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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雙貓瞳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季陵,阿沅看過了,雖然看著嚇人實則已經止住了,死不了人,既然他不肯包扎就算了。一雙貓瞳提溜轉著觀察四周,木石搭就的神殿、奇怪的符文、滿室的燭火燈,還有壁畫上奇怪的尾蛇圖騰……越看越詭異。

阿沅倒真看出了興趣,一轉到主殿前,果然碩大的人蛇尾神像,踱步上前細細端詳,足足有十丈之高,五六人圍起那麼寬。上人像,下是盤起的蛇尾,不知出于何人之手,手法糙,雜無章,只不過能依稀窺得人廓。這神像丑得跟與之前見到的那怪人一點不像,不過想來那妖本八九不離十就是條大蛇。蛇妖,主。難怪,難怪村民跟吃了那啥一般居然天就開始摟摟抱抱……

“我們境飲下的清酒,乃至空氣中的花香都有強烈的催.、致幻的效果,所以無論你見到了什麼,不一定是真的。”

阿沅一頓,微微側首,只見季陵也走上前來,不過他沒有再看了,而是和一同看這詭譎又丑陋的神像。

何嘗不知這廝這麼說是有意安

阿沅抿輕笑了一聲,點著腳尖輕輕撞了撞他的肩:“謝啦。”

季陵一怔,長睫快速的了一下。他也說不清,心弦好像被輕輕撥了一下,他尚未回味過來,忽然聞到一清幽的檀香味。

是阿沅居然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將神像下供奉的香燭抱在懷里吸食。

季陵登時眉目一厲:“扔了,什麼時候了,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居然還敢吃!"

“什麼來歷不明的東西?這是貢品,我比你!況且我都多久沒進過食了,再不讓我吃,別說斗妖了,我先一步死了!”阿沅抱著懷里的香燭不撒手,一邊說著還將貢品——蟠桃啊梨子果子什麼的丟到季陵懷里,“我嘗過了,沒添什麼佐料,放心吃吧!你也很長時間沒進食了不是嗎?”

季陵有些怔忡的看著懷里被塞滿的果食,片刻后勾笑了笑。本繃繃、森冷的俊容消散了不

“就該多笑笑嘛。還有,不要隨隨便便就命令人!”阿沅覷了他一眼笑了,埋頭吸食香燭不再理他。

季陵看著阿沅小腦袋上的發旋發了會兒呆,沒有再阻止,但是懷里的果食到底沒有吃,格使然,他向來謹慎絕不會吃來歷不明的東西,況且他一直以力強行的熱,他不制還要時刻警惕周遭可能發生的任何危險,是以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。

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蟠桃。

但阿沅就是看不慣他這一點。

“我記得你從境后就沒吃過東西了吧?你是鐵打的不?”阿沅嫌棄的瞪了他一眼,“現下咱都使不出靈力來,而且我負彼岸花,我要死彼岸花還不同意呢。講真,我們誰護誰還不一定呢。”

阿沅一頓,手肘他的,貓瞳瞇了瞇,小巧的鼻尖可的聳了聳,像只狡黠的貍貓:“別那麼張,偶爾也可以依賴依賴別人嘛。”

季陵長睫猶如振翅的蝶猛地一,豁然抬眉便看到阿沅噙著笑看他,季陵盯著的笑失了神,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阿沅已經又埋頭吸食懷里的香燭了,看來真是壞了,半分眼神也不給他了。

季陵就這樣默然看了許久,片刻后向來繃的脊背略略松了下來,燭下,姿拔的年懷抱著果食微微側首看著旁幾乎將頭面都埋在香燭,向來暗沉的桃花眸氤氨著一層淺淺的微,不再那麼霜寒人了。

按阿沅的話說就是終于像個人了,而不是冷冰冰的冰塊。

昏黃的燭火于他們四周圈起一片氤氨的暖,夜還很長。

——

阿沅吸食完最后一口香燭,圓鼓鼓的肚子癱倒在地,幽幽的嘆了口氣:“舒服~~~”

看了一眼旁的年,不知何時起年正盤打坐,眉頭微微蹙起,額間布了一層細的汗珠,逐漸顯出吃力的模樣。

阿沅吃飽喝足后才想起他曾說酒里和花香中有催.作用,有彼岸花可代謝出去,于影響不大,但對于季陵來說不一樣。他顯然已經快撐不住了。

阿沅舉著燭火靠近他:“你……沒事吧?”

“別靠近我。”

季陵驀的發出聲音,卻不睜眼,豆大的汗珠沿著額角淌下。

阿沅終于察出事態的嚴重,季陵是個極其能忍的人,輕易不會出破綻。他能這麼說說明他真的已經到強弩之末了。

阿沅舉著燭火看他,同樣的空無一人的狹小空間面對面只有倆,同樣的中了毒,上次是被花蛇咬的,這次則是中了清酒和花香的毒素,阿沅是見過村民們毒發作的態的,真不是開玩笑。恐怕比起花蛇,這毒素還更強些。

那碩大的半人蛇像正居高臨下盯著他們。

蛇,主

阿沅張的咽了咽唾沫。

太安靜了。

安靜到只有燭火燃燒的聲音,以及,季陵越來越明顯、重的息聲。

阿沅覺得太尷尬了。

可沒忘記那會兒在山里,為了救這廝如何犧牲相又是如何被這廝嫌棄的,這份恥這輩子都不會忘的!

眼下又到了和之前那會兒同樣的尷尬時刻,怎會如此!

而且又是這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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