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嚓——
戚淮州忽然一下將手邊的咖啡杯掃落在地，眸底一片蕭索，像極北之地的寒川。
外面的助理驚得推門而：“戚總……”
“沒事，等會兒再進來收拾。”沈子深揮手讓他離開，助理只好又帶上門出去。
沈子深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，再看回戚淮州臉上，理解他此刻的慍怒——沒有哪個男人能忍自己的妻子被人覬覦。
還是被那麼惡心地覬覦。
沈子深收回：“我和關程宴只有在找初姒那兩天，接過幾次，不。依你看，他是那樣的人嗎？”
像那種會肖想自己外甥的人嗎？
戚淮州冷冷道：“不像，但人不可貌相。”
臉都能偽裝，何況是其他。
沈子深贊同，又問：“這些事你都沒告訴初姒？”
戚淮州平復了緒，了一張紙巾，去桌角一點咖啡漬，語氣不起波瀾：“等我弄清楚來龍去脈，再決定告不告訴。”
沈子深一笑：“倒是被我舅舅說中了，他說你要是知道初姒的世，也會選擇瞞著，果然。”
戚淮州垂下眼皮，他只是覺得圖南氏這個家族太怪異，不想讓初姒接太多不干不凈的東西。
提到初姒，沈子深目往四下掃了一圈：“初姒呢？在瓊樓嗎？林驍今天回京城，于堯提議今晚到酒吧聚聚，你們去嗎？”
戚淮州搖頭：“去東嶼了，我讓宋珊跟著。”
跟著？監視？沈子深難以想象：“竟然也肯。”
……
當然不肯的初姒，現在已經在機場。
戚總對此還一無所知。
們來早了，還要再等一會兒飛機才會落地，們找了個能坐的地方休息，初姒用手機自帶的畫板畫畫。
王裊裊湊過去看：“你在畫什麼？”
“昨晚宴會廳突然停電，有個男人想趁黑拉走我，沒得逞，但我們也沒看到他是誰，他只留下一枚戒指，差不多長這樣。”
初姒憑著記憶，畫出那枚戒指的樣子。
紅的，方形的。
“寶石上有圖案，應該不是普通戒指，我只看了一眼，戒指就被戚淮州拿走了，”初姒咬，“我懷疑跟我的世有關。”
應該有關，戚淮州才會這麼藏著掖著。
初姒的記憶力雖然好，但只看了一眼，實在沒辦法完全復刻，只模糊地記得，那個圖案，有點像只鳥。
打了個箭頭，在旁邊備注個“鳥”字。
畫完，保存，然后發到王裊裊的微信：“你哥有珠寶行業的朋友，你幫我帶給你哥看看，有沒有什麼猜測？”
王裊裊答應：“行。”
時間差不多了，們起到出口等林驍。
殊不知的，十米外有個男人在看著們。
他從們離開東嶼起就一路跟著，一直保持距離，所以沒有被發現。
他不像亞洲人的高鼻梁上，架著一個大墨鏡，只有從側面才能看到他那雙灰藍的眼睛。
看著初姒走遠，他低頭，發出一條信息。
“Start.”
……
林驍的個子高，從軍的緣故，氣質也跟普通人不太一樣，遠遠的，初姒就看到他：“林驍！”
林驍有點意外，他不知道們會來接他，拉著個小行李箱，從出口走出來：“初姒，裊裊。”
初姒笑：“你怎麼黑了這麼多？”才走兩三個月，至黑了兩個號。
王裊裊也拍拍林驍的口：“但也壯了很多，隔著服都看得出來，嘖嘖，不愧是練出來的，兵哥哥。”
林驍展眉，很淡地一笑。
初姒說：“于堯還在酒吧給你準備了接風宴，我們直接過去吧。”
林驍道：“我兩天就會走，不用接風。”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沒機會于堯都會創造機會玩兒，何況是真的有機會，他怎麼可能放過？”初姒聳肩。
林驍想想，確實是，就沒再說什麼了。
他們走出機場，被冷風一吹，王裊裊又接連“啊啾”了好幾下。
捂著自己的鼻子，皺著眉：“你們有沒有帶紙啊？”
兩人都是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林驍看著：“冒了？”
“對，我進去買一包紙。”王裊裊小跑進機場大廳，初姒和林驍跟在后面。
林驍雖然寡言語，但對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，還是會主關心幾句：“我訓練的時候拿不到手機，拿到了才知道你發生那麼多事。”
他們拉群的時候，于堯每次都會捎帶上林驍，所以林驍看群消息就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——從初姒被曝世，到上次的失蹤。
初姒恍惚了一下，這些事，竟然都是這短短三四個月發生的。
加起來，比過去二十五年的人生，都要復雜和荒唐。
肚子：“那些都過去了，不過有個正在發生的事兒，倒是可以告訴你。”
初姒本來想跟林驍說自己懷孕了，但抬頭一看，卻發現林驍本沒聽說話。
有一個拉著行李箱，中等材的男人從他邊經過，他們無意間眼神接，林驍敏銳地覺到他不對勁。
男人直奔安檢。
林驍他神冷肅，像叢林中蓄勢待發的豹子。
初姒不明所以，但他這個表弄得也很張：“怎麼了？”
林驍沒有說話，專注地看著，安檢員對那個男人說：“先生，請把行李箱打開檢查。”
男人反而將行李箱的拉桿抓得更了，神繃又慌張。
“……”
經驗富的安檢員見狀也警惕起來，慢慢地拿起對講機。
“先生，請配合檢查。”安檢員再次重復。
男人突然大一聲，轉撞開后面排隊等著過安檢的旅客，拔就跑。
安檢員立即對對講機喊：“抓住那個藍夾克的男人！別讓他跑了！”
林驍迅速推開初姒：“躲起來！”
初姒才弄清楚什麼狀況，林驍已經一個箭步追上去，利落飛躍欄桿，先所有人一步，追上那個男人。
旅客們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，甚至不知道有在發生事，林驍一腳踹中男人的后背，男人飛撲出去。
機場大廳人太多了。
也太嘈雜了。
王裊裊剛從商店出來，初姒大喊：“裊裊！”
那個男人鋪出去，就撲在王裊裊的腳邊！
王裊裊一愣，男人迅速爬起來直撲向，手臂勒住的脖子，同時抵上脖子的——還有一把刀！
男人尖：“不要過來！”
林驍倏地停住腳，拳頭握，眼睛盯住他手里的刀。
男人挾持著王裊裊，又抓自己的行李箱，怪道：“我包里還有炸彈！再過來我就引了！”
“大家一起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