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清正在核算善堂今日的收支,手上不停撥弄著算盤,聞聲看了一眼燕璿,說道:“還有一點就算完了,你先說說事經過吧。”
“是一個小姑娘,才十三歲,被自家哥哥猥了,事後被家裏人發現,大家都覺得是主勾引的。”
玄清手上的作停了一下,不解問道:“為什麽?這不應該呀。”
“因為哥哥是個癡呆兒。”
小姑娘王筍,哥哥比大四歲,原也是個正常孩子,七歲那年生病高燒,沒有及時送醫,燒壞了腦子,才了個癡呆兒。從此說話也口齒不清了,一張就會控製不住地流口水,吃喝拉撒都要人看著。
那之後父母的心思都給了哥哥,小小年紀的筍也要幫著母親一起照顧哥哥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慢慢地,照顧哥哥的責任就落到了的頭上,尤其是在母親又生了個弟弟後,每天幫哥哥梳頭發,穿裳,口水的活兒就落到了頭上。
爹娘常在外誇懂事能幹,其他人也都誇:“以後不知道誰這麽有福氣,能娶得個這麽賢惠的媳婦兒。”
他們的誇讚讓很是用,愈發盡心照顧哥哥,像個小母親一樣,把哥哥當做了孩子,盡管哥哥比高,比壯。
因為從小照料的緣故,和哥哥的比一般的兄妹要好得多,哥哥會像個孩子似的和撒,兄妹之間的摟摟抱抱也沒做避諱。
那一天,和往常一樣和哥哥一起睡午覺,睡得迷迷糊糊之際,覺有什麽東西在上,睜眼看去,見哥哥渾赤伏在上,而也同樣赤。
“你幹什麽?”大驚失,想要將他推開,此時才發現,哥哥比高了太多,力氣也比想象中大,
“親……睡覺……舒服……”
從哥哥隻言片語中,明白了哥哥的意思,他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男人人了一起睡覺會舒服的事。
還不等問清楚,爹娘就回來了,哥哥還著不放,兩人的樣子被爹娘撞個正著。
父親二話不說,抄起柴火就打,一邊打一邊罵:“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,小小年紀就發浪,連自己的癡呆哥哥都要勾引。”
隻因為哥哥是個傻子,他們就默認了一切是這個正常人主勾引的。
哭著解釋不是自己幹的,可不論怎麽解釋,他們都不相信,他們說:“你哥哥是個傻的,他心智還不如個五歲孩,他怎麽可能會這種事。”
爹娘曾經誇有多好聽,此時罵就有多難聽,長久以來的懂事能幹,此時沒能為換來父母一點信任。
獨自在房裏坐了一夜之後,選擇懸梁自盡了。
玄清聽完,眉頭輕皺,隨即放下了手中的算盤:“走吧,回來再算。”
“喵嗷!”花太歲了一聲,也要跟著去。
難得這種天氣它還想出門,燕璿沒有拒絕,抱著它一塊兒去了。
兩人一貓上了馬車,玄清發覺後麵有輛馬車一直跟著他們,不好奇問道:“後麵是誰?”
“是景王的孫子蕭九淵,之前在西域修習宗佛法,景王死後,他從西域回來奔喪,聽說景王事始末,他認為景王還有得救,想要進鬼芥去。皇帝怕他又將鬼芥裏麵的魔放出來,說什麽也不讓他進去,可這小子連皇上的話都不聽,執意要往裏麵去。皇上被他纏怕了,就讓他來找我了,說什麽我曾經進去過鬼芥,對裏麵悉,要是我答應和他一起去,皇上就允他。”
景王什麽樣子可親眼見過,鬼芥裏麵的東西,連帝釋天和宋青都沒法解決,更何況他。燕璿當然不可能再陪他進去冒險,果斷拒絕了,然而這廝不到黃河不死心,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著不放,這點和景王當初在鬼芥裏麵抱著不撒手是一樣的令人討厭。
“他出家了嗎?剃度了嗎?”玄清問。
“沒有剃度,應該隻是作為俗家弟子修行。”
“那就要小心了。”
“為何?”這和林俗家弟子有什麽不同嗎?
“宗佛教有幾個派別是能夠娶妻生子的,他們主張雙修,會尋找些漂亮人一起修煉,以佛母明妃稱之。一般人若不想出家,去修習宗佛法,多是去這種能夠娶妻生子的教派,這些教派還喜歡用人做法,殺人獻祭,供奉神魔。”
“這聽起來像是邪教。”
“正是,所以一般修士不喜歡與宗人打道。”
說話間,已經快到筍家門口,燕璿讓車夫遠遠停下,然後與玄清走路去了筍家。
許是下雨天冷的關係,除了開門做生意的人家,其他人家都沒開門。
筍家門關著,玄清是道姑扮相,遂以化緣做說辭,敲開了家的大門。
燕璿男裝扮相,不好同去,便和花太歲往一旁的茶館去了,想從附近人口中了解一下筍哥哥的況,他總不可能是突然明白男之事的。
天冷,茶館裏沒有客人,老板不在,老板的兩個兒子和幾個朋友在看店,看著年紀都不大,十來歲左右,正圍著火爐一邊嗑瓜子,一邊看什麽東西,一看進來,就趕收了,麵上很是心虛。
燕璿狐疑看了他們一眼,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落了座。
正點茶時,門口又進來一人,徑直走到燕璿桌前坐下。
小孩兒以為他們是一起的,沒有多問,幫他們點了茶就走了。
燕璿看著麵前這張雌雄莫辨的臉,十分無語:“蕭世子,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,不管你怎麽纏,我都不會和你一起去的。”
“你就不怕本世子將你的通通告訴宋家人?”
“哼!你和景王還真不愧是爺孫倆,一樣的卑鄙。”
剛聽過玄清的話語,燕璿此時還真是有些害怕他會對姨母他們做出什麽事來,一時間心裏罵死皇上了,怎麽能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呢!
“本世子也這是一片孝心,還請燕小姐全。”
“我全你,誰全我?你不要再胡攪蠻纏,強人所難。”
他們兩個談話之際,那邊小孩兒又把藏起來的東西拿了出來,許是怕他們發現,作有些張,一個沒拿穩,小孩兒手中的東西掉到了地上,紅豔豔的肚兜被燕璿和蕭九淵瞧個正著。
雖然小孩兒很快將肚兜撿起,但燕璿還是看清楚了,肚兜明顯不是新的,是被人穿過的舊。這幾個小孩兒不老實呀!
燕璿正想怎麽開口,那蕭九淵先笑了:“好小子,有前途,小小年紀就知道人的妙了。”
聽了他這話,小孩兒們鬆了一口氣,了個輕鬆的笑,也不藏了,將肚兜擺上了明麵,隻有燕璿皺了眉頭,問蕭九淵:“有前途?這算哪門子的有前途?會玩人就是有前途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