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裊裊上微博看了一下,看到戚氏一片風平浪靜就放心了。
聽到馬桶沖水的聲音,剛想過去扶戚懷淵,手機就響起。
是哥打來的。
王裊裊眨眨眼,接了:“哥?”
王遇初從二樓走下來:“裊裊,媽媽說你下山了,我剛回到家,沒看到你,你在哪兒呢?”
Emmm……王裊裊總覺得這事兒不合適實話實說:“我在朋友家呢。”
“哪個朋友?”
“……”
王裊裊飛快在腦子里搜索合適的人選,還沒找出來,就聽到哥說:“我看到你刷我的卡信息,戶頭是中心醫院,你看病還是拉你下山的那小子看病?”
王裊裊扶額,失策啊失策。
怎麼用哥的卡付醫藥費?
莫名有種被家長抓住干壞事的即視,干笑道:“怎麼用‘那小子’稱呼呢?”
王遇初已經在換鞋了:“不然怎麼稱呼?準妹夫?”
王裊裊眼睛一睜:“我們只是朋友!”
王遇初沒回聲,王裊裊只好說實話:“他遇到一個小車禍,警把電話打給我,所以我才在醫院。”
“你今晚要在醫院照顧他?”王遇初問。
王裊裊道:“他腳傷了,走路不方便,邊又沒人,我總不能丟下他一個人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王遇初語調溫和,卻沒有留下半點容許拒絕的余地,“我現在過去接你,今晚讓小李在醫院照顧就行。”
王裊裊咂咂:“不用這麼麻煩吧?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。”
王遇初不兇,不狠,也不冷,陌上公子謙謙如玉,語氣也還是平時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覺,但他說出的話是:“你敢跟男人在外面過夜,我打斷你的。”
王裊裊一哽: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王遇初關上門,按下車鑰匙的解鎖鍵:“我半個小時后到醫院,自己掐著時間下樓——還是要是讓我上樓,看看那小子?”
王裊裊咬牙:“我!自!己!下!去!”
搞得好像早了一樣!
就是在醫院照顧傷的朋友!
什麼過夜,還打斷的,還威脅!
王裊裊憤憤不平地放下手機,那邊就響起一道問句:“誰啊?”
王裊裊回頭,戚懷淵已經靠自己走出洗手間了,正靠在洗手間的墻上,走過去扶他:“我哥說要來接我,讓我家一個司機今晚留下照顧你。”
戚懷淵嗤笑,還不愿意走了,靠在那兒看著:“怎麼?怕我是壞人?對你不軌?”
“我哥特心,不是針對你,我從小到大邊出現一個男,他就要審視,包括我那些發小。”諸如于堯林驍沈子深之類,當朋友可以,當妹夫不太行。
戚懷淵“噢”了下,終于肯讓王裊裊扶著走回病床上,但若有所思,走了幾步,突然笑了:“這麼說,我還應該謝他?”
要不是他把王裊裊看得這麼,王裊裊沒準早跟別的男人談了。
王裊裊倒沒懂他這話意思:“啊?”
戚懷淵心愉悅,覺都沒那麼疼了,坐在病床上:“你回去吧,不用找人照顧我,我睡覺了。”
“那你今晚上廁所怎麼辦?”
“我不尿頻。”還想他一晚上去幾次廁所?
王裊裊很順地接話:“那你腎好。”
戚懷淵:“?”
王裊裊:“……”
媽的。
王裊裊真想給自己的涂!滿!502!
無地自容,都不敢去看戚懷淵的表,匆匆丟下一句:“你早點休息吧!”
然后就拿著自己手機溜了溜了。
戚懷淵看落荒而逃的樣子,忍不住失笑,然后想起來,他忘記問明天來不來看自己,嘖了聲,靠回床頭,又不高興了。
王裊裊搭電梯下樓的時候,就馬上發了段語音跟初姒分了這些事。
初姒應該是“忙完”了,第一時間回,哈哈哈大笑:“絕了絕了姐妹!你這個是已經不是單純的口誤了,什麼大不大幫不幫腎好不好,你思想很危險啊!換做我是戚懷淵,我肯定懷疑你在暗示我什麼!”
“我真的沒有,我也不知道我今晚怎麼回事,一直瓢。”
王裊裊都懷疑自己被下降頭了!
“接下來一個星期我都不想看到戚懷淵了,這個人有毒!”
初姒在床上笑得翻來覆去,戚淮州要幫穿服都抓不住,彎著眼睛:“你笑死我,我本來累得要命想睡覺,現在被你笑清醒了,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再來一場。”
?戚淮州看著手里的服,所以,是不是,又不用穿了?
王裊裊打哈欠,也困了:“明天再說,明天我去找你,你快睡吧,孕婦別玩這麼晚了,戚總怎麼那麼不懂諒你懷孕的辛苦?”
?戚總沉默片刻,還是將初姒抓起來穿服,他很諒。
“行行行。”初姒答應了就掛電話,抱著戚總的脖子,又上去索了個吻。
戚淮州任由黏黏糊糊地纏著自己,穿好服,順便拉過被子,蓋住兩人,就讓跟樹袋熊一樣,掛在他上睡覺。
.
戚懷淵去的是公立醫院,門診大樓和住院部晚上十點就關了,王裊裊沒想起這回事兒,一走出電梯,就看到的是閉的大門。
撓撓頭,只好繞道急診樓,從急診樓離開醫院。
午夜的急診依舊是非常忙碌,病人們坐在靠墻的鐵椅上輸,還時不時有救護車拉來搶救的病人,搶救室的燈也是晝夜長亮。
王裊裊平時就喜歡觀察這些,為的編舞提供靈,所以一邊走,一邊四張,留意每個人的狀態。
看著看著,忽然看到一個悉的影。
目停住,那個是……戚槐清吧?
他也坐在鐵椅上輸,上披著一件黑的風,闔著眼睛,臉蒼白,邊沒有照顧的人,好像是自己來急診。
王裊裊走了過去,他好像睡著了,抬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,戚槐清才抬起眼皮,起初眼底一片漠然,看清王裊裊的臉后,他明顯一怔,然后直起腰:“你……”
王裊裊看了看:“是我。你怎麼了?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