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別想耍花樣!”宋青虎視眈眈盯著,大有耍花樣就會將大卸八塊的架勢。
“我,我是真的出不來了。”
“你能進去,肯定有法子出來。”
宋青不信的話,見不老實,將手中的混元鏡又到了臉上去。
炙熱灼燒著的魂魄,疼得施秀玲直打滾,趕坦白說道:“是嚴邵莊幫我畫了一道符在手上,我才能將燕璿的魂魄從裏拉出來,我也不知該怎麽出去。”
“他來得這麽快?”
施秀玲點點頭,先前去六扇門看自己的時,正好撞上在找孫子的嚴邵莊。
不是嚴邵莊的對手,很快被他擒了,不得已,隻能將事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嚴邵莊。
得知是自己做的孽害了孫兒,嚴邵莊想要彌補,遂決定幫助複活。
的已經損壞,輕易恢複不了了,於是嚴邵莊在手上畫了一道符,讓能將病中人的魂魄拉了出來,借別人的奪舍重生。
一路飄回宋府,一路上留心了好些人,誰也沒有燕璿生得好看,恰好燕璿又生病了,於是便選擇了燕璿的。
“你不知道燕璿是怎麽生病的嗎?要不是為了幫你,昨夜怎麽會冒著大雨四奔走!結果到頭來你卻是這麽報答的!”
宋青怒不可遏,他想不通天底下怎麽會有這般忘恩負義的人。
“燕璿自己說不過是皮囊而已,那與我換換又有什麽不可呢?”
施秀玲不覺得自己有錯,燕璿自個兒說的嘛。
“人家爹娘給的,憑什麽和你換?我算是看明白了,你和嚴欽平,嚴邵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,全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!”
要不是附在燕璿上,宋青此時真恨不得將挫骨揚灰了,這種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活著反而是害人害己。
“嚴邵莊現在在哪裏?”宋青強著怒氣問。
“他也往宋府來了,不過是因為我飄得比較快,所以先到了。”
知道嚴邵莊往這邊來,宋青就不急著去找他了,轉而讓施秀玲指出燕璿的位置。
宋青試探著用混元鏡往那邊照了一下,很意外,他竟然能過混元鏡看到燕璿的靈魂。
宋青將鬼笛拋給燕璿,鬼笛不論人還是鬼都能用,且讓燕璿拿著防,以防止在出意外。
而後讓花容等在門口,待嚴邵莊一來,隻說是請來給燕璿看病的大夫,直接帶進燕璿房裏,以防止被人發現端倪。
嚴邵莊頭發花白,道骨仙風的模樣,也確實有幾分大夫的樣子。再次看到施秀玲,嚴邵莊有些意外,沒想到施秀玲奪舍的對象會是自己要找的燕璿。
施秀玲求他救自己,嚴邵莊並未搭理,隻說道:“我可以幫燕小姐重回,相對的,你們要將我孫兒的魂魄給我。”
“當然。”
嚴欽平的魂魄於燕璿他們沒有用,本來就是為了施秀玲抓來和他做易的,如今施秀玲這中山狼恩將仇報,他們也不會再做那東郭先生。
嚴邵莊施咒出施秀玲的魂魄,隨即給燕璿安了魂,燕璿睜眼醒來,就被宋青抱了個滿懷。
“沒事吧?”宋青關切問道。
燕璿搖搖頭,讓花容將裝有嚴欽平魂魄的紙人拿了來。
將紙人兒給嚴邵莊時,燕璿對他說道:“人在做,天在看,祖上無德,不管你怎麽強行逆天改命,也沒辦法扭轉乾坤,你孫兒如今就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嚴邵莊愣了一下,並沒有說話,燕璿又道:“我知道你想要彌補,從前幫孫兒考狀元是如此,幫施秀玲複活也是如此,可你卻盡是用些損人利己的法子,施秀玲此次會找上我奪舍,這何嚐不是老天爺再一次對你的警告,你好好想想,可不要一錯再錯。”
嚴邵莊還是沒有回答,徑直離開了宋府,施秀玲見狀,回頭看了看燕璿,知道燕璿不可能再幫,遂隻能追著嚴邵莊而去,希他能再幫自己一回。
送走他們,燕璿依偎進宋青的懷裏,摟著他親了親,剛剛施秀玲奪舍可把嚇得不輕,差一點以後就再也不能靠近他了。
宋青也是,要不是混元鏡照出施秀玲的樣貌,他一時半會兒怕是發現不了。
燕璿拿過混元鏡看了看,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,和平常鏡子是一樣的,沒想到可以照出鬼魂,明明鏡中客說不會他們一派的法,鏡子隻能做普通的鏡子用的。
“畢竟是法,能照出鬼怪也不算太意外。”
宋青一邊說著,一邊將燕璿抱上了床,給塞進被窩裏:“行了,別傷神了,先養好再說。”
“嗯。”燕璿聽話應下,放下了混元鏡,閉眼睡了過去。
宋青陪在邊,不敢再離開,怕又出事。
等燕璿醒來已經是第二日,宋青離開了,花容坐在床前,手裏拿著混元鏡,警惕照著四周,以防止有鬼怪靠近燕璿。
燕璿拍拍花容的手:“沒事的,不用這麽盯著,怪累的。”
“不過是拿著鏡子照著,不累。”
花容扶著燕璿坐起,梳洗一番後,又是吃飯又是吃藥,忙活了好一陣。
下午時候,宋青那邊傳來了消息,施秀玲和嚴欽平都活過來了,嚴邵莊卻是死了,他將自己的心髒換給了孫兒,用畢生修為將他們二人複活,重塑了施秀玲的樣貌。
案子由皇上親自審理,看在他們也是害人的份上,免了他們的罪責,但由於嚴欽平的功名是用邪法所得,所以皇上下令將其都收回了,他們夫妻倆被貶了平民。
施秀玲當場要和嚴欽平和離,想回施家,被娘拒絕了,娘說嫁隨嫁狗隨狗,讓好好跟著嚴欽平,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燕璿聽完歎了一口氣,此事鬧得這麽大,所有人都知道在被刺青狐貍控製期間胡來搞,就算生得貌若天仙,稍微有點臉麵的人家都不可能將娶進家門,施家更是不可能留下,畢竟不管是不是刺青狐貍控,他們父間發生的那些事是真真切切存在的。
跟著嚴欽平是目前最好的結果,隻是隨著嚴欽平被貶,失了權勢庇護,這副貌反而了累贅。
燕璿又想起了在花街柳巷看過的場景,那裏的姑娘都生得好看,有許多姑娘正是因為好看才被迫淪落風塵,就像祝竹秋姐妹,們什麽錯都沒犯,僅僅是因為生得好看,就被人拐賣到了京城。
施秀玲遲早會明白貌隻是一時的,沒有人能夠青春永駐,所追求的貌會給帶來幸運,也會帶來不幸。
皮囊終究隻是皮囊,以事人者,衰而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