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璿的話語頓時又讓幾個小孩兒低下了頭,蕭九淵卻是不以為意:“不就是個肚兜嘛,有什麽的?別人十八歲才學會怎麽玩,他們十歲就學會玩了,可不是有前途嗎?”
“今兒他們敢肚兜,明兒就敢室強搶人,這就是你所謂的前途嗎?”
“哪有你說得這麽嚴重,不過是小孩兒對異好奇罷了,等長大娶了媳婦兒,自然就好了。”
燕璿深覺和蕭九淵這廝說不到一塊兒去,也不想和他多說了,走到那些小孩兒桌前,問他們:“肚兜是哪兒來的?”
“關你屁事。”許是燕璿個子矮,臉蛋,瞧著比他們大不了多,他們並不畏懼燕璿。
“你們要是不說,可就別怪我去府找人來抓你們,到時候把你們那玩意兒割了,送進宮裏做小太監。”燕璿惡狠狠地恐嚇他們。
到底還是孩子,一聽府,有個膽子小的,指著其中一個人說:“是他姐姐的。”
“是誰教你們這些的?自家姐妹,別人欺負了,你們都要幫著打回去,又怎麽能夠自己欺負。”
看他們的年紀,燕璿覺得這種事應該是有人教他們的,很有可能,筍的癡兒哥哥也是被這人教壞的。
“沒人教,我們隻是好奇,好奇們的。”回答這話的孩子看了一眼蕭九淵,隨即很快又低下了頭。
“你看吧,我說得沒錯吧。”一旁的蕭九淵忍不住說道。
燕璿瞪了他一眼,有他在這攪和,讓問話的難度增加了不。
“真的沒人教?”燕璿再次向他們確認。
幾人連連搖頭。
看他們老實模樣,不像是在說假話,可燕璿還是有些狐疑,畢竟他們年紀太小了,很容易被人唆使。
燕璿想了一會兒,又問:“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對人好奇的?”
燕璿的神緩和下來,此時穿著男裝,同是男子份,讓他們沒有太過防備,猶豫了一下便說了:“大概七歲吧,有一天晚上起夜,我聽見爹娘房裏有奇怪的聲兒,我好奇湊過去看了看,就看見父親將母親在桌子上,與平常的樣子完全不同……”
小孩兒說得很直白,倒是讓燕璿聽紅了臉,不自在地了懷裏的花太歲,假裝鎮定。
“我是有一次無意看到了父親收藏的仕圖,那上麵畫的姑娘全都沒穿裳,看得我鼻止不住地流。”
“我是聽我哥哥說的,他有一天晚上回來很興,興得翻來覆去睡不著,半夜拉著我不讓睡,他問我,你知道人起來是什麽滋味嗎?
我說不知道,他就告訴我,人起來像剝了殼的蛋,又又,恨不得咬上一口。”
“咳……”燕璿想起了宋青。
他們都是無意之間對男之事起了興趣,聽起來確實不像是被人唆使的。
“你們平常會和傻兒玩嗎?”燕璿繼續問。
“有時候會。”
“傻兒也會像你們一樣,對人有所好奇嗎?”
“他會不會好奇我們不知道,我們隻知道,有些人看他傻,經常會和他開玩笑,問他撒尿的時候,妹妹會不會幫他子。”
“會嗎?”不等燕璿繼續問,蕭九淵問了句。
“他有時候說會,有時候說不會,他是個傻子,他的話大家也不會放在心上,笑過了也就忘了。”
“你們知不知道有誰教過傻兒男人人睡覺的事?”燕璿把話題拉回來。
“我見過小武教他自己解決過。”傻兒雖傻,卻是沒有問題的,大人看了都羨慕。
小武住在傻兒家對門,和傻兒一般大,他從小跟著他爹去逛青樓,小小年紀就破了,是他們一群人裏的大哥。有一回,他們一起玩的時候,玩著玩著,有人嚷嚷著要比比誰撒尿撒得遠。
傻兒贏了,小武可惜他那好東西沒有開過,便教了他自己怎麽弄。
“小武呢?他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玩?”
“他嫌我們年紀小,一般不和我們玩,除非傻兒在。”
傻兒的心智才五歲,不是更小嗎?
燕璿不懂,覺得有所可疑,想了想,決定去小武家走一趟,看看他那裏有沒有關於傻兒的線索。
許是聊久了,這幾個小子與悉了,聽說要去找小武,都很殷勤地給帶路。
外麵雨還在下,燕璿走出茶館,趕撐起了傘,正要走,突然有一人鑽進了傘下,下意識側頭看去,又是蕭九淵那廝。
燕璿二話不說將傘換了一隻手,不給他打。
“燕小姐,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你是個人,會怎麽樣?”蕭九淵輕聲說。
“你威脅我。”
“我隻是想蹭個傘。”
蕭九淵此時的眼神很是玩味,像是看獵一樣看著,燕璿很是討厭這種覺,這讓覺自己被他輕視了。
燕璿抬手將手中的雨傘扔了:“我現在也沒傘了,蕭世子另找人蹭傘吧。”
燕璿寧願淋雨,也不想如了他的意。
蕭九淵似沒想到會如此,低低笑出了聲:“燕小姐還真是有趣得……嘶……”
蕭九淵話音未落,就挨了花太歲一爪子,手上立馬見了。
燕璿樂了,呸了句:“活該!”
然後麻溜地抱著花太歲冒雨走了。
冒雨過去,還好路程不遠。
幾個小孩兒幫著燕璿敲響了小武的家門。開門的是小武的父親,他量很高,一腱子,看著應該是個練家子。
此時他衫敞著,還沒穿好,上散發著一子酒臭味,臉上還沾著胭脂,可以想象他昨夜的一夜風流。
“叔,我們找武哥。”
見是鄰居小孩,小武爹沒有多問,打著哈欠讓他們進了家門。
“小武還沒醒,他最近幾天心不好,喝酒喝得兇。你們來的正好,和他玩玩,說不準心就好了。”
小武父親說完就又回房裏睡了。
燕璿打量了一下他家,院子不小,就是太了,哪兒哪兒都堆得糟糟的。
燕璿好奇問小孩兒:“小武父親是做什麽的?”
“他爹是武館裏教拳的師父。”
難怪了。
“小武娘呢?”一般來說,小武娘在的話,不可能會讓小武爹頂著一臉胭脂睡覺吧?
“他娘死了,聽說是他爹在床上太勇猛,他娘沒遭住。”
啊?燕璿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種死法。
“他爹這麽厲害嗎?”跟來的蕭九淵不相信,表示質疑。
“當然了,你沒看他一腱子嗎,良家姑娘本遭不住,也隻有青樓裏的人能降得住。”
他這話燕璿不同意,比起小武父親來,宋青的板子隻強不弱,他們兩個格相差甚遠,做那事不也還是好好的。不過這話燕璿不能說出來,隻能自己在心裏默默反駁。
想起以前和宋青的種種,燕璿心裏不有些漾,還是忘不掉他呀。
一行人走進小武房裏,小武正窩在床上睡覺,呼嚕聲起起伏伏,床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瓶子,瞧著是把酒當飯吃了。
“武哥,武哥……”小兒們圍上去喊,一邊喊一邊搖晃,將他從睡夢中揺了起來。
“什麽事?他們是誰?”小武指著燕璿和蕭九淵問。
“聽說你和傻兒關係要好,我想問問你,你可曾教過傻兒男之事?亦或是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不等燕璿說完,小武就打斷了燕璿的話語,反應有點大。
“我聽他們說,你曾教過傻兒自。”燕璿指著小兒們。
“是又如何,這關你們什麽事?你們究竟是什麽人?”
小武年紀大些,沒那麽容易拿住。燕璿果斷拿出了鬼笛。他父親說他最近心不好,那便先聽聽他的愁緒,踩準他的痛再說吧。
鬼笛奏響,蕭九淵瞬間認了出來,趕念經抵抗鬼笛的影響。
笛聲混雜著風雨聲,直擊在場所有人的心靈,哭聲頓起,燕璿正要問,那悲傷哭泣的小武突然說了句:“筍,我對不起你……”
燕璿一愣,趕追問:“筍的死和你有關?是你教會傻兒男之事的?”
小武點點頭:“我沒想死,我隻是想毀了的清白而已。”
“你為什麽要毀清白?做了什麽得罪你的事?”
“沒有得罪我,是,是我想要娶。”
這個答案是燕璿所沒想到的,就毀了,這算是什麽?
燕璿追問他原因,詢問了好一陣,終於弄清楚了來龍去脈。
小武家和傻兒家門對門,平常兩家人多有照應,加之小武和傻兒兩個的娘又是差不多時候懷孕生子,經常在一起說些人家的己話,兩家人來往不。
因為這個原因,小武和傻兒從小的關係就不錯,經常在一起玩,隻可惜天有不測風雲,先是小武的娘死了,後是傻兒發燒燒壞了腦子,兩家接連遭遇了不幸,小武娘死後,兩家的來往就淡了不。
小武娘死後不多久,小武爹又找了兩個人,但都不長久,後來他便不找了,有需要了,就去青樓裏解決。
小武從小就跟在父親屁後麵,跟著父親學拳法,也跟著父親學嫖娼,十一二歲的時候,就在一個姑娘上出了自己的子。
在他與姑娘們荒唐時候,傻兒也在著妹妹的照料,慢慢地,他了街裏街坊口中的混小子,筍了大家爭相想娶回家做兒媳婦的好姑娘。
筍和他在青樓裏睡過的姑娘不同,長得不算頂好看,材也不前凸後翹,可每次出現,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跟過去,看著一舉一,看著無微不至的照料傻兒,看著看著,他竟還羨慕起了那大傻子。
他也想把筍娶回家,可筍那麽好的姑娘,又怎麽會喜歡他這麽個混跡青樓楚館,紅知己數不清的混小子呢?
他深覺自己不配,不敢將自己的心思吐出來,隻能借著跟傻兒玩耍的時候接近接近。
有一次,他和傻兒玩耍時候,有幾個叔叔伯伯問傻兒:“你撒尿的時候,妹妹會不會幫你子?”
不管傻兒怎麽回,他們都會哄堂大笑,他突然意識到,隻要將筍變個壞姑娘,他就能夠配得上了。
這個邪惡的念頭一經出來,就在他心裏生發芽,無限長大了。他沒忍住去找了傻兒,先從傻兒口中打聽到了他們家裏人的行蹤,而後教會了傻兒自,讓傻兒嚐到些甜頭後,再哄傻兒:“你想不想更舒服?”
他告訴傻兒:“了裳,著人睡覺會更舒服,你可以和筍試試,讓筍也舒服舒服。”
他一點一點引導傻兒,隻說著睡覺,沒有教傻兒其他的,終於,在那一天,傻兒按照他所說的,裳後,上了筍的子。
一切和他設想的差不多,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,筍子那麽烈,竟然懸梁自盡死了。
“都是我害死的筍。”小武哭得捶頓地,聲音之大,把他父親都招了來。
小武爹聽完兒子的話語,歎了口氣:“別哭了,男兒有淚不輕彈,又不是你讓懸梁自盡的,你也沒想到會這樣,怪隻怪筍傻,這麽輕易就自盡了。”
小武爹此話一出,燕璿當即給了他一腳,把沒有防備的小武爹摔了個狗啃泥:“你說的是人話嗎?你兒子做錯了事,你作為父親不批評改正,竟還說是人家害人的錯。”
“你算哪蔥,我怎麽教兒子用得著你來管。”小武爹一個後空翻就站了起來,當即擼袖子要教訓教訓燕璿,誰知袖子還沒擼上,就被花太歲左右開弓,撓了一臉痕。
貓兒速度本來就快,花太歲吃過老鼠的,速度比一般貓兒更快,饒是小武爹這個練家子都沒防住。
最終鋒利的貓爪子抵在了小武爹的眼皮子上,燕璿會意過來,趕威脅說道:“你再,我就讓貓兒抓瞎你的眼睛!”
誰都怕變個瞎子,小武爹不敢了。
燕璿用拂塵幫小武和其他小孩兒從傷心緒裏清醒了過來,說道:“你爹不會教,我教你,既然知道配不上人家姑娘,你就該好好的努力上進,為配得上的人再去認真向表明心意,而不是歪腦筋把人家拉下水,變和你一樣的混賬東西!”
說完,燕璿轉頭看向一旁的幾個孩子:“你們幾個也給我好好聽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