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次、不夸張,每一次,只要二殿下來玉泉宮,路過泱泱跪地的宮太監定要嘲上那麼一兩句,阿沅無疑是其中被嘲得最多的。
老嬤嬤怕沖撞了二殿下,便將安排在殿外伺候。
阿沅樂的輕松。
也不想見二殿下玉宵,那日玉宵活生生將馮寅踢踹而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,對待服侍了數十年的奴仆尚且如此,更何況是呢?
也不知是哪兒惹玉宵不快了,甫一見面他就看不爽。后來又怨輸了什麼賭注……
惹不起還能躲不起麼!
還真躲不起!!!
不知從何時起,阿沅懷中這貓變了整個玉泉宮寵的小寶貝。
許是阿沅養的太好了吧,白白胖胖雪團般的一大只,二殿下每次來便要擼貓,擼好久的貓。
說來也奇怪,這貓白白胖胖的一大只,卻膽小的很,任何人包括玉陶公主抱它都不肯,只肯阿沅還有二殿下抱。
玉陶看著在玉宵懷里舒服的一雙綠眸瞇了一條線的波斯貓,吃味的撇撇:
“我看明明是二哥喜歡貓喜歡的,還說什麼贈給我的。說的倒好聽!”
玉宵輕哼了聲:“怎麼,它還不肯讓你抱?”
“別說抱了,一下都不呢!”玉陶公主越想越生氣,“養不的東西,連誰是主子都認不清呢!我養它何用!”
波斯貓似乎被嚇了一跳,瑟了下,更深的埋在玉宵懷里。
玉陶一看,更氣不打一出來。
玉宵笑聲爽朗,長指親昵的了波斯貓的后頸,覷著玉陶笑:“你太心急了,這貓生膽小,須得小意之、待之,你既不肯逗它陪它玩,又不肯好好飼養它,做你的甩手掌柜,這貓又怎會與你親昵?”
玉陶不服:“我是甩手展柜不錯,難道二哥不是?”
玉宵一頓,倒是被問住了。
“二哥見這貓的時間比我還呢,倒比我更親。好二哥,你說說,若你換作是我,你氣不氣?”
玉宵倒真認真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確實是氣的。三妹氣的對,是該氣的。”不過玉宵話頭一轉,又笑了開來,“不過這倒說明了,是我和這貓天生投緣,三妹羨慕不得。”
玉陶哭笑不得:“是麼?”
玉宵一手著波斯貓的皮,一手親昵的著它一團的貓容,波斯貓被磨過了的齒間咬著玉宵的指尖玩,玉宵倒也不生氣,反而縱容它,指尖輕輕逗弄著,從來不曾有的耐心全放在一只貓上。
玉陶看了許久,忽的笑了出來。
玉宵眉心一掃:“你笑什麼?”
玉陶托著腮笑:“我笑這貓若了,二哥怕是要做那烽火戲諸侯的庸王了。”
玉宵當即斥道:“胡說什麼?!”
玉霄一怒,懷中碩大的白貓當即低了聲,從他懷里跳了出來,徑直跑向阿沅,躍懷中便不了。
阿沅當即抱了懷中的貓,俯下道:“殿下恕罪!”
玉宵當即一口惡氣吐了出來:“你養的好貓!”
阿沅心頭一凜將頭埋得更甚深:“殿下恕罪!”
玉宵不耐得松了松領口:“罷了,不關你的事。”
“多……多謝殿下。”
阿沅抱著懷中的貓恭敬地磕了一頭,再抬眸時,一大一小兩雙貓瞳著玉宵,玉宵一時愣住,居然忘了言語。
側玉陶幽幽笑了聲:“二哥你看,我說了什麼?”
阿沅莫名所以,方才顧著想自己的事了,回神之際這貓已然躍懷中。有些驚愕也有些后怕,試探地看著玉宵道:“殿下……可說了什麼?”
因畏懼,貓似的眼眸盈了層淺淺的波,好像上好的寶石一般,和懷中那雙綠眸不相上下,不,更了份靈。
不知哪個字又惹玉宵不快了,玉宵一張俊臉陡的沉了下來,居然甩袖離開。
當著玉陶公主的面,連問候也不問候一次。
阿沅有些無措的跪在原地,當即覺得完了完了,玉陶公主肯定不會放過的!
哪曾想玉陶公主不僅不罰,還賞賜了一盒龍涎香。
阿沅有些莫名,介于玉陶公主晴不定慣了,雖然鎮日角掛著笑,但知道遲遲沒有沈易的消息,玉陶公主心里其實煩躁的很。由此更不敢收這份禮了。
大著膽子斗膽問了一句:
“奴婢不曾做過什麼,不該收此重禮……”
玉陶公主卻笑瞇瞇的將龍涎香塞到懷里:“這是你應該得的,收下吧。”
阿沅:“……”
阿沅抿了抿,只好收了下來:“多謝殿下。”
“好,下去吧。”
玉陶公主好似真的心很好,擺擺手便讓退下。
阿沅點了點頭,抱著懷中的貓離開時,又被玉陶公主住了:
“明日起到殿伺候吧。”
阿沅愣了下,低低道了聲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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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多久阿沅便忘了這回事,眼下有更重要的事。
沈易說要教仙!
仙!!
叟無欺的仙!!!
阿沅樂壞了,幾天沒睡好覺,今日殿前發懵也是因為此事。
阿沅實在等不及,等出了玉泉宮便拔跑了回去,等到了宮門前才平復下心跳,一步一停極淑的走回房,不知從何取來來只團,一只給沈易沈仙人,一只給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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