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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脖頸左右扭了下,骨節發出駭人的“咯咯”聲,那雙毫無焦點的煙灰眸子仿佛看某種死的盯著,一步、兩步,緩緩近。

阿沅渾一震,持著枯樹枝揮舞著:“你……你別過來……”

然而他還在不斷的近,阿沅不妨被石子絆倒摔到在地,那人也終于欺上前,煙灰的眸子盯著,一如那個電閃雷鳴的夜,一如他剜去心臟前如囈語般喃喃著:

“你說……如果我傷了你,他會怎樣?”

話落的瞬間,那雙毫無焦點的煙灰眸子倏然變豎瞳,在外的倏然覆了一層青的鱗片,阿沅瞳孔極速擴張,甚至來不及反應,眼睜睜看著他右手轉眼化作覆著青鱗的利爪向襲來!

千鈞一發之際,青年仿佛被某種力量重重甩了開來,整個人不控制的重重向后的峭壁撞了去!

石破天驚的一聲響,阿沅驟然回神,瘋狂的跑著,跑向樹林的深

不知道他給吃了什麼,只是單純的桃花釀亦或是什麼?居然不能化作青煙飛走,只能以不斷的向前跑著,逃跑中的鞋子也掉了,雙腳被地上的碎石刮得跡斑斑,卻不敢停,只敢拼命的往前跑,不知跑了多久,跑到晨曦的第一抹升了起來,才停下腳步,排山倒海般的疲憊洶涌而上,倚在枯葉鋪就的地上睡去了。

醒來時近乎絕的發現那青年又出現在邊,歪頭就像某種冷盯著獵的眼神那樣看著,不知看了多久,忽地像昨夜那般驟然襲擊,卻又在將將要襲擊上時,整個人不控制的飛了出去,阿沅便又跑了。

然而隔天又被抓到了,一如昨夜和大前夜,青年又不有分說的攻擊,又又不控制的飛了出去,阿沅又又又逃了出去,卻在第四天又又又又被抓了回來。

就這樣又循環了兩天,阿沅跑不了,不跑了,所幸閉眼任他宰割,他當然又是傷不了,整個人不控制的飛了出去,重重的砸在峭壁之上暈了過去。

阿沅這次不跑了,就坐等著他醒來,反正總是會被他抓到。

既然他又傷害不了……

這次,阿沅大著膽子走了過去。走到暈死的青年邊。

躡手躡腳的靠近他,看到他周覆著青鱗,甚至兩條化作了一條青的蛇尾,竟是……蛇妖麼?

得虧了前幾天的訓練,對青年的恐懼消除了不,但并不是完全消除,仍是害怕的,從未遇到過這種事,是發自骨髓深的害怕,始終懷抱著一的樹枝擋在前,那青年忽的一駭的幾乎跳了起來,見青年仍是昏迷的,才狠狠松了口氣。

不敢久待,正要輕手輕腳避開時,忽然后傳來夢囈般的無助聲音:

“……娘。”

阿沅一怔,愣住了。

“……娘。”

緩緩側眸看去,雖然青年此刻是駭人的巨蟒模樣,他地將自己攏一團,似求暖般瑟瑟發著抖,可初秋的天怎麼會冷呢?況且他……是蛇妖,不該怕冷才對。

然而青年仍然將自己蜷一團,里夢囈的如稚般又輕聲喚了一聲:“娘。”

阿沅怔忡的看著他,明明是布著青鱗的可怖模樣,連人形也沒有了。可從這可怖模樣中看到了……柯,真正的、悉的柯的模樣。

記得,柯曾經高熱過好長好長一段時間。

在駛向京都的馬車照顧過他。在冷宮破舊的小屋里,也曾照顧他好長一段時間。

因此知道柯一個小

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小

柯的睡姿永遠是端端正正的,就像他這個人板板正正,永遠不會讓人心,永遠乖巧的讓人心疼。然而夜半時,他就不是那麼規矩的睡姿了。

他會將自己盤一只小蝦米一樣的形狀,好像取暖般抱著自己的雙臂,里呢喃喚著“娘”,有時是帶著一點點沙啞的聲音,有時會有不經意的一滴淚劃過,沁被褥。然而到了隔天,他又是那個角帶著笑的柯。

這就是他。

這就是任何人都仿不來的、知的柯。

即便他變悉的模樣,可知道,他就是柯。

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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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醒來時,看到阿沅愣了下。

阿沅不僅沒跑,反而就地生了一堆火,坐在篝火邊上,用葉子盛了烤制過的菌菇遞給青年:

“要吃嗎?”

青年怔愣之后,邪肆一笑:“你這丫頭膽兒大的,不怕我……”

阿沅不耐煩的打斷他:“我沒問你,我問的是柯。”

隨即看向青年,盯著他一雙沒有焦距的煙灰雙眸,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過這雙眸子看另一個人。抿了抿,道:“柯,你想吃嗎?”

青年旋即瞇了瞇眼:“看來你知道了?你總算相信我就是柯……”

阿沅猝然惡狠狠瞪著他,眼眶紅彤彤的,像只憤怒到極點的小,喝道:

“你不是!你不是柯!你不是他!你甚至不配提他的名字!”

青年抱臂俯看著,仿佛在看一只困,明明是那麼潤澤的聲音在他口中發出卻是惡意滿滿:“怎麼辦呢?很不幸,即便你不想承認,我已經和他融為一了。他就是我,我就是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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