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求得懇切,一個又一個磕的頭破流。
阿沅怔怔看著,恍若如夢初醒:“我沒有藏吃的……你們找錯人了!”
落荒而逃,很快荒和瘟疫也找上了們。
首先病倒的是阿沅的二妹,然后是三妹、小弟,很快連一向健碩的繼父也纏綿病榻。
阿沅一卷草席送走了二妹、三妹后,也開始咳嗽了。知道很快也會同的二妹和三妹一般。不過倒沒什麼害怕,送走二妹三妹時便已看淡了,左右不過一個死而已。
眼下有件事,趁著還能跑能跳,必須要做。
而且必須親自做。
囑托鄰家的阿婆照看懷有六月孕的阿母,自己花了一個日夜的腳程去了黃河另一端流域。
方圓幾里唯有此尚有水源。
一邊抑制不住地低咳著,一邊從懷里小心翼翼拿出那猶如玉如意般圣潔瑩不似凡的小東西。
自那日偶得這小東西至今,白駒過隙,匆匆三載過去了。
三年過去,他更圣潔更好,本掌長的姿如今可以繞著的腕子足足三圈,頭頂兩顆小小的角也有寸長了,他仍盤著子,金子的眸子低垂,一如既往高傲的模樣。
這三年阿沅將他養的很好。
即便雙手黝黑,指尖沾著干活留下的污泥,但小東西上永遠是干凈的,不染塵埃。
他仍是好的,甚至更好,然而三年過去,阿沅也才豆蔻年華,卻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。
染上瘟疫了。
褐的斑爬上本就不太好看的瘦黃的面龐,輕笑了一聲,居然連抬手的力氣也沒了。
深深吸了口氣,雙手捧著小東西將它輕輕放在河灘上沁涼的河卵石上。
小東西似有所,終于舍得掀開眼簾,出一雙金眸,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。
每一次看到這小東西的金眸總是會被驚艷到,無論看了多次。
阿沅笑了笑,背靠在旁的枯樹上,現在真的連抬抬指尖的力氣也沒了。
同樣盯著著的小東西,咧咧笑了:“小白蟲,別以為我不知道,這是你第一次認真看我吧?”
這小東西也不知是什麼種,反正不認識,只知道這是見過的最最最高傲的生了,哪怕養了三年也養不,他永遠怏怏的,好像有睡不完的覺。
阿沅時常想,無所謂是誰,只要是任何人撿到他,他也是這般模樣吧?
好沒良心。
阿沅心里低低嘆了聲,抬眸卻見小東西仍然睜著一雙金眸著,一眨不眨的,換以往早就睡大覺去了。
阿沅心尖微,本想去小東西頭上的小角,余一撇,手臂也爬上了黑斑,終究不得。
有些憾的勾了勾,眼神疲憊而溫的落在小東西一雙金眸上:“難得聽我說了這麼長的話……小白蟲,你也到了離別的氣氛了,對嗎?”
回答的是一雙耀金般璀璨的金眸,無聲凝著,阿沅在其中看到了小小的,丑丑的,不修邊幅的自己。
阿沅眉間蹙了蹙:“你真的能聽懂我的話麼?”
小東西終于有了反應,卻是將自己盤一團,閉上眸閉目養神。好像耐心耗盡,不想再聽阿沅廢話下去了。
阿沅無聲笑了笑,這才是他嘛。
小沒良心的。
傍晚的清風徐徐,難得居然能找到這樣一地方,晚風、湖泊、彩霞,還有寧靜。
好像瘟疫、荒從未發生過一樣。
阿沅遠眺天邊炫目的晚霞良久,好像迷失在這樣一片炫目的盛景中,久久忘了言語。
是小東西不耐煩的咬了咬的指尖才換回的神志。
垂眸發現小東西居然又游到掌心上。
眉頭微蹙,想雙手捧著他將他放在淺灘中卻也不能做到。只能歪著頭看他,意外道:“小白蟲,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
小東西長了腦袋看,一雙金眸眨了又眨,似是不明白的意思。
“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……”阿沅抿著,斟酌著語句道,“這個世界很大很大,有很多很多的壞人,就像我這樣,會將你占為己有的人。所以你要小心啊,千萬別被像我這樣的人抓到了。”
金眸一瞬不瞬盯著阿沅,似是不理解為什麼說自己是壞人。
阿沅被這樣專注的眼神盯著尷尬的又補了一句:“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將你困在邊三年……不好意思啊。”
小東西盯了一會兒,忽的翻了個白眼,盤一圈將腦袋搭在的虎口上,閉目養神。
阿沅:“……”
“你剛才……是翻了個白眼嗎?”松快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激,終于不是那老氣橫秋的模樣,“你剛剛是沖我翻了個白眼對吧?!!”
“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會翻白眼,天吶,我居然才知道……”
恍如發現一塊神奇大陸嘖嘖稱奇著,小東西傲的偏過頭不理,聒噪。
很快的驚奇聲淡了下來,又是一陣無言的安靜之后,傳來了和緩的,一聽見的聲音腦袋里便能勾畫咧傻笑的模樣。
“從來……從來沒有一件東西真正屬于我,這三年來謝謝你啊小白蟲。我很開心很開心。你記住了,下次別再傻傻被水草纏住了,遇上我這樣的人是會挾恩相報的。著你陪我三年,對不住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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