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知道他一心求佛,可你知道他畫了滿屋滿墻你麼?你知道你日間守在榻前照顧他,而他日日夜夜都在做些什麼夢?你以為僅僅夢到他的母妃麼?
你本不了解他。
他是男人,正常男人會做的夢他也會做。知道那個夜夜出現在他夢中的子是誰麼?知道他會在夢中對那子做什麼嗎?呵……”
柯輕笑一聲,無視阿沅手中的剪子一步步走向,“可比我對你做的過分多了,想聽麼?”
“你胡說!你胡說!”阿沅攥著剪子護在前,“我不會信你的,從柯里滾出來!”
“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還不知道我說的是誰麼?也罷。”帶下約出一抹暗紫幽,柯聲音陡地沉了幾分,“讓我來告訴,柯心里真正想的是什麼。”
柯說完上前一步,阿沅徹底被到墻角,退無可退。柯不過甩了下袖子,阿沅手中的剪子便不控的飛了出去,他再往前一步,便與只剩半臂的距離,遠遠看去,阿沅完完全全被納懷里似的。
柯不再猶豫,手向白的晃人的頸部,指尖將將及一抹令人眷而心驚的膩之時,像是被針扎了一般,柯渾驟然一,帶之下瞳孔震,間發出一聲低吼,忽而踉踉蹌蹌撞開門跑了出去!
阿沅愣住了,定定地著他跑去的方向看了許久,喃喃著:“…柯……”
一定是柯阻止了他!
驟然驚醒一般,阿沅連忙將落在地上的剪子撿起,將木門合攏上,背部地在門上,握著剪子的雙手震著,這時才驚覺出了一冷汗。
做完這一切之后,方才像泄了氣一般,繃的軀松弛了下來,癱在地。
雙眸放空了一會兒,消化了一會兒今日、包括之前發生的種種荒唐事,失焦的雙眸逐漸明亮而堅定。
必須要跑出去,一定要跑出去!
不能再像個娃娃一樣任他擺布,不能再坐以待斃了,一定要做些什麼!
為了自己也為了柯,一定……一定要做些什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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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三更,月兒藏在烏云之后,蒙著一層云霧,本就暗淡的月更顯慘淡。
柯沖出客棧后,沖進一片黑暗中不知跑了多久,多久。
直到沒有人味兒了他才停了下來。
如果此時有人在邊,一定會被他嚇到。他周青麟攢,帶在奔跑中不知何時掉了,一雙豎瞳赫然出現在寂靜的夜中,閃爍著詭譎的幽。
他劇烈息著,不斷以頭搶地,不斷的用雙手捶打自己的頭顱,猶如困一般怒吼著:
“從我里面滾出去!你怎麼敢……你怎麼敢這麼對!你怎麼敢!滾出去!從我滾出去!”
本憤怒的他陡地又變做另一個模樣,癡癡笑笑,是裂變的另一個人格:“明明是你想做的事,我幫你做到了,你也到了,怎麼?想推得一干二凈啊?嗯?有沒有搞錯,我可是你,你就是我,而是我們的掌中,跑不了。還不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?你在怕什麼?懦夫。”
本嗤笑的他又變作另一個模樣,是痛苦的、憤怒的,猶如困的他。
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,手背青筋畢,低吼著:
“滾出去,我你滾出去!”
很快他又是嘲諷的模樣,笑著諷刺著:“一個兩個都我滾出去,不知道,你還能不知道麼小柯?我存活了數百年,一旦被我寄生便是死路一條。這些年來本座不斷的更換軀,這麼多年、這麼多飛鳥走禽、仙魔人妖,只有你,唯獨只有你存活下來了。只有你配得與本座共一,唯有你配得與本座共永生,你該覺得榮幸才是。”
接著又變做痛苦的他。他渾都是,即便他將頭撞向地上的頑石,然而傷口很快就會被清理,再次完好無缺。無論他怎麼傷害自己傷的皮,很快就會被青麟完覆蓋。
“別掙扎了,你知道這是沒用的。”
柯著氣,他的目繼續游移著,忽然看到了不遠的深潭。
他大步走了過去,水面上印著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,那張臉是邪肆的,妖冶的。
他笑著同他說:“心的人就在邊,而你卻跟木頭一樣,你還是不是個男人?小柯,何不接本座?”
“蛇,五百年化蛟,千年化龍。你不是想佛門麼?做個佛門小沙彌有何意思?本座帶你做真正的佛!你知你我佛只差什麼嗎?只差一塊小小的龍鱗。而這塊龍鱗你我都知道在哪兒,不是麼?”
他一掌狠狠擊打在水面上,霎時深潭卷起數丈波瀾,那張肖似他的、妖冶邪肆的男人的臉消失了,而他踱步,一步一步走向深潭中心。
任由冰冷的潭水淹沒他的口鼻,窒息一點點覆頂,最后完全淹沒他。
就……這樣吧。
都說人死前腦海里會像走馬觀花一樣,浮現生平經歷。
柯想,他好像也見到了他的走馬花。
他見到了小小的,他自己。
——
柯的年并不快樂。
他也很笑,完全不是現在這般清風曉月的模樣,他小時候極笑,或許說從未笑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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