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璿愣了,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眼睛被眼淚糊住,一時也未能看清楚他的麵容,趕抬手抹了一把,然還不等完,一旁的宋青平就試探著了一聲:“大哥?”
房裏人全都驚了,蕭九淵也是,全都圍了過來。
“詐了?沒聽說這藥還能將泡活呀。”蕭九淵上手去宋青的臉,看是不是真的活了,然還不等他到,就被宋青狠狠扇了兩掌,速度之快,讓他防不勝防。
蕭九淵明白他是在給燕璿報仇,瞬間破口大罵道:“現在是我未婚妻,皇上賜的婚,我想打就打,你就算是表哥也管不著!”
蕭九淵雖罵著,可在宋青麵前也不敢還手,他清楚宋青的份,自然不敢招惹,隻敢用已定局的事實來做說辭,且提醒宋青,燕璿已經是他的人了。
“聖旨上寫的是宋家表小姐燕璿,是燕家大小姐燕璿,同名而已。”
宋青此話擺明了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都看在眼裏,蕭九淵心虛了,一時不知該怎麽言語。
沒等他回答,宋青扶著缸站起,上滿是溜溜的黏,一旁的宋青平趕下自己的外給他穿上。
燕璿連連點頭,配合說道:“沒錯,我和宋家沒有親屬緣關係,隻不過暫住在宋家罷了,可算不得宋家正兒八經的表小姐。”
“你們這是強詞奪理。”
“那不如我們去找皇上說道說道,且看他認是不認。”宋青提議道。
“去就去,誰怕誰!”蕭九淵說完就後悔了。
宋青可不是燕璿,沒那麽好拿,就算鬧到了皇上麵前,皇上也不可能為了他這麽個侄兒,得罪宋青這麽個功臣,尤其現在因為燕璿弄出來什麽“飛鳥盡,良弓藏”的話,百姓都對朝廷表示不滿,皇上更加會向著宋青,讓他配合著下這子民憤。
想明白這些,蕭九淵也顧不得什麽臉麵,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宋青在青樓清洗了一下上的黏,換了套新裳,而後帶著燕璿,和錦衛一行騎馬去了皇宮。
之所以不坐馬車,是宋青打算這一路上在百姓麵前亮個相,假說自己是誤食了假死藥,被誤以為死亡才下了葬。
如此,算是安了所有想要為他討回公道的百姓們。
等到了皇上麵前,他也是這麽說的,隻說假死下葬之後,被蕭九淵挖墳掘,燕璿為了找回他的,才會與蕭九淵鬥法,鬧到如今這個地步。
一切如同蕭九淵所想,皇上聽完這一切,爽快答應了宋青的說辭,因為燕璿不是宋家正兒八經的表小姐,聖旨上寫的有誤,遂作廢了賜婚。
宋青的定安王封號不變,另外賜了一座府邸。
從宮裏離開,宋青和二弟一起騎馬回家,燕璿不會騎馬,仍是與宋青同騎一匹。宋青讓二弟先一步回家通知母親,好讓母親有個心理準備,他再和燕璿回來,免得母親被驚嚇了。
待二表哥走遠,燕璿趕問宋青: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你怎麽又回來了?”
“還能為什麽,自是因為舍不得你。”
宋青的聲音也輕輕地,響在燕璿的頭頂,腔的振卻過的背傳到了心窩裏,麻又熨帖。
“你不是說回了九重天就會忘卻凡塵嗎?”
燕璿忍著心中的悸繼續問他。
“我以為我能忘了,以為天上一天,地下一年,熬過兩三月,等你百年魂歸,我自然會斷了念想,專心做神。可當真的離開了,我才發現我連一天也忍不了,忍不住往凡間窺看你的一舉一。我安自己隻是看看,看看沒什麽大不了的,可沒想到蕭九淵這廝這麽討人厭,我捧在手心裏的姑娘,哪容得他這麽糟踐。”
“你,你這可是違反天規……”燕璿結了,聽他這麽說,心裏像是吃了一口,可也知道不能高興,這是害了他。
心中的糾結,讓燕璿臉上的表有一點割裂。
“嗯。六不淨,未絕,不配為神,所以我稟明一尊二祖三清四,自斷仙,下凡重新修煉了。”
“你,你糊塗呀!”燕璿急了,讓他趕回去,“蕭九淵這事我能自己理的,就算你不來,我也能夠對付他。”
“我知道你能對付,隻是我見不得你委屈,與其在天上無能狂怒,還不如下來陪在你邊,便是像花太歲做隻貓兒陪著你,幫著你也好。你放心吧,我這不是被貶,和之前下凡平定戰沒什麽不同,隻是上了仙氣護,以後遇見妖魔鬼怪,沒有那煞氣做擋,影響不大。”
既然斷不了,還是麵對吧,他不想留有憾。
“為什麽你這不算被貶?”燕璿不懂。
“隻是,沒有影響到其他的人或,沒有禍害到其他生靈,便不會被貶,隻會斬斷仙到紅塵中重新修煉,等修回道心,續回仙,就能重新歸位。我現在大概和玄清,妄真他們差不多吧,屬於會點道的凡人。”
聽他這麽說,燕璿稍稍心安了一點,等這一世過完,兩人雙雙死去,他應該就能重新歸位了。
突然地,燕璿又想到什麽,問他:“按理來說,你死了這麽久,就算是冬天,也應該已經腐壞了吧?你現在回魂進來,會不會有所影響?”
燕璿有些擔心,一邊說著,脊背一邊靠上了他的膛,覺著他的心跳頻率,和的沒什麽不同。
“這算是多虧了蕭九淵。本該是要重新轉世投胎,亦或是用剛死之人的起死回生的,結果因為蕭九淵想用我的做佛,將我的泡在藥之中,恢複了剛死狀態,我才能又重回現在這裏麵來。”
燕璿樂了,沒想到竟然因禍得福了。
“可也因為被泡在藥水裏,我沒法直接進去,沒能及時幫到你,你委屈了。”宋青抬手了還腫著的臉頰,“疼吧?”
燕璿翹了翹角,輕輕兒道:“表哥親親就不疼了。”
親,怎能不親,宋青這就低頭親來,然而卻是把燕璿嚇著了,趕推開他,“街上這麽多人看著呢!”
“我是無所謂,你若是介意,那咱們回去再親。”宋青也翹了翹角,摟在腰上的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