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霎時,柯雙眸灼灼似燃燒,握住阿沅的手力道之大, 阿沅蹙眉:“你……弄我疼我了, 松手。”

柯愣了下,才猛地松手, 阿沅一邊手一邊笑:“怎麼覺這麼久沒見……你變得怪怪的。”

柯滯了下, 俊容上笑容收斂了些, 有些怪異的僵:“哪里……怪了?”

阿沅笑覷了他一眼:“我逗你呢!怎麼還跟原來一樣好騙!”

柯直直盯了阿沅好一會兒,許久才跟著一道笑了起來, 只是角始終維持著淺笑的弧度, 哀而不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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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病的那段時日我并非毫無知覺, 我知道我病危的那日是沈兄救的我……你就在我殿安心住下吧,放心,沈兄和父皇立下了軍令狀, 在他伏妖回來之前,玉宵和玉陶不會、也不敢來找你麻煩的。”

柯一邊絮絮叨叨的,一邊耐心的替鋪好床, 他雖貴為皇子卻不喜歡讓人服侍,邊有也只有從小伴他長大的老太監一人。此刻他細心幫鋪床、點油燈,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還沒進宮前的那段歲月, 那段他們相依為命, 只有彼此的時

此刻他們呆的不是冷宮,而是屬于他, 真正屬于九皇子的一宮殿。

雖然不及玉宵的氣派, 不及玉陶的致, 卻勝在典雅, 每都收拾的井井有條,別人種滿院的牡丹、蘭花、月季等等,他只有爬滿宮墻的爬山虎。不值錢卻韌十足。是重重暗紅宮墻里唯一的一抹綠。

就像他一樣。

聽到柯這麼說,阿沅懸著的心臟總算放了下來,松了口氣。真是怕了玉宵玉陶這兄妹倆了,這是阿沅宮這麼久,第一次能安安穩穩睡,第一次真正放松下來。

那廂老太監殷勤地給倒水,笑道:“托了阿沅姑娘的福,殿下總算舍得搬回來住了,那冷宮能是人住的地方嗎?不落下病就怪了呢!”

阿沅許久未進食,只能喝粥暖胃,聽老太監所言,阿沅粥喝一半停了下來:

“病?什麼病?”

老太監本想說什麼,柯淡淡打斷他:

“小病罷了,阿沅已經很累了,讓一個人休息吧。”

柯沖阿沅笑了笑,眸底聚著溫潤的:“好好睡吧,明天再來看你。”

阿沅也笑:“好。”

——

往后蠻長一段時間,阿沅就宿在柯殿,平日足不出門,就和柯喝茶談天說笑,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,即便是不聊天的時候,兩人相伴看著日升日落、滿院碧綠的爬山虎,時似乎都慢了下來,幾乎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。

真是過了難得的一段舒適的時

此刻日落西山,天邊燒了一片的海洋,淡金的余輝在的海洋中沉浮。幾天前柯親手做的秋千便派上了用場。

秋千就置在爬山虎下,算是繁瑣的工程,老太監本想幾個小太監著手辦的被柯阻止了,即便是老太監想幫他一把也被他拒絕了。

他看似溫如水的人,事實上柯也確實是將謙卑和煦幾乎刻在骨子里的人,然而對某些事,某些在常人面前覺得不起眼的事他近乎執拗的固執。

比如這個秋千,他不想假手他人。

即便他從未做過像這樣的手工活,可又如何?

他要這個秋千從每一木塊的取材到最后的打磨型,一切的一切都出自他手,只有這樣他才覺得,這完完全全是屬于他的。

屬于他一個人的。

等他將他親手做的秋千完完整整托于阿沅時,這便是屬于他們兩人的東西,誰也搶不走。

柯就是懷著這樣的心只有在夜幕時做著這一切,等他將他付諸幾個日夜做好的秋千給阿沅時,他將傷痕累累的手藏在后,雙眸比星辰還明亮:

“喜歡嗎?”

阿沅卻不答,而是盯著天邊逐漸從燃燒焰火的朝霞,里喃喃著什麼。

角的笑微微一滯,湊上前:“你在說什麼?”

阿沅終于回神,終于將視線投在他上:“四十三天了,他離開四十三天了。按理來說……按理來說他應該早就回來了才是……”

這段時間沒有一天不煎熬,沒有一天不在想沈易,沒有辦法在欺騙自己,也沒有辦法再視而不見。

慌張之下地攥住柯的手,“真的就……打探不到一點消息嗎?他是生是死,是吉還是兇,一點也打探不到嗎?”

柯眸中的黯淡了下來。不過角仍是掛著一如既往的淺笑,他反手在袖上輕拍了兩下,輕聲安:“放心吧,沈兄不是常人,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……”

阿沅驟然甩開他的手:

“每次都這麼說!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想知道關于他一點點消息就這麼難嗎?!”

柯愣住了。

阿沅瞪著他,微微抖著,貓瞳一下就紅了,一滴淚倏然從眼角落。

柯怔了一瞬,有些無措:“你……你別哭……”

然而淚水像珠子一樣不斷從眼眶里滾落,他想用手替掉,手時卻想起雙手布滿了被木刺刮過的傷痕,猶豫之際阿沅低聲跟他說了聲:
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朝你發火的,我、我很愧……對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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