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璿瞪了一眼景王，嫌他壞事。
“你不會以為我拿了的就夠了吧？”姑娘好笑地看著景王，“這些年進來鬼芥尋寶的人，要麽殘破死去，要麽了我們族人的皮囊，你們誰都不會例外。”
“照這麽說來，你們西滄國已經有一批奪舍長生的人了，可是這麽多年過去，你們這兒還是如此荒涼，這有些說不過去吧，就算一年生下一個孩子，也該不人了吧？”
燕璿這個問題問到了點上，姑娘麵上的笑容淡了幾分，不知道為什麽，吃食過異果的人雖然能夠長生不老，卻無法孕育出新的生命。
加之西滄國厲鬼太多，氣太盛，以至於一些普通的植本無法生存下去，沒有食，要是不服用異果，正常人在鬼芥裏麵也活不長久，更別說生孩子了。
“你們這樣的長生和做鬼有什麽不一樣呢？永遠被困在荒蕪的鬼芥裏麵，吃喝玩樂這些個人間樂趣一樣都沒有，有的隻是灰蒙蒙的天，冷冷的城。”
“那還是有所不同的，有了人就能到東西，能夠知周遭的一切。”姑娘一邊說著一邊手了一下旁邊的東西，手掌從中穿過，隻帶起一陣風。
“你別看我家破爛，皇宮裏麵還是好的，隻要有了人就能住進去。”
姑娘說完，示意燕璿趕吹蠟燭。
“姑娘不過是想到東西，這簡單，我有法子幫你。”燕璿從褡褳裏掏出個木做的紙人來，“姑娘附到紙人上，也能到東西，不必吃食異果，也可以不吃五穀雜糧，長生不老。”
“當真？”姑娘有些不信，燕璿並不急著解釋，拿出混合的朱砂給紙人點上眼睛，“姑娘試試便知。”
姑娘將信將疑試了下，竟真的借用紙人兒化出了人形，趕走到梳妝臺前看了看自己。
太久未曾磨過的銅鏡已經生了綠鏽，隻有一個小小角落還能約約看見一點廓。
燕璿走上前幫整了整裳，說道：“紙人做更好，可以隨時選擇化人還是化鬼，人能做的事紙人也全都能做到，便是與人歡也可以。你們滿國上下厲鬼眾多，能奪舍的人才有幾個，用紙人複活可快多了。”
“你有多紙人？隻要你能幫我們所有人做出人，大家就幫你向國王求放過你和你們的夥伴。”
姑娘被說了，一邊問一邊看向燕璿肩上掛著的褡褳，看著可放不下多紙人兒。
“我上沒有帶多紙人，不過我可以將做紙人的法子告訴你們。空心竹做紙人骨，桑柳槐楊此等木做紙人皮，青墨畫臉，最後用冠混以朱砂點睛畫魂就好了。”
“空心竹和木倒是好找，冠和朱砂我們這兒沒有。”
“這簡單，隻要你帶我們找到其他同伴，他們上備了很多冠和朱砂。”燕璿說道，冠，朱砂什麽的都是最基本的辟邪畫符的東西，那些人進來鬼芥，肯定帶了不老。
說完，燕璿看向景王確定了一下，得了景王點頭肯定便就放心了。
“那行，我這就帶你們去皇宮，將此事稟報給國王。”
姑娘姓薑，單名一個泯。
得了新的的薑泯很是激，腳下步子走得飛快，燕璿和景王跟在後很是吃力，然景王此時還不忘誇讚燕璿道：“燕小姐還真是厲害，三言兩語就把給忽悠住了。”
燕璿白了他一眼，一點也沒領他的：“你別高興得太早，想要造出個紙人可不容易，我們隻有三天的時間。”
“不是半個月嗎？”
“你不會真以為我表哥會等到半個月後才進來吧？”
“……這可如何是好？”
景王一時沒個主意，還是燕璿提醒他的：“你門客當中有沒有會做紙人的？說不準他們有法子。”
“有倒是有一個，不過他做的紙人是剪出來的剪紙，雖也能附魂化人，但沒有你的紙人這麽靈活，而且他那剪紙遇水就化，遇火就燃。”
“能附化人就夠了。”
西滄國不大，卻也不小，要去皇宮得穿過兩個城池，薑泯是鬼，附在紙人裏麵也能輕如燕，燕璿和景王一個弱一個老，跑過一條街就有些不住了，扶著牆壁氣籲籲。
薑泯見此，滿是狐疑：“你們不是厲害的嗎？怎麽才跑一條街就不行了？”
“那什麽，我們的法都在同伴手裏。”景王找補說道。
“你不早說。”薑泯一溜煙兒跑了，沒多久又回來了，帶來了一隻黑乎乎的老舊木鳥。
木鳥一落地就變大了數倍，像是活了似的煽起了翅膀。
“這是用神浸泡的千年木雕刻而的。”見他們好奇，薑泯解釋了一下，然後示意他們趕騎上去。
燕璿此時才明白景王說西滄國奇珍異寶多的那句話，這麽多寶貝，難怪招人惦記呢，要是拿去鬼市賣，肯定能大賺一筆吧。
燕璿胡思想著，沒一會兒就到了皇宮上方，皇宮裏麵黑一片，全是冒著黑氣的厲鬼，難怪剛剛都沒見著鬼，都在這兒看熱鬧呢，也是，他們常年被關在這裏麵，肯定無聊了吧。
燕璿幾人從空中下來，瞬間吸引了大家的視線，有士兵扮相的厲鬼當即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了起來。
薑泯趕說道：“且慢且慢，我乃梧桐城薑泯，有事想要求見國王。”
薑泯趕將如何用紙人做的事告訴大家，並用自己的展示了一下，以此證明所言非虛。
眾鬼一聽還可以這樣，全都激了起來，聲音一傳十十傳百，不一會兒就傳進了皇宮裏麵，本不用士兵們去做通報，國王就讓人將燕璿三人請了進去。
在大殿上，燕璿見到了景王的一眾門客，他們或多或都了傷，上見了紅，想來剛剛與西滄人進行了一場惡鬥。
門客們一見景王也來了，全都出了驚訝之，趕忙迎上去詢問為何？
“一言難盡，總之你們現在都聽燕小姐的吩咐。”
景王沒有與他們多言，隨燕璿給西滄王行了一禮。
西滄王和一眾將領都已經奪舍了人，燕璿注意到，其中有一個貌如花的將軍，得不可方。
一番談，燕璿又拿了個紙人示範一遍，而後讓會剪紙的道人當場剪了十來張紙人，表明這個法子更加簡單便利，可以快速為西滄國人做出能夠附的，如此西滄王才鬆口答應燕璿，隻要他們能給西滄所有國人做出個紙人，就饒他們一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