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一滯，接著便聽到來自上方的不怒自威的聲音：
“抬起頭來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書生很快出現了。（不是二殿下哦）
第112章 112 ◇
◎“你們人人都說我，人人都在騙我。”◎
阿沅抿了抿角, 緩緩吐出一口郁氣才敢抬頭，抬頭便對上一張冷然又不失清貴的青年面龐。
阿沅看一眼便又低下頭來，學著馮寅的模樣畢恭畢敬道：“二殿下……恕、恕罪。”
頭頂傳來冷峻的聲音：“我讓你低頭了麼？”
阿沅一頓, 咬了咬牙復又抬起頭來。
玉霄就這樣蹙著眉, 冷冷俯看著，許久, 久到阿沅面容漸漸蒼白, 指尖嵌進了掌心里, 終于開口，一臉嫌棄：
“這麼小？”
阿沅：“……”
二皇子玉霄擰著眉看向馮寅：“玉陶已是十四及笄的年紀, 其他幾個瘦歸瘦點尚且看得出年紀, 這個瘦猴似的…”兩指掐住阿沅的下顎抬起, 左右好似打量貨似的瞧了一眼，“你確定年滿十四？”
阿沅眉頭一蹙，琥珀的貓瞳直直盯著玉霄, 死死咬住下，殷紅。
一旁馮寅張的手：“老奴辦事，二殿下放心, 別看這丫頭瘦，都是荒鬧得, 人人都瘦, 都瘦……”
玉霄俯視著下倔強的貓瞳, 兩指用了力，下顎上的力道大到幾乎要將的下碎似的, 阿沅兩手抓住膝上的衫, 貓瞳死死瞪著玉霄, 即便下顎痛的幾乎令想要痛呼出聲, 即便害怕得渾輕，就是死活不肯張口求饒。
玉霄瞇眼盯了好一會兒，忽然道：“眼神不錯。”
兩指驟然一松，阿沅登時癱在了地上，猶如溺水之人驟然，不斷地著氣。下顎上兩枚指印鮮紅至青紫，脊背已然汗一片。
玉霄拿過侍遞來的巾帕拭手指，一面漫不經心說：“就吧。”
馮寅一愣：“什麼？”
玉霄橫了他一眼：“蠢奴。”
話落徑直走到屏風的另一側，阿沅的余跟了過去，只見屏風之上投來暗影，是玉霄走到榻前，榻上似乎……躺著一個子。
子投在屏風上的暗影廓秀，玉霄彎下腰來似乎了那子的發，下一秒阿沅便聽到一聲撒似的抱怨：“二哥，這就是你找的人啊，好丑啊，你就找這些人代替我啊，那牛鼻子老道出的破招能行嗎？”
“不也死馬當活馬醫了。難不你真想去祈求河伯平息怒火不？就你的，我看連撐到黃河都撐不住。”
里頭玉霄的聲音和煦了許多，全然沒有方才的冷冽。
阿沅還在琢磨他們話中的意思，一側馮寅“砰”的一聲跪了下來，嗚呼哀哉：“萬萬不可啊殿下！”
投在屏風上的暗影一頓，玉霄聲音陡然沉了幾分：“你是什麼東西，也敢置喙本王？”
“殿下，殿下萬萬不可啊！”馮寅止不住的磕頭，“黃河肆，民不聊生。陛下為平民怨令玉陶公主黃河祈求水神河伯息怒，若……若是被發現玉陶公主另有其人，這不是欺君之罪，也是犯了神大忌……”
馮寅話還未說完，碩大的屏風已然被玉霄一腳踹了去：“玉陶若能平安無事，便是神又如何？！”
屏風轟然倒塌，阿沅愕然抬頭便和榻上的四目相對上了。
榻上白玉似的一張臉宛若天邊月，而——阿沅眸落在自己糲的雙手上一頓，下意識將雙手背在后，藏了起來。
玉陶托著下顎，輕輕“啊”了一聲：“仔細看……更丑了。”扯著玉霄的袖懊喪著抱怨，“二哥，我的好二哥，我才不要來替我呢，是沒吃飯嗎？這麼瘦！你就是要找，也找個漂亮點的啊，萬一人人都以為本公主長得這磕磣樣呢，那我還不如死了算呢！”
阿沅聽著將頭深深埋了下去，恭恭敬敬地跪坐于地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別胡鬧。”玉霄警告似的看了玉陶一眼，回了袖。他復又看向馮寅，眸中盡是冷冽的寒，“要你去做便去做，你以為為何讓你去尋這幾人？再多說一句，也別去了，自行了斷吧。”
“殿…殿下恕罪！殿下恕罪！”馮寅一邊磕頭一邊扇自己耳，是真扇，頃刻間兩頰脹紅，角溢出來，“是老奴膽大包天！是老奴不識抬舉！老奴……老奴這就去辦，這就去……”
玉霄嫌惡的看了馮寅一眼：“行了。” 他冷沉的眸掃了一圈跪地的孩，最后落在阿沅上，“去。”
阿沅一頓，手指甲深深的嵌進皮。
馮寅大驚：“？不不，太瘦太小了，二殿下不也覺得不似這個年紀麼？萬一被發現可就糟了！殿下您看……”馮寅一把扯過一直啜泣的小桃，“這個丫頭雖瘦，量卻是這幾個里最高的，和玉陶公主相差無幾，還有這個！”馮寅又一把扯過春杏，“公主若是不滿，這丫頭收拾收拾頗有幾分姿，自然是比不過公主十分之一，不過戴上面紗想必也能以假真……若是這倆不，還有兩個，都比這丫頭好，二殿下、三公主你們看……”
馮寅小心賠笑著打量玉霄和玉陶的臉，這些當然都是其次，最重要的一點他瞞了。本以為是些手無縛之力的小丫頭片子，這一路進京卻是他費了好些力，尤其是這個“姜沅”的野丫頭棘手的很，差點兒還真逃了出去。其他丫頭片子他親手□□過了，任是給八百個膽子量們也是不敢逃的，但這個丫頭一路九皇子護著，好不容易九皇子病倒了又接著送來了二殿下這兒，竟騰不出時間親手□□一番，馮寅小心謹慎了一輩子，尤其栽過一遭，即便是個已然翻不出任何花樣的螻蟻般的人，他也放不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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