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 燕璿不知道尚婷後麵會如何，也不知道更夫的孫兒會如何，不知道秋水書院曾經的學生們會如何，這一切都與無關了，隻是還是可惜那秋水書院，讀書是好的，不該就這麽關門。
燕璿思索著要不要將秋水書院盤下來，宋青走在一旁，已經在給安排起今日的學習計劃：“我先教你打坐運氣吧。”
“我不想學打坐，我想學別的。”燕璿拒絕。
“你想學什麽？”
燕璿眨眨眼：“我想學算姻緣，我想算算我這輩子的夫君是誰。”
“別想那些有的沒的，男人隻會影響你修煉。”宋青一口回絕。
“我隻答應和你學本事，可沒說一定要修煉。人生一世，還有這麽多年，我肯定是要找個伴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宋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，臉臭得不行。
燕璿抬頭看他，隨即笑了一下：“表哥不覺得你現在和那傀儡師一樣嗎？強迫我按照你的想法而活。”
宋青眉頭皺，一時不知該怎麽言語，燕璿又道：“我不想仙佛，不想修煉，我會答應你繼續幫鬼怪隻是為了行善，尋找自的價值。”
燕璿收回視線：“表哥還記得當初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嗎？我當時問你，要是你娶不著喜歡的子，你還會不會親。
你說，要是娶不著喜歡的姑娘，便娶個喜歡你的，日後年年月月日日相對，晨昏暮曉，同床共枕，你總歸是會喜歡上的。
這也是我的答案，沒有你，還有其他人。”
燕璿此時說得十分平靜，沒有前幾次與他爭論時的激。
宋青側的拳頭又鬆開，又鬆開，如此反複好幾下，隨即深呼吸了一下，說道：“別忘了，你現在是在凡間曆劫，你的緣坎坷，良人難得，我勸你，也是不想讓你到傷害。”
“現在傷我最深的就是你，你越留在我邊，我越是忘不掉你，越不可能修煉。”
宋青沉默了好一會兒，說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會另外找人來教你，你願意學就學，想嫁人就嫁人，我不會再強迫你，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。”
宋青說完，大步離開了，並不是回家的方向。
燕璿看著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，默默抹了把眼淚。
經過昨夜的事，很清楚宋青肯定是對了，越拖下去越危險，可不想宋青因為而犯天規，還是著心腸把他趕走吧。
希真的能像他說得那般，回了九重天，就忘卻所有凡塵吧。
燕璿獨自回了家，窩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睡著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，被一陣驚慌的哭聲吵了醒來，睜眼就見花容哭花了的臉：“表小姐，不好了，國公爺出事了。”
燕璿愣住了，他真的走了。
明明是所希的結果，燕璿還是愣了好一會兒，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掉，好一會兒才說出話：“他怎麽了？”
“國公爺在外麵遇刺了，被人發現送回來已經不行了……”
再見到宋青，他躺在棺材裏，和昨晚差不多，隻是這一回，他再也不會醒來了。
燕璿扶著姨母，與一起哭倒在棺材前。
皇上來了，文武百都來了，皇上怎麽也不敢相信宋青就這麽死了，他拉過燕璿問：“你們連妖魔鬼怪都殺過了，區區幾個殺手，怎麽就要了宋卿的命？”
聽皇上這麽問，燕璿便知他不知宋青份，隻說：“他壽盡了，留不住。”
“怎麽可能留不住呢？”皇上不信。
“命中注定留不住他的。”
許久，皇上歎了口氣，又問：“你以後還給人看事嗎？”
“看，以後有事還請皇上多多幫襯。”
“哎，你節哀吧。”
宋青死後，由二表哥接替靖國公一位，燕璿陪在姨母邊，整天與一起以淚洗麵，足足哭了半月，才算讓姨母從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當中緩過來。
府裏不知從哪裏謠傳出燕璿是白虎星下凡，克父克母，克夫克子的話來，說宋青會死，是因為喜歡，被克的。
對此燕璿並沒有放在心上，出門去了善堂一趟，聽花容說，有個道姑來應聘善堂的管事，想，這應該就是宋青找來教的人了。
道姑胖胖的，臉兒圓圓的，笑起來有點像彌勒佛，的道號玄清。
“神仙為什麽要斷絕？”這是燕璿問玄清的第一個問題。
“燕小姐明明知道答案，又何必問我呢？”
是了，燕璿知道，經過飄渺鎮妄真那事，就明白律法戒條有多重要，神仙世人香火供奉，長生不老，掌管著人間三山五嶽，日月星辰，翻手為雲，覆手為雨，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，他們要是能夠為所為，天上地下勢必會大的，後羿日，媧補天，傳說神話裏的災難全都會重臨人間。
宋青作為天神，有他的責任，有他的信徒，不隻是的表哥。
“燕小姐已經開悟，已經放下，隻待功德圓滿就能白日飛升，還燕小姐能夠好好修煉。”
開悟？
燕璿略略思索了一下，隨即明白了，是因為不願遵從天規被貶的，如今能夠想明白這一點，就算是開悟了。能勸走宋青，就是真正做到了放下。
問天機沒說錯，宋青是來渡的，可是一點都不想做神仙，勸走宋青，放下這段，是因為宋青，不想他為了自己違反天規。無法做到不，無法做到斷絕。
有了玄清，燕璿的善堂就算開起來了，花太歲一群貓貓兒從永安坊搬到了善堂裏住，玄清給它們各做了個暖和的窩，有時候燕璿去找玄清幫忙時，不必喊，花太歲也會跟著一塊兒去，它總是閑不住。
“今兒又接了個活兒。”燕璿撐著傘，小跑著進了善堂，北風夾著小雨，凍得人直發抖。
“喵嗷！”燕璿剛一收起傘，花太歲就衝了過來，燕璿下意識接住花太歲圓滾滾的子，涼手瞬間被花太歲溫暖的肚皮溫暖了。
燕璿一邊著它溫暖的皮，一邊與玄清說：“有一個小姑娘，被人冤說婦，一氣之下懸梁自盡了，想讓我們幫洗刷冤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