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季秋來, 檐后山坳間層林盡染,楓葉紅。
小當扈鳥從樹梢飛下來,拍打翅膀, 逗弄著朏朏跳起來, 撲進楓葉堆里打滾。
明凈的天過玻璃窗落廚房,鍋里熬著粥, 熱氣熏染之下, 玻璃窗外的風景都變得不夠清晰。
樓上臺的桌案上照例放著一盞風爐, 燒紅的炭火煮熱了湯瓶里的山泉水,年輕男人穿了一件靛藍的寬松薄,微寬的領口出來致的鎖骨, 他漂亮修長的手指著茶筅擊打茶湯,落在他的側臉, 他垂著眼簾, 晨間的薄霧里,他似乎總是這樣波瀾不驚。
隨意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單調的鈴聲, 他停了手,輕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時間。
他放下茶筅, 站起來走向屋子里時,還轉了轉手腕, 活了一下手指。
嚴峪的妻子正在樓下客廳里的長條桌前跟賀予星聊天,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,轉頭便見李聞寂走了下來。
“先生。”
站起來, 喚了一聲。
仿佛到今日, 仍不能從之前某天知道李聞寂就是修羅神非天的震驚里回神,如此清晰地直面在家中已經供奉多年的修羅神非天,萬分恭謹。
李聞寂輕輕頷首, 徑自走向廚房。
“嚴太太,先生不講這些規矩的,你其實不用這麼拘謹。”賀予星看李聞寂走進廚房里去了,便對小聲說道。
“不行的,”
嚴夫人搖搖頭,“先生是神,他可以不在意這些規矩,但我們承他大恩,他庇佑,又怎麼能夠不顧這些禮節?”
賀予星原本還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