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之前與宋青逛的那一條花街柳巷,京城這邊的青樓要豪華許多,裏麵的花樣多了不,大冬天的也不影響他們這兒的熱鬧。
燕璿走在人群裏,用大帽子,長圍巾遮掩住大半張臉,冬天這樣穿扮並不會引人注意。花太歲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,借著人群的遮擋,沒有人特別注意到它這麽一隻小貓兒。烏們飛在燕璿的頭頂,時而飛起,時而落在屋簷上,無人會想到他們是一夥的。
順著人流,燕璿走到了一家青樓門前,剛站定看了看,就被個漂亮姑娘摟住了胳膊:“小哥進來玩呀。”
燕璿笑了笑,而後摟住了姑娘的腰肢,與一同進了青樓裏麵。
“小哥是第幾回來?可有相的姑娘?”
“我與你家的香杏姑娘是老相識。”燕璿說著花太歲替打探來的消息,香杏的房間正挨著蕭九淵手下的房間,方便窺看。
一邊說著,燕璿遞了一錠銀子給,姑娘麵上的笑容瞬間深了幾分,腳步也輕快了不,熱將燕璿帶到了香杏的房間。
們到時,香杏正好送客出門,房間裏麵滿是男人人歡過後的味道,混合著胭脂水的香味,約還有些藥香味,混雜在一起,了一子無法言說的甜膩味道。
燕璿下意識看了看隔壁的房間,能肯定藥香味肯定是從隔壁傳來的,遙想之前幫祝竹秋找的時候,那譚老頭也是用藥材保持不腐爛,估計蕭九淵他們做佛也是需要用藥材保持宋青不腐爛的。
或許這就是他將宋青的藏在青樓的緣故,胭脂水的味道能很好地掩蓋掉藥味。
想到宋青的被他們那麽折騰,燕璿心裏就止不住地冒火。強了緒,手摟過香杏,進了房間。
“公子先喝杯茶吧,容奴家拾整拾整房間。”香杏溫似水,燕璿點頭應了,卻並沒有喝水,而是走到窗戶邊,將窗戶打開了一點,方便窗外的花太歲與傳遞消息。
等香杏收拾完房間,燕璿指著角落的琵琶借口說道:“先聽聽曲兒。”
燕璿遞了一錠銀子給。
“是。”
香杏接過,抱著琵琶輕輕緩緩彈奏了起來。
當香杏把所有練的琵琶曲都彈過一遍,隔壁才傳來靜。
“喵嗷~蕭九淵來了喵!”花太歲從窗戶竄了進來,打斷了香杏的彈奏。
“繼續彈,不要斷。”
燕璿說著,快步走到窗戶邊,對著天邊的烏招了招手,讓它們去看看錦衛他們到哪兒了。
“到街口了嘎,馬上來了呱。”
知道蕭九淵跑不掉燕璿就放心了,轉頭問香杏:“十麵埋伏會彈嗎?”
“會,但不練。”哪個嫖客會來青樓聽十麵埋伏呢。
“那便彈一曲吧。”
在激昂的琵琶聲中,烏們和錦衛一起包圍了整座青樓,很快樓上的房門被人打開了,燕璿和一眾人被趕到了房外。
隔壁房間的門也被打開了,蕭九淵衫不整地走了出來,燕璿趕藏在了香杏的後。
“你們這是做什麽呢?”蕭九淵故作不知,詢問錦衛。
“回稟蕭世子,定安王被盜,我等奉命尋找。”
“喲,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被人盜了呢?”蕭九淵做出一副驚訝樣子,隨即看了看周圍,“難不是哪個慕定安王的青樓子做的?”
“兇手是誰尚且不知,是烏們將我們引來的。”說話間,底下的宋青平注意到了他們這兒,看到蕭九淵心裏不免沉了沉,上來與他寒暄了幾句,不顧他的阻攔強行進了房間。
然而房間裏麵隻有三個貌子,並不見宋青的蹤影。
燕璿一聽就知道蕭九淵肯定是使了障眼法,按照花太歲瞧來的,裏麵應該是三個男的才對,至於宋青,在他們攜帶來的大缸裏泡著。
宋青平他們眼凡胎本看不破這幻,幸好早有所料,提前來了。
燕璿從香杏後走了出來,將頭上的大帽子和圍巾都取了下來,出了真實麵容,而後便宋青平喊了一句:“二表哥。”
“璿兒,你怎麽在這兒?還這個扮相。”宋青平滿是驚訝,蕭九淵瞇起了雙眼,搶先一步上前迎了上去,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燕璿一掌,“娘子為大家閨秀,怎會穿著一不倫不類的男裝出現在青樓裏?”
蕭九淵倒打一耙,妄圖借燕璿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開。
燕璿被他打得眼冒金星,屬實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對手,可一想,又明白了,現在是他的未婚妻,還是皇帝賜婚的,已經算是他家的人了,他現在因為逛青樓這事打,都能算作家務事來理,在這個世道,妻子不過是丈夫的所有,更何況還隻是個側妃,不過比小妾好上那麽一點。
“蕭世子,你安毋躁,且聽璿兒說說為何。”宋青平上前拉架,被蕭九淵甩開了手。
“還有什麽好說的,哪個大家閨秀會扮男裝來青樓?”蕭九淵說著,又朝燕璿踹了過去,幸而花太歲及時撲來,往他腦袋上抓了一道,撕扯下他一縷頭發,一塊頭皮。
蕭九淵疼得大:“又是你這隻小畜生!”
花太歲的出現給燕璿贏得了一點時間,燕璿趕說道:“宋青的是被蕭九淵這畜牲盜走的!且就安放在這間房裏!”
說罷,燕璿闖進了蕭九淵後的房間,掏出混元鏡照給他們看,隻見屋裏的三個人赫然變了三個虎背熊腰的大漢。
而在房間空無一的角落裏,其實放著一口一人高的大缸,缸上寫滿了經文符咒,散發著濃鬱的藥味。
追來的蕭九淵還想手搶奪燕璿手中的混元鏡,這回卻是被錦衛們攔住了。
蕭九淵狡辯說道:“我這也是為了定安王好,與其讓他的爛在地裏,將他製佛,世人朝拜豈不是更好?”
燕璿抓過桌上的茶杯,狠狠朝蕭九淵腦袋砸過去:“既然這麽好,你怎麽不把你祖宗挖出來,全都製佛?你怎麽不明正大地提出來?怎麽還要去盜墓?”
燕璿破了他的謊言,不等他反應過來,抄起桌邊的凳子,對著那大缸狠狠砸了過去。
大缸應聲而碎,粘稠的流了一地,從破損的地方能看到宋青的,赤條條的,沒有穿裳,盤坐在缸子裏。
藥香混合著青樓裏的脂味道,唯獨沒有臭。
燕璿和二表哥一起湊近看了看,宋青閉著眼睛,就像是睡著了一般,還有彈,上的傷疤和被烏叨破的脖頸也被這古怪的修補好了,一點都不像是死了。
燕璿心底一酸,忍不住哭了出來。
淚水淌過火辣辣的臉頰,落到了宋青的上,燕璿委屈道:“表哥,蕭九淵欺負我,你趕幫我教訓他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