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侵占柯軀的邪。
他不是柯。
一想起這人如此加害此刻又脅迫,還侵占了珍貴的朋友的軀,阿沅驚怒加卻不得不屈服于他,又是恨又是惱,即便為他人魚,阿沅卻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。想著想著眼神中越加是沒有藏著掖著的怨恨和挑釁,忍不住激他:
“怎麼不說話?”
柯著的方向,略略一頓才道:“我沒生氣。”
阿沅笑:“這會兒不覺得我招惹別人了呀?”
“我知你沒有。”柯眉心蹙了蹙,“別鬧了。”
阿沅最討厭這樣,最討厭他這幅正人君子的模樣明明他對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,明明這不是他,他為何要裝作柯的樣子??
他霸占柯的軀還不夠,還要仿著柯的子做樣子給誰看?他想從上得到什麼?
他得到的還不夠嗎?
柯忽然道:“我沒生氣,你又在生氣什麼?”
沒出聲,可是他還是敏的覺察出生氣了,這點真是和柯一模一樣。
如果不是知道柯不會騙,阿沅有時真懷疑這人是裝的瞎子。
阿沅冷笑:“我生氣什麼關你什麼事?怎麼,又想殺我啊?”
柯盯了一會兒,忽的走向。
阿沅突然渾繃,背于后的手的攥住單薄的錦被。
直到柯靠近,就在跟前進無可進的位置,渾宛如一張拉滿弦的弓繃到極致。幸而他看不見,如果他能瞧見的話,就會發現現在就像一只渾炸了的貓。
柯略略站定了一瞬,忽而側坐于后,指尖沿著阿沅的手臂往上,兩手輕又不失強地扶住的腦袋,見指腹下的人僵直著軀不肯,柯神未只淡淡道:
“我以為你習慣了。”
阿沅咬牙,絞著錦被的指骨因過分用力而發白,從齒關里咬出來話:“……我可以了,就不勞煩你替我梳洗了。”
柯想也不想回絕了:“不行。”
阿沅怒:“為什麼不行!”
柯理所當然:“你洗的不干凈。”
阿沅愣了下:“?”
“???!”
阿沅然大怒,本站起甩開他的手的,怒而回眸便對上了一雙覆著帶的眼,柯臉上沒什麼表,因著帶的掩藏更難辨喜怒,他堪稱和煦甚至有商有量的對道:
“俗語道‘小樹不修不直溜’,可是我并不喜歡。佛曰‘種如是因,收如是果’,萬般皆有定數。我喜歡你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的生長,前提是,不要忤逆我。”柯略一頓,扶著腦袋的手指很輕的了指腹下的,“我不想不開心,也不想那麼做。所以…別我好嗎?”
阿沅直直盯著面前這雙覆著帶的眼,許久許久牙關才松了些,閉上了眼。
見許久沒有牙尖利的反駁便是應允了,柯心陡地愉快起來,他輕地著兩側的太,引著的腦袋枕在他的膝上,而長發的另一端便在他們前泛著熱氣的浴桶里。
柯一手掬起一捧水,自上而下淋的發,而另一只手穿梭在的發中練的浣洗著。
又開始了。
又開始了。
他又開始像對待娃娃一樣對待。
阿沅閉著雙眼忍耐著,忍耐他用方巾一寸寸絞凈的發,然后掌心相,靈力化為熱氣一點點烘干的發。
接著是雙手,從指尖到手掌,每青蔥一般的手指都細細的清洗了兩遍,然后是雙足。
柯的雙手到阿沅腳背的時候,阿沅極輕的戰栗了一瞬,下意識要回去被柯抓住了,牢牢攥在手心。
因前些日子在林間不斷被追逐,渾、尤其是雙足被樹枝、碎石剮蹭的鮮淋漓,粘著白,撕下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,尤其為畫皮鬼,一皮異常,有了傷便很難再好,那疤痕歪歪扭扭的自己瞧著都很糟心,不知怎的落了柯的眼里。在他毫不吝嗇的如水般浩瀚靈力的修復下傷口很快便好了,甚至更加的,然傷口好了之后帶來更令糟心的事——柯……不,是附在柯上該死的大黑蛇,似乎對的……足有某種執念,不僅見不得一點臟污,阿沅甚至覺得,這黑蛇將變不能行的廢人就是為了不讓走路。
不能行走,的足便不會傷,也就不會變臟。
每當這個時候最是難熬,阿沅忍著,忍著他沾巾帕一點一點、從足踝到腳背,再細細拭過每腳趾,終于巾帕落在的腳心,熱氣消散了,巾帕沁涼。阿沅心里略微一松,知道酷刑快結束了,果然腳心潤的消失了,跟著柯忽然起,腳步漸行漸遠,木門“啪嗒”一聲響,阿沅愣了下睜開眼,只見柯端了盆水走了進來。
盆徐徐蒸騰而上的熱氣和了他的眉眼,化了他眉眼里扣的邪肆妖異,恍惚間阿沅好像又見到了所悉的柯。
哪怕手上做著最最質樸的活仍是那麼圣潔而高雅。
柯端著水盆走到面前,云霧消散之際阿沅也清醒了過來,這人是該死的蛇妖,這人怎配與柯相提并論?
阿沅從榻上只起,不解:“你去干嘛?端水來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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