,帶上無線對講機。”
想了想,他又補充,“還有指南針和記號筆。”
司徒小序馬上道“我來安排。”然后就示意傭人照做。
王遇初頷首:“多謝,這兩天我們打擾了,等找到初姒,我們一定親自給司徒老先生上炷香。”
害,司徒小序擺擺手,不計較:“客氣什麼,沒事沒事。”
傭人很快將東西送來,裴知拿了一份圖紙,于堯也想幫忙:“我也要下去!”
裴知看都沒看他:“你看得懂圖嗎?”
于堯:“……”太扎心了。
裴知對王遇初說:“找幾個方向好,最重要是看得懂地圖的,跟我下去。”
于堯:“……”被涵了。
裴知帶著兩個人進了地宮,他用記號筆在墻上寫字標注,然后沿著地圖走,每繞過一個彎,都會留下記號。
繞著繞著,他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靜,循聲找過去,沒想,看到四個被捆在地上的男人,也被封住,他們正在嘗試掙開繩索。
裴知眉高高揚了起來,拿起對講機,對留守在地上的王遇初說:“你幾個人下來幫忙,他們好像抓到綁架犯了,我沿途有做記號,直接找過來就好。”
王遇初一凜,地下室居然還有綁架犯,他沉聲:“好。”
裴知放下對講機,卻就聽到不知道何傳來一聲慘。
“啊——”
他迅速追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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慘聲來源是戚淮州這邊,俗話說夜路走多會遇見鬼,戚淮州還是跟圖南氏狹路相逢。
三人目對上,戚淮州眼睛一瞇。
另外兩個人先問了:“你是誰?”
戚淮州一哂:“這該是我問你們。”
可能是覺得二對一勝算大,也可能是看戚淮州容貌清俊,通矜貴,穿著也不俗,以為只是個養尊優的貴公子,這兩個人對視一眼,揮舞拳頭就沖上去——
然而。
戚淮州非但從小學習格斗,年時還跟林驍一起在大院接過專業訓練,手很好,一般的打手本不是他的對手。
兩個男人打不過就想拔刀,戚淮州在他們的刀出鞘之前,卸了他們的胳膊。
“啊——”
這聲慘初姒也聽見了,但無暇判斷是來自哪個方向,只顧著跑,因為關程宴在后面追:“初姒!”
初姒類似于應激反應,哪怕知道關程宴不會傷害,但還是抗拒他靠近,而且人被追,就會條件反跑。
這剛好是個十字通道,圖南氏打不過戚淮州也跑,但戚淮州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抓了初姒,當機立斷追上去。
結果他們兩撥人迎面撞上。
“……戚淮州!”
“……初姒?”
“……小姐!”
三道聲音此起彼伏,五個人面面相覷,初姒眼底發出驚喜,直接越過所有人撲進戚淮州的懷里。
“戚淮州!”
終于找到他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