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他還不知道問題在哪里。
陸時晏想起,姜離手拉住了他的角,作很輕,像小貓兒一樣。
他趕坐下來,低眸看著,“怎麼了?哪里不舒服?”
姜離搖搖頭,已經冷靜下來了,臉上還掛著冷痕,手抱住他的脖子,借力起,“你帶我走,我不想在這里。”
沙啞的聲音依舊很拽,只是著他的姿態,是全心的依賴和信任。
陸時晏攬著腰的手收,薄微抿著。
他沒第一時間回應,而是反問,“他哪只手你了?”
姜離口而出,顯然對這件事也記得很牢,“左手。”
陸時晏點頭,彎腰將抱起,路過洗手間的時候冷聲落下一句話,“廢了他的左手。”
林江,“……”
他本來還想勸一下,畢竟老爺子最疼老三,這樣做的后果可能不堪設想。
但眼看著陸總沒有商量的余地,也只能將話咽了回去。
陸時晏這話一出,姜離看著他也有些驚訝。
剛走出房間,迎面一道影沖了過來,陸時晏下意識側了側子,讓開了一點距離,攬著孩子背的手收了收,將人按向自己。
沖過來的是陸景辰。
他一個急剎車,往旁邊側了一下,才避免迎面撞上。只是視線看過去,剛好看到姜離臉上紅腫的掌印。
“靠,真是老三!那畜生還打大嫂了?”
姜離心里暗罵了一聲晦氣,丟臉的事被多一個人知道了。
陸景辰話落,也沒等回應,挽著袖子就沖了進去,“不行,老子想教育他很久了!”
頂樓套房。
浴室里,姜離靠在冰冷的浴缸壁,渾力氣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,任由花灑的水,順著臉淌下,沖刷著。
好像這樣,能沖淡脖子上那陌生又惡心的黏膩。
門外腳步聲響起,陸時晏將干凈的服拿進來,就看到這幅畫面,他嚨滾了滾,眸深了些,上前將花灑移開。
調試了水溫往浴缸里放滿水,他練的伺候人服,然后小心翼翼的將人放進浴缸。
姜離此刻子綿綿的,心也很累,腦子不想思考,但沉進溫水里,某些陌生的記憶突然冷不丁兒的冒了出來。
好像,陸時晏以前幫洗過澡。
就說這手法怎麼這麼練,當時喝的爛醉,也跟現在一樣,像泥怪……
眼看著對方幫捋了捋頭發,自然的開始下一步服務,姜離回過神來,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己來。”
經過熱水的沖刷,姜離臉上的掌印更明顯了。
陸時晏擰了擰眉,起走了出去。
浴室里安靜下來,姜離仰頭盯著天花板,眼神空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很快,門再次被推開,男人手上拿了個冰袋回來,他蹲在側,剛準備幫敷臉,姜離突然轉頭看著他。
“聽說陸老爺子偏陸家三,廢了他一只手,你怎麼解釋?”
“……”
陸時晏手頓了一下,將冰袋按在臉上。
姜離倒吸了一口涼氣,“嘶。”
“自己用手按住,我先幫你洗完澡,其他事不用你心。”男人嗓音低沉黯啞,緒不明。
姜離下意識扶住冰袋。
察覺到他的作,遲鈍的恥心又回來了,蜷了蜷子,“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浴缸壁太了,綿綿的子直接往水底下去。
一只大手及時將撈起來,姜離嗆了一口水,狼狽干咳,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,像是抱住了一救命稻草。
不知道是汗還是濺出來的水,陸時晏服全了。
強大的視覺沖擊,再加上手臂上的,他其實并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。
他閉了閉眼,強住心里的躁,幫象征的洗了洗,就拿著浴巾想將人撈起來,姜離不太配合的退了退。
“我難,你讓我再泡會兒。”
聲音像是泡了水,委屈虛弱,還帶著音。
陸時晏心臟一痛,他看了好一會兒,握著的肩膀,俯彎腰,一個吻落在的側臉,又流連到了脖子,停頓了幾秒才緩緩抬頭。
低啞的聲音帶著心疼,“抱歉,如果我早公開你的份,就不會發生這種誤會。”
天知道他看到姜離消失在花園里,又看著監控里毫無意識的被送進房間,心里有多張。
那一瞬間,他對這位從來沒正眼看過的堂弟,生出了幾殺意。
姜離僵住,了脖子,小臉漸漸浮起一陣紅暈。
他親吻的地方,是剛剛那人渣過的地方,他剛剛一定看到了,也知道膈應……
思緒微轉,男人輕松將抱出了浴室。
他幫了頭發,又笨拙的吹干,然后給換上睡,整個過程小心翼翼的,像心照顧一個易碎的瓷娃娃。
大概是氣氛太過沉重,也大概是他眼底的歉意和自責太過明顯。
姜離的火氣反而消了下去,還溫聲安他,“這不怪你,是我太不警惕了,而且誰也沒想到陸三這麼膽大包天。”
“他們慣的。”
男人一邊說話,一邊幫重新換了個冰袋,“以后我會派保鏢跟著你,杜絕這種況發生。”
他聲音很輕很淡,像是安,但帶著不容置否的口吻。
姜離點點頭,倒是沒拒絕。
陸家的況雖然不完全了解,但是今晚的事,勢必會被陸家某些人記恨上。
懶洋洋的靠在床頭,看著面前男人認真的樣子,想了想突然道,“你想沒想過,如果你沒趕到,我會怎麼樣?”
陸時晏手猛的頓住,薄抿,抬眸掃了一眼,“沒有如果。”
今天是個意外,是他的疏忽。
以后他絕不會讓陷這種險境。
“我可能會殺了他。”姜離平靜的吐出這句話,視線的盯著他的臉,看著他的反應。
陸時晏眼也沒眨,“如果真有那種況,不需要你手。”
姜離,“……”
角幾不可見的彎起。
剛剛如墮冰窖的那種寒冷,也徹底被驅散了。
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人,但是這次,覺得有他這句話,愿意息事寧人。
“你讓林江,待會兒送他去醫院吧。”
“死不了,讓他長長教訓。”
姜離晃了晃手腕上那只還沒摘下來的致手表,“我針上涂了東西,拖到明天早上,還真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