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這麼、這麼好,你應該是屬于大海屬于星空,屬于風屬于自由……”
曖曖的話語聲戛然而止。
小東西倏然睜開雙眸,扭頭看去,閉上雙眼好似睡著了。
他默然盯了許久,因日夜兼程而來,眼下兩抹青黑,怎麼看怎麼像疲憊過度睡著的樣子,小東西盯了許久放心的合上雙眸枕于掌心中睡了過去。
夜幕漸沉,小東西是被冷醒的。
黑暗之中他睜開一雙金眸,即便是手不見五指的黑夜,他也極快的找到了阿沅的面龐。
居然還在睡。
小東西用他頭上的角使勁了阿沅的掌心,以往他生長痛也會這般。只要他一的掌心,無論在做什麼第一時間便會將他提著三寸的位置放進溫暖的兜里。
那里有屬于的清新的,是聞起來就讓人覺得幸福的味道,他很喜歡。
而且,他冷了。
他必須要讓知道。
他喜歡干燥但的手挲著他溫涼的脊背。
但是今天無論他怎麼著的掌心,阿沅仍然紋不。
小東西有些惱了,順著的胳膊逶迤了上去,抻長了脖子,尾輕甩了臉頰兩下,居然還沒醒,小東西的耐心徹底耗盡,黑暗之中金眸一眨不眨盯著阿沅沉睡的面容,下一秒居然口吐人言:
“我冷了。”
是清潤、微啞、磁的男嗓音,并且帶著些微的顯而易見的別扭。
可是仍然毫無反應。
小東西沉著聲又說了一遍:“我說,我冷了。”
這次沒有別扭,只有濃濃的不郁。
可仍是那樣,一反應全無。
小東西真的惱了,下一秒一道金閃現,小東西消失,卻憑空出現一穿白袍,形修長,眸瀲滟的,如玉如松般的男子。
男子單膝跪于側,濃黑的眸已盛滿不耐,出一指毫不客氣了睡的臉頰:“姜沅,本座喚你許久了,你到底要睡到什麼……”
恍若獨木難支的浮萍倒了下去,惟余男子著面頰的指尖還僵立在半空。
他怔愣了許久,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倒在地的。
慘淡的月映在宛若睡的面容上,黑斑爬滿了半邊面頰,男子的手微滯了滯,將阿沅扶了起來。月之下,在外的,脖頸、四肢、腳踝均染上了黑斑,好似腐壞了的果子,他居然現在才發現。
太晚了。
太蠢了。
真的太蠢了。
男子就這樣半擁著從夜半坐到天初曉,清晨的第一縷曦映在微翹的發上。
男子和上均沾了徹夜凝結而的珠。
男子盯著懷中沉睡的面容半晌,連連說了兩次:“罷了,罷了。”
是我栽了。
我認了。
金的滾燙飛濺至沉睡的面容上,男子居然生生用自己的兩指于耳后三寸出刨出一片沾著金污的鱗片。
所謂龍之逆鱗。
鱗片剝離的一瞬間,男子倏然又變回了小白蟲的模樣,不過只有堪堪半個掌大,頭上的角也消失不見。
他銜著金的鱗片,吃力的繞著的胳膊攀爬逶迤,終于鱗片及阿沅眉心的剎那便自嵌了進去,轉眼就消失的干干凈凈。
而小東西猝然從空中墜落,砸在了地上。他吃力的一點一點逶迤向那淺灘壑,留下一條長長的金的跡。
下好像金子一般。
天亮了。
第104章 104 ◇
◎既希能遇見小白蟲又希不要遇到他。◎
阿沅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天醒來的。
只知道醒的時候耳旁流水淙淙, 花開了,鳥雀在枝頭著。
上因瘟疫產生的黑斑居然一塊也找不到了。
空氣從未如此清新過,也從未如此輕盈過。
上的陳年舊傷也都消失不見了。
奇怪。
沒有糾結太久, 接下來花了五天的時間來尋小白蟲, 可惜翻遍了壑山坳也沒找到,在阿母來信的連番督促下只能只返回。
臨走前想, 小白蟲一定了海去, 一定是的。
可千萬別再被水草纏住了, 一定要機靈一點啊。
終回到了阿母邊,瘟疫來的快去的也快。這場奪走了二妹、三妹和繼父的命, 所幸阿母和小弟熬了過來。只是阿母腹中的胎兒終究沒能保下來, 生了個死胎, 阿母為此消沉了許久。
許是因為經歷了一場天災人禍,阿母邊只有阿沅和小弟了,不再肆意的打罵阿沅了, 終于開始依賴,或者說終于承認自己、承認這個家是依賴阿沅,這個家是離不開的。
了這些無端的打罵日子總歸好過些。
阿沅又恢復了原先的生活, 打水、捕魚。
日復一日。
只是每天花在捕魚的時間極長,總是日出而作, 日落了也不一定回來。不知從哪兒弄來一長長的樹枝, 總往深不見人的渠里, 往那些海草叢生搗搗。
萬一能遇見一只傻了吧唧的小白蟲呢?
可是一次也沒遇到。
但不妨礙下次還去搗搗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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