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給答案，就不知道。
因為他明明就在邊，就沒有必要通過這種途徑送禮了。
而且，在香樟樹下遇見他的那一年，都已經高一了。
可問題就在於。
並不能確定，自以為的他們之間的相遇究竟是不是初見。
不過這隻是個小曲。
他們中午都沒吃飯，現在的前後背，迫不及待的坐到餐桌前，開始涮火鍋。
為了更氛圍的慶祝，還開了幾罐冰啤酒。
南昭朝靳曜看了一眼。
他遞給一罐拎開拉環的啤酒，這次罕見的沒有阻止。
難道因為今天是壽星，所以比較寬容？
靳曜彎笑了笑。
小姑娘貓兒似的瞄著他，表悄悄，持著幾分試探的意思。
“不要啊？”他挑了下眉，手就要收回，懶懶道，“不要就別喝了，我去給你拿飲料……”
“要！”南昭眼睛跟著睜大，不要怎麽行。
手，迅速把易拉罐給搶過來，“要要要，當然要，大家都能喝，我也不能例外。”
桑葉“籲”了聲，在南昭瞪之前跟了杯，“哈哈來，寶貝兒，生日快樂昂，走一個！”
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對酒水類的飲料新奇又躍躍試。
南昭喝了一小口，有點。
靳曜撐著下頜看一眼，“好喝麽？”
“還行吧。”南昭輕咂了咂，其實覺得也不是那麽好喝，細說還不如可樂喝著爽。
但又有點上癮。
不由遞到邊又喝了一小口。
火鍋裏的水開上來，底料散發著人的香味兒。
“不行了，死我了。”程野往裏放了些和丸，舉起杯，“來，咱們先一個，把溫飽解決了，吃的差不多再放蛋糕點蠟燭。”
誰都沒有異議。
四人歡快的吃起來。
南昭吃飯時候喝東西，水換了啤酒也沒收斂，喝一口放下，一會兒又喝一口。
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太，每喝完都會不自覺的皺一下鼻子。
落在有心人眼中，可的犯規。
靳曜忍著笑提醒，“悠著點兒，別喝醉了。”
他用公筷往碗裏夾菜和，語氣悠悠，“再像上次似的喝醉了我就把你拐出去賣了。”
剛要淺淺一下的南昭：“……”
就知道你不會說好話！
不滿的從桌下長踹他。
靳曜橫了一眼，往旁邊一別，“啪嗒”一聲輕響，南昭隨著這聲響僵了下。
……拖鞋掉了。
不僅如此，小還被別住了！
下意識看了看另外兩人。
發現桑葉跟程野都沒注意到桌子下的形，鬆了口氣，試圖掙開製把收回來。
靳曜輕笑，漫不經心的往下施加力道。
“……”
南昭咬看向他。
靳曜揚眉。
剛才不是氣的，怎麽不踹了？
南昭深深覺得，自己這個壽星本星今天在靳曜這個大魔王麵前簡直毫無地位可言。
幹脆卸了力氣，不了。
挑釁的瞪回去。
孩子的，哪兒都，纖細雪白的就那麽故意趴趴的搭在他上。
時間靜下來，相的不可避免變得清晰。
這下到靳曜坐不住了。
沉了沉眼眸，他咬著牙深吸氣，用筷子點了點桌麵，卸力把在上的那條別開。
他警告般，示意好好吃飯，趕老實的收回去。
南昭示威似的衝他撇了撇。
就、不。
禮尚往來的給他夾菜，“多吃點啊，靳曜哥哥，瞧你，這段時間給我補習功課都累瘦了。”
靳曜要笑不笑的看，“是麽？”
“怎麽著，你們倆今天還要上演一場兄友妹恭的戲碼？”桑葉撈了一筷子圓白菜，在碗裏沾著芝麻醬，掃量著怪氣的兩個人。
算是發現了，這倆人的磁場都散發著不清白的曖昧。
“他倆不一直保持著兄友妹恭的節奏？”程野的眼裏隻有食，含糊著話。
桑葉：“吃你的飯。”
“當然了。”南昭微笑，“尊敬長輩嘛。我比較尊老。”
靳曜表不變的順著話往下接，“嗯，照顧小朋友。”
他咬字清晰，一字一頓，腔調拉的綿長又低冽，刻意的嚼著前麵一個字，“。”
靳曜：“弘揚傳統德。”
南昭：“……”
總覺這把輸了。
南昭對上他意味深長的雙眸。
頓時有種汗豎起的錯覺，就好像被他從上到下輕薄了一遍，隻隔著一層聊勝於無的空氣。
那該死的勝負突然叛逆，莫名其妙的就湧了上來。
兩人麵不改的在桌子底下較著勁兒。
直到靳曜終於忍無可忍了，吞咽時結危險的滾著，空閑著的左手探到桌子底下。
幾秒後，南昭手一抖。
筷子叮的磕了一下碗邊，“咻”的一下回了，臉頰染上紅。
靳曜嗤笑了一聲。
一頓火鍋吃完，桌下的拉扯隻有兩個人知道。
等收拾完被禍害的現場，已經接近十二點，院子裏吵耳朵的蟬鳴聲都歇下，蛐蛐開始了協奏曲。
靳曜把蛋糕拆開，擺到桌子上，將數字“1”和“7”到蛋糕上麵。
桑葉弄好金的生日帽，按著南昭在桌子前坐著，鄭重其事的戴到腦袋上，“好啦！”
“程野，關燈。”認真正好了方向，打了個響指。
客廳驟然暗下來。
突然間陷黑暗中，眼睛還沒緩過來，什麽也看不清楚。
但就在那一瞬間，南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。
——靳曜怕黑。
呼吸了一下，想起那次家裏停電，靳曜有些嚴重的黑暗應激反應。
幾乎是立刻低聲開口，“靳曜？”
然後覺到自己後過來一溫熱的，南昭還以為仍是給戴生日帽的桑葉。
卻聽到了微重的呼吸。
南昭眼睫了下，手往後探，抓住他的手，小聲問，“靳曜哥？”
“嗯。”男生低應了一聲。
除了加重了幾分的呼吸，聽不出異常來。
但隻有呼吸異常也夠嚴重了。
南昭比他本人還要張，抓他的手，輕安，“你別怕。家裏現在有好幾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