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槐清沒想到會遇到王裊裊，如果讓王裊裊看到他肩膀上的傷是剛有的，那他就白挨這一刀了……急之下，他一，肩膀的劇痛，瞬間傳遍全。
他下意識捂住手臂，悶哼一聲。
王裊裊連忙去扶他：“你怎麼了？”
“別我！”戚槐清想都沒想低喝一聲，王裊裊的手僵在半空，茫然地看著他。
戚槐清也是一愣，抬起頭，兩人面面相覷，他眼睫飛快閃爍，生平第一次生出慌的覺。
王裊裊只看到他的臉蒼白，好像很不舒服，離得近，若有似無地聞到一腥味，不掃視他全，想知道他是哪里傷了？
戚槐清無藏，被戚父潑水，被戚夫人諷刺，又被Clara下藥都能冷靜以對的人，現在卻泄出了一狼狽。
就像，最卑劣不堪的一面，被最不想看到的人看到了。
戚槐清眼底都有些泛紅。
恰在這時宋欣拿藥回來，遠遠看到了，連忙跑過來：“王小姐！”
王裊裊看到宋欣，收回手：“我以為他是一個人，原來你在啊。”
戚槐清傷那樣，自然沒辦法自己來醫院，所以了書送他。
宋欣腦子轉得快，馬上就為戚槐清現在的況，找到個解釋的理由：“王小姐別介意，清總他是……是被人下了那種藥，所以才讓您先別他。”
王裊裊又是一呆，然后才明白“那種藥”是哪種藥，不啞然：“怎麼會這樣？”
“……不小心中招的。”戚槐清抿了下，聲音沙啞。
王裊裊懂了，多半是客戶吧？
他的份擺在那兒，難免有想走捷徑的人打他的主意，也明白他不讓他的原因了——他在忍藥效，現在對異最為敏。
直覺往后退了一步，但又疑：“你上怎麼有腥味？”
戚槐清垂著眸：“我想保持清醒，所以劃了自己手臂一刀，流了點。”
“你還……”王裊裊想不出形容詞，知道的很多富二代，沒機會都會創造機會睡人，他倒好，中了藥，寧愿放保持清醒來醫院，也不去找個人，用最方便最快樂的方式解除藥效。
真是看不出來，這人還潔自好的。
但不得不說，這種行為，很能博好。
王裊裊看到宋欣手里的藥，說：“我剛才走過來，看到那邊有飲水機，我去給你倒杯水，你先把解藥吃了。”
宋欣代為道謝，王裊裊走開，宋欣忙放下藥，先把戚槐清扶好，又將他披在肩上的外套攏好——外套下，就是他淋淋的傷口。
戚槐清看了宋欣一眼，宋欣明白，將藥片摳出來，藥盒則收起，等王裊裊倒水回來，他吞下了那兩顆實際上是止疼藥的“解藥”。
王裊裊雙手撐在膝蓋上，彎腰看著他：“現在好點了嗎？”
戚槐清抬起眼皮。
醫院大燈的是慘白的，不如華麗的宴會和高檔的商場那麼璀璨漂亮，但白天鵝站在那兒，依舊散著干凈的。
他想，他們也是有緣的吧？
京城那麼多家醫院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，可偏偏，他們就在凌晨一點半，在這家醫院的急診，這樣遇到了。
就像第一次見面，那麼巧，他們在安全通道撞上。
戚槐清緩緩吸了口氣，聲音還是有些沙啞：“嗯，好多了……你怎麼在醫院？生病了？”
“不是我，我來看個朋友……你額頭怎麼也傷了？”王裊裊發現他被碎發遮住的額角，有一紅腫，細看還有滲的傷口。
戚槐清只道：“沒事。”
王裊裊猜測可能和中C藥有關，也就不問了，畢竟中C藥這種事，說起來也有點兒尷尬，只道：“反正你都已經來醫院了，順便讓護士幫你點藥吧。”
剛好護士來給他旁邊的病人輸，拉住護士的袖：“護士，他額頭這個傷，能不能拿點藥給他一下？”
護士湊過去看了下：“不是很嚴重。”邊說邊從推車上找了一瓶用過的氣霧劑遞給王裊裊，“噴點這個就好，你幫他吧，我這不開。”
“謝謝。”王裊裊接過氣霧劑，先看了下在瓶的使用說明，“直接對著傷噴就可以了，你自己來，還是讓宋……宋書呢？”
宋欣剛才還站在旁邊，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，只好改口，“還是要我幫你？”
戚槐清上不那麼疼了，緩緩說道：“有勞王小姐幫我，我看不到。”
舉手之勞，沒什麼不可以。王裊裊抬手輕輕撥開戚槐清額角的碎發。
戚槐清聞到手腕的淡香，抬起眼皮看著，王裊裊好笑：“閉眼啊，小心噴到你眼睛里。”
戚槐清閉上眼，低聲說：“這是我們第三次在醫院偶遇了。”
“……雖然是事實，但總覺得你這話說得怪怪的。”好像或者他，是災星質，所以每次才遇到都是在醫院。
戚槐清也笑了，王裊裊噴完他的額角，又撥了撥他發際線位置，又看到一個傷口，終究是忍不住好奇，“你是被什麼撞的啊？”
戚槐清說得輕描淡寫：“被我爸用茶杯砸的。”
王裊裊一愣：“你爸回國了？他為什麼砸你？”
都什麼年代了，還有一言不合就手的爹啊？再說了，戚槐清又不是小孩，他都二十幾歲了，親爹還手打，也太不尊重人了吧？
難怪初姒總說，戚家人除了戚爺爺，都奇形怪狀。
王裊裊噴完藥，照顧一下男人的自尊，順手幫他整理頭發，將傷遮一下，有點慨地說：“怎麼每次遇到你，你都這麼狼狽呢。”
第一次他被他后媽嚇到，第二次被司徒小序潑咖啡，這也是第三次了。
剛要收回手，戚槐清就睜開眼抓住的手：“可能是我們，有緣吧。”
他眼神認真的，王裊裊對視著，覺有點不太自然，把手回來，開玩笑道：“我們覺得我們八字犯沖，要不以后還是別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