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這話下來,趙三心里就開始琢磨了。
趙三還記得長林吩咐過他昨日的事不能說,又聽見四月的話,心里微微有了些底,就忙對著大夫人道:“大夫人,昨日我奴才著馬車送魏姨娘回娘家一路通順,后來大公子過來一起跟著魏姨娘回來也是順利的,未發生什麼事。”
趙三的話落下,四月的心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。
剛才故意搬出大公子,本意也是想讓趙三顧忌一下,沒想到他竟真的會幫說話。
小廳十分安靜,趙三的話說的也十分清晰,屋的人應該都能聽清楚,表也是各異。
反應最大的還是徐若芷,只聽指著趙三怒道:“好個大膽的奴才,這個時候了還敢說假話,魏姨娘究竟給了你什麼好,你要幫著說話!”
說著徐若芷又看向趙氏道:“母親,昨日我的二哥的確親眼看見魏姨娘被兩名男子帶走的,這件事絕不會錯。”
四月知道,徐若芷這是鐵了心想要將置于死地,不由輕聲道:“徐家二爺從未見過我,大太太怎麼能確定他沒有看錯呢?”
徐若芷臉一冷看向了四月:“從顧家馬車上出來的除了你還有誰?”
四月一臉平靜道:“萬一徐二爺認錯了馬車呢?”
徐若芷冷笑:“不可能,我二哥怎麼可能會認錯顧府的馬車。”
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大夫人突然對著趙三淡淡開了口:“趙三,你剛才說的,可是實?”
趙三連忙向趙氏道:“回大夫人,奴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,昨日還有長林一起的,大夫人若不信,可長林過來問話。”
趙氏抿著,撐著頭擺擺手,示意趙三出去。
趙三又磕了頭,這才低著頭連忙出去了。
趙氏看了徐若芷一眼,又對著四月問道:“
上摔的可厲害?”
四月聽趙氏這語氣,心已松了一大半,連忙道:“今日早上大公子讓管家送了藥過來,這會兒已經好多了。”
四月故意提起顧容珩,無非就是想讓趙氏明白,若是真出了那等丟了名節的事,大公子怎麼也不會給送藥,更別提還宿在那里。
這件事最該生氣的就是大公子了,連大公子都沒說什麼,那這事多半也不是真的。
四月現在賭的就是大夫人能想到這些,也好能先出去。
趙氏聽了點點頭,語氣緩和了下來:“既然摔了就回去好好歇歇。”
四月聽了這話連忙站了起來:“那明月先告退。”
趙氏點點頭,擺擺手讓下去了。
出到外面的四月,看著外面刺眼的雪才終于松了一口氣,子名節是大事,剛才若是趙三不為說話,無法想象等待的會是什麼。
或許會被沉塘。
又或許會直接被拖出去打死。
顧府這樣的家族是不可能容忍這樣辱的事的,即便是被迫的,那也是臟了顧府的臉面,怎麼都不會容得下。
甚至在大公子回來之前,就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了。
四月之前在大夫人院子里聽說過太多這樣殘酷的事,子的份本就低賤,更何況還是沒有任何份的妾室。
雖然說了謊話,但也是不得不這樣做的自保,要是出了事,邊的丫頭又能好到哪里
去。
走過了一無人的廊亭,春桃才突然氣憤的說道:“昨夜里大太太忽然來給姑娘送糕點,還問起姑娘臉上的傷,我當以為當真這麼好心關心起姑娘來了,沒想到是去大夫人那去使壞了。“
春桃又看著四月道:再說了,姑娘說怎麼就這麼湊巧了,昨日摔下去的時候正好被徐家的看見了,還特意通知了大太太,姑娘不覺得奇怪麼?“
四月垂下眼,默默看著被踏出的鞋印子,輕聲道:“你說的這些我何嘗沒有想過,昨日馬車翻的離奇,大公子又恰好不在,又莫名其妙被人綁了,不是有意為之都說不過去。”
“只是這些我亦無可奈何。”
“大太太畢竟是顧府明正娶的媳婦,大夫人是不會允許有人挑撥的位置的,是顧家的長媳,更是趙氏在外的臉面,即便大太太真做了什麼,大夫人也不會將事放在明面上,大多是包庇過去了。”
“我若是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,一來也不會得到什麼公正,二來反而會惹的大夫人更加不喜。”
四月看著地面出神:“我曾見過宅妾室的殘酷,永遠比不得正妻的。”
春桃看四月這麼冷靜的說完這些話不由愣了下,心里頭五味雜陳,竟忘了開口。
這邊正院小廳,趙氏屏退了屋的丫頭對著徐若芷道:“你那個二哥我聽你母親說過,是在軍營里從小妾肚子里出來的,平日里不著調又喜玩樂,那日在酒樓上估計是喝了些酒醉了,看錯了吧。”
徐若芷見大夫人不信也有些委屈:“母親,我二哥平日里是不著調了一些,但這樣的大事怎麼可能會看錯?”
“母親若是不信,我
可以我二哥來當面說一下細節的。”
趙氏嘆了口氣,看著徐若芷道:“我知道你這兩日心里有些怨氣,容珩連著幾日沒去你那確有些不對,但魏氏的事若你二哥說的是真的,容珩昨日是同魏氏一同回來的,怎麼沒聽見什麼靜?”
“這樣大的事,容珩不可能不在意。”
“他那子我多也明白些,最是忌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沾了,小時候收藏的古畫,連他爹都不能,更遑論人了。”
趙氏又前傾了子牽住徐若芷的手,安似的拍了拍:“這件事你往后也別提了,總歸不是什麼彩事,那魏氏若安分守己你也不必去多在意,當下早日生下子嗣才是要的。”
“容珩這年紀還沒子嗣,你要能替他生下長子,他的心不就在你這兒了麼。”
沒有除掉魏氏,徐若芷本就心中難,這會兒又聽到趙氏提起子嗣心中更加委屈了,想到顧容珩曾經對說的那些無的話,不由眼中潤,連忙又用帕子去。
只是這一哭卻越哭越傷心,夫君就算跟睡在一塊也不,誰又知道到現在還是子之。
倒是不知夫君在魏氏那又是如何,只是為一個子,卻得不到夫君的疼,的心里怎麼可能會不難。
徐若芷哭的雖傷心,但也沒有提起房中的那些事,夫君早就囑咐過,也只能等著,害怕若是真的同母親說起了,那就離夫君越來越遠了。
趙氏看到徐若芷哭的傷心,以為是在難過懷不上子嗣,不由嘆息一聲讓林嬤嬤也過來勸著。
徐若芷哭了一陣,看著趙氏關心的眼神,心中才微微好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