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淮州抿了抿:“你,先床上躺著吧。”
初姒迷迷瞪瞪地回到床上,抱著自己的小被紙,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三更半夜放進來一個奇怪的男人是不是很危險?
就算他是格恩醫生帶來的人,可說到底他們是第一次見面,不應該這麼容易放他進來,萬一他圖謀不軌……
初姒拿起了手機,給隨從打電話。
戚淮州半跪在地上,從沙發底下找到了兩盒藥,他閉了閉眼睛,格恩這個王八蛋……!
他相信格恩不敢真的傷害初姒,這個藥應該沒有問題,但還是仔細閱讀了說明書,發現是治過敏的。
他摳出藥片,倒了杯溫水,拿到初姒面前:“吃藥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初姒才放下手機。
隨從在另一個房間,很快來了,戚淮州見狀就知道是初姒不放心他,反而覺得好的。
小姑娘有警惕心是好事。
藥效發揮得很快,吃下不久初姒就覺得頭不暈了,戚淮州將溫計遞給含著:“現在覺好點了嗎?要去醫院嗎?”
初姒搖搖頭表示不用去醫院,過了會兒,戚淮州將溫計拿出來看,37.2°,正常范疇,已經不燒了。
他放下心,在異國他鄉看醫生并不容易,既然已經不燒了也不疼了,就應該是恢復了。
“你先睡一覺,明天要是還有不舒服就去醫院。”
初姒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又問,“你要走了嗎?”
戚淮州看了謝家的隨從一眼,這個隨從是個年輕男人,他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和初姒獨,便道:“你明天沒事,我再走。”
初姒哦了聲,只當他是在盡醫家本分。
戚淮州就在床前的沙發椅坐下,什麼都不做,只看著初姒睡覺,也有點尷尬,他看到桌子上有本書,便拿起來看。
《傲慢與偏見》
他看過這本書,隨便翻開一頁往下看。
名著就是名著,很容易引人勝,不知不覺間他看了兩個小時,后落地窗外布拉格的天,漸漸亮了起來。
戚淮州放下書,看到謝家的隨從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,他走到初姒床邊,的額頭,沒有再發燒了,臉也恢復紅潤了。
初姒忽然翻側躺,無意識地抓住戚淮州的手還沒有收回去的手,然后將臉頰了上去。
戚淮州一愣,只覺得手心的,像到了的棉花。
初姒毫無察覺,就這樣繼續睡。
戚淮州把手回來不是,不把手回來也不是,初姒不知道的夢見什麼,或者是把他的手當玩偶了,蹭了蹭,從邊蹭過。
他火燎了似的,迅速將手回去。
停頓片刻,他拿初姒的手機給王裊裊打電話,讓過來照顧初姒。
然后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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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淮州出了酒店,看了初升的驕片刻,轉而面無表給格恩打去電話。
格恩接聽,語氣滿是被打擾睡眠的不悅:“小爺,你知道現在幾點嗎?”
“把你的地址給我。”
格恩笑了:“要登門謝我嗎?太客氣了我的小爺。”
“地址。”
“好吧,麻煩你順路幫我帶一份早餐。”格恩說了地址。
戚淮州讓隨從送他過去。
他按響了格恩住的酒店的門鈴,格恩很快來開門,看到他兩手空空,有點失:“好吧,那等會兒我們一起下樓吃早餐吧,這家酒店的自助早餐其實不錯。”
戚淮州垂眸解開襯衫袖子紐扣。
格恩曖昧道:“進展還順利嗎?經過昨天晚上,你們的關系一定有質的飛躍吧?”
戚淮州問:“你對做了什麼?”
“我沒有對做什麼,是你對‘做’什麼。”還沒清醒的德國人開著低俗的玩笑,倚著門框攤手。
“給的那個藥膏你記得嗎?對阿司匹林過敏,我在藥膏里加了一點東西,藥從的皮滲進去,所以才會有了這些類似過敏的小癥狀,但是放心,只要吃藥就好,一點都不嚴重……啊!”
話沒說完,戚淮州就揪住他的領,將他拎起來重重砸向另一面墻,格恩的后腦勺與堅的墻壁撞,整個人暈了一剎,還沒反應過來,臉上挨了狠狠一拳!
劇痛從他的牙齒傳來,很快腥味彌漫了口腔,他確定自己有一個牙齒松了,他這一拳用了十足的狠勁兒。
格恩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戚淮州。
年雖然只有十八九歲,但高已經足夠優越,他眉宇間還沒有沉淀出后來的高深莫測,有的只是心之平白到損害的怒氣。
格恩不敢反抗,因為他知道他是誰。
看到他真實怒了,還有點兒。
“你本不配當一個醫生。”戚淮州一頭黑短發,走廊燈直照,他每一發,都帶著比冬季舊城廣場上刮過的風還要凜冽的氣息。
路過的酒店服務生嚇得住腳。
“馬上去跟謝家辭職。”他看著說。
“我記得德國對醫生執照非常嚴苛,你應該不想下半輩子,都拿不了聽診吧?”
格恩不敢不點頭,他很確定,他是因為他對初姒的藥手腳而生氣。
他不是那些不學無仗勢欺人的公子哥,喜歡乘人之危,趁虛而,他的自作聰明換來的不是他的夸獎,而是到嚴重的警告。
戚淮州對看呆了的服務生招招手。
服務生下意識走過來。
他從他的托盤里拿了干凈的巾,拭過格恩的雙手,示格恩為最惡心的生。
“還有,”他平靜地說,“下次跟我說話,請用敬語。”
他跟他,不,也不是一個階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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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淮州傍晚給初姒打了電話,用隨從的手機:“怎麼樣?”
“已經沒事了,”初姒正趴在床上玩拼圖,“昨晚謝謝你啊,我請你吃飯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戚淮州簡單說了幾句話,就掛了,初姒也沒太往心里去。
現在最在意的是這副拼圖,終于趕在零點前拼好了,這是送自己的禮。
勾起,拍了張照,踩著00:00的時間發朋友圈,文案是——按時長大!
剛按下發送鍵,酒店門就被敲響。
初姒以為是王裊裊來給過生日,迅速下床開門。
然而門外是酒店的工作人員,懷里抱著一束玫瑰花,和一個禮盒:“是謝小姐嗎?這是一位先生托我送來的,祝你生日快樂。”
初姒眨眨眼,接過了花和禮:“謝謝。”
給了工作人員小費,有點好奇是誰送的禮,忙回到房間,先將花放在茶幾上,玫瑰特別新鮮,花瓣上還帶著水珠,有很淡的芬芳。
打開禮盒,是一條鉆手鏈,卡片上寫著——恭喜按時長大。
很漂亮的鋼筆字。
還默契。
初姒還是猜不出來是誰送的,左右是的朋友,外人也不知道生日,心安理得收下禮。
……
戚淮州按照早先定好的行程,回了京城。
和戚老爺子在棋房里下棋,戚老爺子落下一枚白子:“工廠的事,你理得非常漂亮。”
戚淮州沉默地跟了一枚黑子,戚老爺子意味深長問:“聽說,你還去了一趟捷克布拉格?”
戚淮州一頓:“嗯。”
在戚老爺子玩味兒的目里,戚淮州卻是問:“爺爺,戚謝兩家的婚約,還可以取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