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到了前廳里,大夫人早已在等了,見到了兩人進來問安,就放下了手上的茶盞,笑著人快去坐。
四月就坐在顧容珩的旁,即便是坐著,顧容珩的手也依舊握在四月的手上,半分不愿松。
直到丫頭送來茶水,顧容珩也親自接過,送到了四月的面前。
他還吹了吹,遞到四月畔。
四月看著眼前的茶盞,還是沒那臉去喝,只手接過了茶盞,淺淺飲了一口。
顧容珩便看著四月,見人喝了茶,這才去接了另一個茶盞。
這般模樣,活像是被媳婦拿在手心里的,哪里是外頭朝堂上的一國首輔。
顧容珩這般做既算是故意,又是真心愿意伺候四月。
他覺得自己如今更像是竇初開的年人,一腔熱意要化在人的上。
他亦要讓自己的母親明白,自己將四月捧在了手心,讓母親也能對四月更好。
到底是自己的兒子,顧容珩的這番作,趙氏怎麼能不明白。
當初老太太不答應時,一句分家便讓老太太啞口無言。
二房如今全靠顧容珩在朝中的關系撐了,沒了顧容珩這主心骨在,二房又怎麼辦。
二老爺不過在戶部掛個閑職,平日里哪里去過,二公子又在翰林學習,靠這著顧容珩的地方多了。
老太太也要想著二房,不答應也得答應。
趙氏如今算是看明白了,兒大不由人,想手也沒法子,只得將四月當作了兒媳對待。
倒不是心里喜歡四月,四月的出依舊瞧不上。
即便四月現在儀態里挑不出錯,但一想到曾經是顧府養的奴婢,這麼多下人都知道,到底也是有些不適。
不過也好在外頭人不知,也算欣。
出去與其他婦人相聚時,都說兒媳是魏家兒,份低了些,但得了圣上的夸,旁人也不敢議論。
趙氏看向四月的肚子,笑著對著四月招手:“坐過來我瞧瞧,往先還沒認真瞧過你。”
四月聽了這話就忙站起走到了趙氏的邊。
趙氏看四月沒坐,就拍拍邊的空位,四月坐下了。
四月臉上抿著淡笑就大方的坐了下去。
趙氏握著四月的手,了四月的肚子,朝道:“你還有四五月便要足月了,這些日子最好在院子里養胎。”
“待會我一個我邊的嬤嬤過去你那兒,也好指點你有孕時應該注意哪些。”
四月點頭:“讓母親掛心了。”
趙氏笑著點頭,又端詳起四月的臉。
往先趙氏一直知道四月容貌是出的,只是沒有這麼近的瞧過。
這會兒瞧起來,真真是哪出都挑不出一點不好,那眉眼娟秀溫和,淡淡笑意端莊寧靜,一瞧就是大度良善的主母。
趙氏暗暗想著,都說相由心生,四月這般平和相貌,恐怕溫聲細語一句話,底下的眾人哪有挑刺的。
但又怕四月太過溫和,對下面人太過寬容,還是對著四月囑咐道:“如今該你管容
珩的后院。”
“下頭人犯了錯,該罰則罰,切不可心。”
“你若是心一次,底下人便覺得你能次次心,做事也會越加不盡心。”
“該有的規矩不能壞了,不然你再管束起來便難了。”
四月認真聽著,又道:“兒媳記著母親的話。”
“往后兒媳再有不懂的,便來請教母親。”
趙氏聽四月這般說話,又想起當初在自己院子里罰的場景。
如今倒沒想過兩人能這般對坐,又這般拉著手心平氣和的講話。
一時嘆,又道:“你邊雖有陳嬤嬤在,也還是不夠,我給你送去的婆子往后便跟著你了。”
“邊有兩個得力的婆子在,你才能松懈些,不必大小事都心。”
趙氏的一番話當真如將四月當兒媳一般對待,四月心中有所,點點頭,看著趙氏激道:“明月謝謝母親。”
趙氏笑著點點頭:“沒什麼謝不謝的,往后皆是一家人了,
“只要你能讓容珩安心在朝堂上,兩個人安安生生過日子便好。”
“如今我亦不想管太多了。”
四月看著趙氏點頭:“母親寬心,明月知道往后該怎麼伺候大公子,也不會大公子替宅院里的事心的。”
趙氏看四月說著話的時候眼神認真,聲音溫和懇切,雖不如當初如若芷與親近,到底還是有些欣。
且若是四月今日一來便那般親近,趙氏心里也反倒是生出不愿,輕而易舉便知道不過是表面功夫。
如今四月這般淡淡生疏真誠的面目,倒讓趙氏覺得四月或許能夠當的起一家的主母。
且最主要的是,容珩喜歡。
說起打理院子,無非就是那些事,一回生二回,夫妻同心才是最難的,但凡和睦夫妻里,家宅里沒有不寧靜的。
話說道這里,趙氏對著顧容珩道:“也去老太太那拜見吧。”
四月就站了起來,走到顧容珩的邊一起跟趙氏告辭。
兩人出到外面,顧容珩低聲對四月道:“我母親雖說有時候說話不好聽,但都是為了家里,你只要不壞了規矩,我母親便不會為難你。”
說著顧容珩又握了四月的手道:“再說規矩也不一定都是好的,你往后要覺得有不對,先與我商量著,母親與大太太面前,還是得先守著。”
四月點點頭,又抬頭看著顧容珩笑:“這些四月都知道的,不會夫君為難。”
顧容珩點頭,兩人這才往仁壽堂去。
到了仁壽堂,門口的嬤嬤瞧見顧容珩就走了出來,小聲道:“老太太在誦經呢,大公子和大太太還是改天再來吧。”
顧容珩微挑眉,卻未說什麼,只是牽著四月往回走。
四月知道這是老太太不愿見,到底心里還是有些難。
顧容珩瞧著四月神,頓住子看向四月:“老太太這邊四月不必上心。”
“往后日子還長,老太太總能接。”
四月的心這才微微好些,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