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無妄著年,眸中興的愈加濃烈:“阿陵,我教過你的,對待妖該怎麼做?你知道該怎麼做,對嗎?”
一道白倏然而至,下一秒,年的右手掌心憑空出現一柄劍刃,深淵劍。
“好,很好。”季無妄雙眸的愈盛,呼吸都變得重了,“你一直知道的對嗎?是妖就該死!妖死不足惜!就這樣砍過……去…”
白一閃,季無妄的頭顱落在了地上。
濺了一地。
他雙眸中興的甚至還沒熄滅,就這樣頭點地,落在了地上。
阿沅怔了一下,繼而貓瞳迸出極其耀眼的,一蹦一跳的跑向季陵,雙眸中的熾烈的人不敢視:“你想起來了對不對?!”
年握了掌中的劍,阿沅眸中的越亮,越顯得年的桃花眸越晦暗。
頓了一會兒,他才低聲道:“…我分的清真假。”
你是真的,我知道。
周遭的景劇烈變化著,是境要坍塌了。阿沅沒想到峰回路轉,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!
笑弧都快咧到耳了,果然提到時雨姐姐這廝就清醒了!就應該早點提的!
真是的!!!
境化作一塊塊碎片不斷墜落著,阿沅顧不得開心,忙道:“你記起來了就快帶我們出去呀!”
一般來說,無論多麼強大的幻都有同一個捷徑,只要喚醒境主的意識,多麼強大的幻都能瞬間瓦解。
這也是方才潛意識停止攻擊的原因,當然是因為境主不肯了!
境里境主才是老大,夢算個屁!
阿沅興的看著年,然而年卻遲遲未有反應。
周遭的碎片不斷下落,落地的一瞬間濺起熾熱的火星子,他們能安全立足的地方不多了。
見年久久未言,只一雙晦暗的桃花眸盯著,阿沅漸漸回過味兒來:“你……你不會……”
“主人!他本沒記起來!!!快逃!境要塌了!”
……娘的!
阿沅一雙貓瞳登時瞪得圓滾滾的,心底暗罵一聲,抓著年的領子就開始奪路狂奔,一路躲著不斷往下墜的碎片,忽然后傳來一道悶哼,扭頭一看是季陵替擋了橫飛而來的碎片,碎片直直貫穿他的肋下,潑墨似的濺了出來。
阿沅瞳孔劇烈一,咬牙道:“你……你撐住!”
到都是如星火墜下的碎片,忽然天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悶雷聲,阿沅刻骨髓的對雷電的恐懼一,差點摔了一跤。
只匆匆瞥了一眼天邊紅紫相輝映的電流,便不再看了。抿著泛白的仍悶頭往前疾沖著,季陵因失過多已然昏了過去,現在不能停,不能停!
抓著季陵的領子,兩人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星火似的碎片不再墜下時才停了下來。
是境前的那座山峰。
他們居然又回到了這里。
帶著季陵跑來跑去仍是繞不過這座山峰,繞不開這個懸崖。
不知何時起,天邊震耳聾的雷聲也不再作響了,阿沅將季陵放在原地,自己也渾虛的倒在地上,不知跑了多久上本就不足的靈氣也快殆盡了,卻仍咬著牙催海靈珠愈合季陵肋下的傷口。
境與境主息息相關,季陵只會比傷的更重,因此才昏睡了過去。
又或許是因他昏睡了過去,陷無意識狀態,境才短暫的恢復了些許平靜。
但深知這個平靜不會持續的太久。
因為頭頂的烈仍在,那黑斑幾乎快吞沒了它,明明是大白天卻黑沉如夜。
不知日頭徹底被黑斑吞噬時,那個大妖會不會出來,阿沅知道自己應該站起來,可是靈力枯竭,實在沒有力氣了。
連手指的力氣都沒了,仰著天邊那逐漸被黑斑吞噬的太,終是無力的合上了雙眼。
一道裹挾著雷霆之力的金倏忽而至,芒散盡,一道修長的人影憑空出現。
一只細小的藤蔓從阿沅的袖口綿延而出,藤蔓之上生出一株小小的花蕊,花蕊迎風招展,沖著那道修長的人影點頭哈腰,口吐人言:“哎呀,不愧是上神大人,夢在您跟前就跟臭老鼠一般不打!這次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……”
那道修長的人影無視它的話,徑直掠過了它,朝昏睡在地的阿沅走去。
越朝靠近,本還算平穩的步伐有些微的急促,幾步上前,單膝跪地,眸自上而下掃了阿沅一遍,眸落在被火星子燎過的紅腫的胳膊和手背,眉頭一蹙,兩指點在的眉心,融融的金包裹著,不一會兒上的傷便愈合了。
金消失,點在眉心修長的指尖下落,如一片羽似的輕輕了有些蒼白微涼的頰邊,眸著一層的淺波,下一瞬便克制的收回手站了起來,回眸看向另一側昏睡在地的年季陵時,眸的淺波消失了,只剩烏沉沉的黑。
書生面無表,朝著昏睡在地的年走去。
上傾瀉而出的殺氣簡直難以忽視。
那株花蕊迎風搖的愈歡:“上神大人……真要殺了他?我知夢這只臭老鼠難抓的很,雖然殺了境主,強行突破境也不失為一種辦法……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眼瞅著書生就要走到年前了,花蕊看了眼后沉睡的阿沅,咬咬牙道:“小的與主人心意相通,主人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破境之法的,但是主人從未如此想過,主人雖然沒說過什麼,但小的知道,主人一定不愿這麼做的上神大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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