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沅咬牙瞪了他一眼,扭頭就走。
一枚石子陡的打在的胳膊上。
另一個年走了過來,同樣手上拿著滿滿的石子,堵住了的去路。
“丑丫頭,不說來別想走。”
接著越來越多的年將包圍了起來,猶如逗小貓似的,小石子雨滴似的砸在阿沅上。
額頭、手肘、大臂、小臂,甚至在臉側刮出一條細紋。
“我們沒日沒夜捕捉也抓不到三兩條,你是怎麼抓到的?跟哥幾個說說唄?”
“莫不是別人家的吧?”
“丑丫頭,你啞麼?今兒個不說個清楚別想走!”
阿沅徒勞的用雙臂遮住臉,可還是被無孔不的小石子擊中,有一顆甚至擊中了左眼,緩了好一會兒才將眼角的淚回去。
忍無可忍終于道:“別打了,是河伯大人給我的!”
“河伯大人?”一年愣了下,繼而彎腰捂著肚皮笑,“你莫不是想說黃河之神的河伯大人?虧你說得出口,你覺得我們會信……”
年話說到一半被另一個稍顯穩重的年制止住:“住!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
年一愣,本還想說什麼在對方肅然的表中訕訕地閉了。
傳說有位專管黃河的仙人就住在黃河之中,河伯。
每年黃河泛濫之時,為了平息河伯之怒便會祭祀一名,那名便是河伯的新娘。
然而年年都往黃河里給河伯大人送新娘,可河伯大人的怒火一點沒平息,反而一年比一年脾氣大,今年甚至連莊稼都淹了,數十里百姓顆粒無收,添了多人怨和往生的怨魂,不過一點沒影響百姓對河伯大人的敬重。
與其說敬重,不如說是恐懼。
是以年一出口便發現自己說錯了話,面如土,現下訥訥不敢言。
阿沅這一聲話落,不管是真是假,自然沒有石子敢往上招呼了。
阿沅暗自松了口氣,卻也不敢將雙臂放下來,仍是戒備的盯著他們看。
一陣死寂后,稍顯穩重的年率先開口:“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?”
阿沅回:“我說的就是真的,信不信!”
事實上阿沅就是打心眼里覺得那些魚蝦就是河伯大人贈予的,不然會是誰呢?
“你……”
一年正要上前被為首穩重的年攔住了。
那年盯著阿沅,眼睛瞇了起來:“要我們相信可以,證明給我們看。”
“……什麼?”阿沅愣了下,護住臉的雙臂放了下來,“怎麼證明?”
年將手里的石子全丟在了地上,定定地看著阿沅:“自然是你怎麼抓到那些魚就怎麼給我們演示一遍嘍。”驀的,添了一句話,“放心,我們不搶你的。只要你演示一遍,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河伯大人顯靈呢?即便是河伯大人顯靈,也不到你這個克爹的怪丫頭吧?”
話落,這些年真跟看熱鬧似的包圍著,是不是發出竊笑,當真看不到熱鬧不走了。
阿沅死死咬住下,立于側的雙手握拳,指骨泛白。
“怎麼跟木頭似的杵著啊?是在等河伯大人降下神跡嗎?哈哈哈哈,沒事,哥幾個等得起。你慢慢來哈哈哈哈哈。”
阿沅面發白的看著這群年肆無忌憚的嘲笑著,咬咬牙后將足上的草鞋下,沖著面前的年冷聲道:“讓開。”
“嘿你……”年頓了下笑道,“算了,我倒要看你怎麼裝神弄鬼,去吧。”
徑直走到深水區前,年們面面相覷,冷不防居然直接就躍進了深水區!
年們啞然看了許久,那纖細的影猶如一條靈活的魚,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。
周遭靜悄悄的,一如眼前平靜的、深不可測的黃河。
許久才傳來一個年猶如夢囈的聲音:“……沒事吧?”
即便他們自小泅水長大,但深水區這塊也是父母自小耳提面命從來不敢來的,更不敢私自下水的。
沒想到這丑丫頭居然就這麼躍了下去……
還好半天沒靜了……
“……不會……死了吧?”
“……”
年們四目相接皆是一臉膽戰心驚,他們確實想知道那些魚怎麼來的,可……可從來沒想讓死啊!
為首的年終于咬牙:“快去救!”
年們一擁上前,然而真等到了深水前卻又一個個不敢再前進半步,他們自小就在黃河水畔長大,從來也沒聽過有人真能下了深水區還能回來的!
躊躇之際突然一只蒼白的小手“啪!”的一聲拍在河灘上!
膽小的年已經尖著跑走了,另一只細白的手同樣拍在河灘上,年們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雙手的主人一點一點爬上岸,袍漉漉的裹在上,因量未長開就像個過分瘦弱的年,若不是長發海藻似的裹住半,如何能看出是個孩兒?
阿沅待全爬到河灘上便連手指的力道也沒了,一不的癱在河灘上,半晌沒有靜。
年們頓了下連忙圍上去:“……死了……”
“嗎”字還沒說出口,阿沅一口水準的吐在其中一個年的面上,年還沒來的及發火,便聽見其他年驚喜道:“快看纏在雙的海草上,當真藏著許多小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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