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人不是,為什麼不反抗呢?”
是啊, 為什麼不反抗呢?
連都看出來父親是怎樣將他如一個木偶般訓斥、凌了。
所以他反抗了。
他第一次拿劍對準了父親。
那天那個長著兔耳朵的孩兒如約來給他包扎了, 那天見的沒有訓他。
可季陵卻覺得空落落的, 也不能說他喜歡被教訓,他就是……想聽聽的聲音。
一句也好。
可那天什麼話也沒說,季陵翌日醒來看到睡在側的, 盤一個小雪團的小兔總覺得悵然若失。
他有一個荒唐的想法,那個孩就是小兔變的。
可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,不可能的。
小兔就是小兔, 那個孩兒……只是一個夢而已。
他分得清。
雖然年這樣想著,可他依然期待每夜午時孩兒的來臨, 甚至因此, 父親的毒打也顯得沒有那麼難捱了。
每次孩來, 他總是裝睡。他有想過要不要睜開眼,要不要和孩兒結識一下, 可直覺告訴他, 最好不要這麼做。
不喜歡這樣。
甚至他心里莫名的篤定, 如果他睜眼了, 孩兒就會走。
一定會的。
是屬于夢里的孩兒,就這樣讓藏在夢里,不要去驚擾,不要去嚇,這樣……就很好。
每次帶著這樣的心,季陵睜開了雙眼,天又亮了。
小兔正盤在他的肩頸,小脯微微起伏著,睡得很香很甜。
季陵莫名覺得腔那塊暖洋洋的,有什麼滿溢了出來,今天的也很好,一切都很好。
他提起深淵劍輕手輕腳走出房門,輕輕合上門。
漫長的一天開始了。
不多時,小兔也睜開了雙眼,腳步輕輕一躍攀上了窗沿。
自那日季無妄將深淵劍給了季陵后,父子倆似乎解開了某種心結,季陵也就不再限制阿沅的出行了。
阿沅自在季無妄面前了灰之后,識趣的不再往他面前湊了,雖然是在境里,劍圣仍是劍圣,哪里是能敵的。
阿沅惜命的很,當然不再去劍圣的霉頭了,至于春娘那邊……還有些事需要確認一下。
小兔一路小跳至春娘的窗沿,正巧春娘正在埋頭補著什麼。
阿沅多看了一眼,幾件一看就是季無妄的寬大的外袍,剩下都是季陵的,包括各種小衫、外袍、靴子,都堆一座小山丘了。
一模一樣的桃花眸,異常的關心,甚至一脈相承的巫蠱,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了吧,只是看來季陵并不知春娘……就是他的母親。
事實上,阿沅從未聽季陵說過他的生母。
春娘又為何不說呢?
阿沅想著想著就想起季無妄一張臭臉,該不會是他瞧不起妖,世人皆輕視妖寵,只怕季無妄更不會要一只妖做他兒子的母親吧……
阿沅越想越生氣,什麼人吶!
當下也不愿回去,又去聽那些仇恨、鄙視妖的謬論,幾個小跳翻出了墻,優哉游哉的在路上晃著。
此刻上有些靈力,自然不畏懼人了,不過也不能太過大搖大擺,沿著悉的墻角隙、各種犄角旮旯走,這些日子為了在境里尋找薛時雨、書生他們,也快把這境都了。
可惜仍然沒找到他們。
甚至這條街來來回回的人都識了。
忽的,一道清脆利落的聲音傳來:“大嬸,請問劍圣季無妄季師父的家往哪兒走?”
阿沅愣了一下,連忙避到墻角的影里,微微探出半顆腦袋,一雙兔眸倏地圓睜睜的!
是薛時雨!
是十六七歲的時雨姐姐!
阿沅眼前一亮正要跳出去時,彼岸花連忙住了:“主人!不是薛時雨!不對!不是真正的薛時雨!是季陵在境中的投影罷了!”
阿沅生生止住腳步:“……不是時雨姐姐?”
“主人你仔細看是不是比現實中的薛時雨年輕一些?”
阿沅仰頭著薛時雨那張明的側臉,確實,比起認識的時雨姐姐,更多了些青。
阿沅驟然升起的喜悅忽的又散了,不過很快又開心了起來,能見到時期的時雨姐姐也很好!
時期的時雨姐姐也好好看啊 !!!
“你也是來找季師父的啊?”
“是的,家父和季師父是故,季師父曾有恩于家父,此次前來便是家父所托……”
“主人,夢既然將薛時雨幾人藏匿在境中,可能是不會讓他們有神識的,定是將他們的神識封印在了某……”
阿沅正一眨不眨看著薛時雨,忽然一個師傅推著小車一路吆喝著過去了:“糖人兒嘍,新出鍋的糖人兒呦……”
阿沅匆匆看了一眼,本不太在意,忽的瞪大了雙眸!
那小推車上的一排糖人兒……不就是小了的薛時雨、書生、空師父、柯、沈琮和月兒他們嗎!!!!
“主人!!!追!!!!!!”
阿沅當即顧不得薛時雨了,撒開就沖向了小推車,那老叟看著哆哆嗦嗦的,推著小推車前瞻后顧的,阿沅撒開去追居然也追不上!
只好藏在某一化作了人形,連忙沖那小車追了過去!
“老人家等等!老人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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