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住!我不要聽你說!我要聽他說!”阿沅盯著那雙煙灰的雙眸,忍了忍終究沒忍住,聲音帶著一哽咽,更多是不愿相信,“柯你出來,你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……你、你到底發生了什麼?你出來告訴我好不好?”
然而回答的只有譏笑。
“他是不會見你的,他這人啊,我比你了解,懦夫。他是不會以這幅面貌見你的。”
“你才是懦夫!”
青年嗤笑:“你也這麼說……也對。畢竟他是我,我是他嘛。”
“你!”
阿沅雙拳攥得的,迫使自己忽略青年角的譏笑,那不是柯,那是占據柯軀的小。強迫自己只盯著那雙毫無焦距的,淺淺映著的影的煙灰瞳仁,抿著又問了一遍:
“柯,你真的不想出來見我嗎?”
青年抱臂,嗤笑地看著。
阿沅咬牙,驟然將手進熊熊燃燒的篝火!
就在的指尖將要到高漲的火焰之時,那雙煙灰的瞳仁倏然變豎瞳,在阿沅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況下,手已然被冰冷的覆著青鱗的手抓在掌心里,柯怒視著,豎瞳泠泠閃著嗜的澤:
“你瘋了嗎?!”
阿沅駭的僵立在原地,柯一頓,驟然轉,才走兩步,便被一雙細瘦的胳膊牢牢抱住腰!
“柯我……我是阿沅啊,你別走!”
記得柯的上總是溫熱的,一如他的人就像一塊溫潤的璞玉,任何接近他的人都會喜歡上他的。然而現在抱著柯好像抱著一塊冰塊一樣,尤其那青的鱗片,一那恍若冷鐵般的不由微微戰栗,是瘋狂從尾椎骨竄起的害怕,渾抑制不住的抖。
意識到這點后,阿沅更加用力的抱住柯,幾乎要把自己嵌進他冰冷鱗片里那般的力道,雙手死死抱著他,扁了扁,終于忍不住一邊哭著一邊將眼淚全抹在他上:
“你……你怎麼變這個樣子了……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“你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?為什麼?”
“你不該變這個樣子的……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……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是你……”
“為什麼是你啊!”
阿沅嚎啕大哭。
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是你啊……”
哭了好久好久,哭到不能自控,渾都一一的。被抱住的人繃的忽然塌了。
柯握著絞在他腰上的手有些無奈有些哭笑不得:
“好了,別哭了,我不走。”
“真、真的?”阿沅哭的一一搭,“萬一我松手了你就、你就跑了怎麼辦?”
“放心,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我不會走的。”
聞言,阿沅這才松了手,卻又不放心揪著他的角不放,柯轉過,豎瞳消失了,上的鱗片也消失了,又變那個溫潤如玉似的他了。
阿沅還是不放心,盯著那煙灰的雙眸,半是警告的瞪著他:“你不準再回去知不知道?我要見的是你,我可不要見到他!”
柯角漾起淺笑,是悉的那個柯,一時阿沅竟然又想哭,所幸柯瞧不見,連忙把淚抹去。柯雖然看不到,卻聽得到。
他指尖,本想手替抹淚,指尖一頓負在了后。
他可以去豎瞳,可以去一駭人的青鱗,卻不了他冰石般的溫。
他已經,徹徹底底變了怪。
他克制的不去,然而下一秒,在他黑暗的世界里,眼角突然上一抹溫熱,冰冷撞上焰火一般,他霎時僵在原地,后知后覺的才發現,是阿沅點起腳尖,指腹輕輕了他的眼角。
他頓了下,配合的微微垂下頭顱,阿沅的的指腹小心翼翼的了他的眼角又了他的長睫。
就像振翅的蝴蝶,他不敢。
他怕一,蝴蝶就被他驚走了。
的聲音隨即響在耳側:
“柯……你的眼睛怎麼了?為什麼……看不見了?”
柯一滯,他的世界一片黑。
他覺得自己在不斷的往下沉、往下墜,許久,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,是結艱難的上下之后,微啞著嗓音才艱地吐了出來:
“我……是我自己弄瞎了自己的雙眼。”
他聽到急促的一聲低喊,隨即攥住他的袖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做!
又過了許久,久到懷疑自己語氣太重傷害到他,開始不斷地安他時,他黑暗的世界里仿佛出無數只手不斷扯著他往下拽,拽進那個他永遠不愿回想的、雷雨加的夜晚——
這次到他了。
他聽到自己抖的聲線帶著極其難以覺察的哭腔,一字一句宛如割皮噬骨般字字含著淚:
“那……那天,我發現是我……是我殺了你后……”
“我不愿面對,也不愿被他控,所以我…弄瞎了自己。”
“戴上枷鎖,將自己關在大牢,夜夜誦佛……可是我無論如何誦經念佛也無法償還我的罪業,無法清除邪念……他仍然控制著我。”
“阿沅,是我……是我殺了你……”
“是我。”
“我變了徹頭徹尾的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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