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門口,四月又回頭看了一眼魏府宅門,回來時的心忐忑,亦是期盼,即便知道母親不喜,卻還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。
匆匆回來,又要走了,此時此刻,早已心靜如水。
四月看向眼中同樣的有不舍的大哥和父親,松開牽著顧容珩的手,走到他們面前輕聲道:“我知道現在再說這些或許晚了,只是現在不說終究是一刺。”
說著四月默默看向魏林和魏時云:“那日魏長安的事不是我推的,當初魏長安亦找過我,我不是鐵石心腸心腸的人,也不是非要魏長安過得不如意。”
“當初我讓魏長安說清楚那日推之事,只要愿意說清事實,我愿意替說話的,只是一意孤行,一味讓我擔了惡毒的罵名,如今母親亦恨我,我已無話可說。”
“魏長安的事如今已與我沒有關系,父親和大哥若是也怪我,今日便將話都說清吧。”
魏林嘆息一聲,看著四月道:“你不要怪你母親,長安的事你也不用再管,這件事就這樣算了。”
“你才是我的兒,之前是我錯怪了你,父親給你道歉。”
魏時云也低低道:“明月,那次的事就不要再提了,你在顧府好生照顧自己,若是有難的就寫信回來,大哥能幫你的一定幫你。”
四月點點頭,幾人默了一會,終究還是說了道別,四月才依依不舍的轉。
顧容珩站在馬車旁邊,見到四月過來就牽著上了馬車,四月看著簾子外依舊站著目送的父親和大哥,默然回過了頭。
顧容珩在旁低聲道:“往后我多帶你回來。”
四月卻搖搖頭,看著外頭啞聲道:“還是往后再說吧,母親不會想要見我的,我也不想再見。”
顧容珩聽了這話,隨意的嗯了聲,抱著四月在懷里,用手著那張小臉上的紅印,憐惜道:“還疼麼。”
在那里還是有些疼,四月別過頭:“還有些疼。”
氣氣的音,婉轉綿長的落到顧容珩心口上,怎能讓人不憐,更況且那微紅眼眶里還盛著秋水,顧容珩抱了人,抵著那飽滿的額頭低語:“我的小四月委屈了。”
最近的顧容珩格外的溫,四月抬眸看他,那雙眼里雖仍舊有些冷清清的,看在上卻的厲害,好似下一秒便會將抱懷里。
本來是打算夜里帶四月逛街的,只是出了這一變故顧容珩便讓馬車回顧府去。
四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聽著外頭的熱鬧聲不愿回去,顧容珩卻沒依著人,哄著將人帶回了玉清院。
玉清院,四月坐在椅上,顧容珩坐在對面替臉上上著藥,四月有些不甘愿,不不愿沒有什麼好聲氣:“紅印一會兒便會消了,大公子上藥做什麼。”
有些小脾氣的氣聲音,讓顧容珩聽的不由染了笑意,如今四月不那樣怕他倒是也好。
他耐心哄著:“紅印也不能留在小四月的臉上,還是了藥穩妥些。”
r> 四月卻覺得顧容珩這樣在意容貌,若是哪一天容貌不在,顧容珩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了。
不知怎的一時心戚戚,將臉兒別到了一邊。
顧容珩見人忽然就冷了臉,指尖一頓,瞧上了四月的眸子。
那雙眸子冷冷清清,細看還有些委屈,顧容珩心里頓了下,放了手上東西,過去將人又抱在了懷里。
他也不知是怎麼了,一見著不高興了竟也有些難,握著那無骨的小手在手心里,溫聲低問:“怎麼了?”
四月不想理會他,腳尖一夠就要從顧容珩的上跳下來。
顧容珩連忙掐住人的腰,不知道人怎麼就生氣了,低低哄著:“你懷了孕,生氣了對孩子也不好的。”
四月聽見顧容珩提及孩子,心頭又是一痛,不由想到今日母親的那些話。
為妾室的寵又有多久,顧容珩即便現在給再多,若是年老衰一樣會被他厭棄。
當初要不是被顧容珩強納了進來,現在恐怕已是人妻,哪里需要這樣擔驚怕的過著。
可他偏偏不愿放過。
越想越是氣的,四月不愿再理會顧容珩,咬著牙道:“沒什麼。”
顧容珩是沒想到四月這時候會提起這件事的,這莫名其妙的發了脾氣,心頭無奈,就掐著人細腰往懷里一帶,著那細弱下問:“到底為什麼生氣?”
四月不去看顧容珩的眼睛,下被的一疼,別過眼睛:“妾只問大公子為何不放四月走?”
顧容珩如今是真拿四月沒法子的,平日里含在口里都怕化了的人,如今再怎麼樣都狠不下心去冷落,只得自己先放下脾氣著。
更何況他看著四月委屈模樣便心疼,哪里會怪忽然生氣,只能先哄著了。
他嘆息著拍著四月的后背哄著:“現在四月是我的人,我承諾了四月為妻,怎麼可能會讓四月走。”
四月別過臉,心頭卻微跳。
顧容珩抱著人嘆息著又哄:“四月懷著孕又去哪里?這些天四月還看不出我的心意?”
四月低著頭道:“大公子只在乎四月的容貌與子嗣,若是將來四月容貌不在,大公子是不是就厭棄我了。”
顧容珩一愣,這才明白四月為何生氣,他嘆息一聲握住四月的手沉沉道:“四月為何還不信我。”
說著顧容珩將四月摟在懷里:“四月再等等我。”
說著顧容珩的語氣里有些祈求:“四月相信我,別再說走了……”
四月默默不說話,一雙水眸卻看向顧容珩,紅通通的十分惹人憐,顧容珩極了這般樣貌,也極了弱無助依賴他的不安。
難自下涌,顧容珩一把就將人抱起往床榻上走,四月面目紅潤,一雙眼兒煙雨蒙蒙勾魂攝魄,一般人也忍不了,顧容珩將人按在榻上便吻了過去,只道是人銷魂,難怪書中那麼多誤事的典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