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,冥蛇目眥裂,咆哮道:“即便你碎可它,不是你我,只要有我毒素的人,包括阿沅!他們都會而亡的!!!”
柯本碎丹的作霎時停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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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識海怎樣的真假柯之間的互相搏斗,阿沅完全不知。
在的視野,只能看到柯又是哭又是笑的,狀似癲狂。
低咳了兩聲,輕手輕腳,緩緩退出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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識海。
柯仍然手拿著那顆朱紅的丹,臉很差。
見狀,本慌張的冥蛇仿佛贏了似的,惡狠狠吐出一口濁氣。他覷著柯低笑著,如惡魔低語著他,哄著他,將他拉下無間地獄。
對他說:
“我不殺,我同你一樣,我也一樣著啊!小柯,我們一起得到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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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舍。
阿沅捂著脖頸躡手躡腳往外走,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出去時,猛的一下,有人拽住了的手腕!
阿沅:“!!!”
阿沅陡地心沉到谷底,僵著脖子緩緩轉了過去,果然,映眼簾的是渾皆被冷汗浸,面慘白的柯。
面蒼白如紙,越加凸顯一張殷紅如嗜。
阿沅張了張,半晌才發出聲音。問他:
“你是……黑蛇還是柯?”
柯豎瞳一閃,阿沅下意識閉上眼睛,只聽見他道:
“我是……柯。”
阿沅愣了下,猛的睜開雙眼,雙眸锃亮:
“柯……真的是你嗎,柯!”
柯的嗓音很啞:“……是我。”
阿沅眼可見的開心:
“你終于出現了!可是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很快就會消失?”
柯搖了搖頭。
阿沅頓了下,繼而升起難以言喻的開心:“你不會消失是不是說明……說明黑蛇已經從你上剝離了?!他再也不能掌控你了對不對?”
柯又是搖了搖頭。
阿沅一愣,巨大的歡喜落空,接著是更為巨大的失落和恐懼填補了上來。
不知為何,莫名不敢聽柯接下來說的話。
背負在后的手下意識攥了角,勉強扯出一笑:
“怎…怎麼了?你快說,別嚇我。”
柯松開了攥住腕子的手,他低垂著頭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低聲懺悔著他的,嗓音很啞,很啞,仿佛被沙粒磨過似的。他說:
“……我一直以來都沒消失,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沒,沒了?”阿沅笑,“我還以為什麼呢!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啊,就像……就像…對了,就像彼岸花!彼岸花就在我的識海里,你也在識海里對不對?”
“不是的。”柯搖了搖頭,抬眸,一雙豎瞳盯著阿沅,一字一句,“阿沅,不是冥蛇,一直都是我。”
阿沅一愣,怔在原地。
柯頓了頓,言語如刀,剜著彼此的皮,他抿了抿干的,一字一句,開膛破肚,刀刀見骨:
“……一直以來都是我。”
阿沅渾一震,死死咬住下。
“是我輕薄于你,是我你飲我的,是我迫你留在我邊,一切都是我。”
“那萬千行尸是我做的,琯琯之死也是我,包括取你命也是我,全部都是我。”
一室狼藉,被柯早已換下在箱底的繡著祥云的黑僧袍恰恰散落在地,阿沅余瞥到,一時恍然。
曾在里正幻境里所見到的,那個將琯琯以鎮魂釘釘在潭底下的妖僧,上所穿的正是繡著祥云的黑僧袍。
沒有猜錯,是柯。
不,是占據柯軀的黑蛇。
可……也是柯。
柯一雙深紫豎瞳一眨不眨盯著,長睫振翅的蝶一般了下:
“你見到了最不堪的我……我該死。”
“冥蛇若不除,只會無限寄生。數百年了,包括老國師、包括靜一大師,它寄生了太多太多的人,造了太多的殺孽,終于,它寄生到了我上。”
“雖然皆不是我所愿,但是我難辭其咎。冥蛇與我徹底融為一,分不開了。為了蒼生,阿沅,你必須殺了我。”
柯一頓,撿起地上的烙鐵,在火焰上燒的通紅,然后遞給阿沅。
然而阿沅看著柯手里通紅的烙鐵下意識后退了一步。
柯不容后退。
“阿沅你忘了嗎?你答應過我的。在你將我帶出大牢的那一刻,你答應過我的。”
記憶瘋狂涌現,阿沅渾極其細微的一,僵在原地。
【隆谷城,紅云遍天,行尸遍野。
“想一死了之啊?哪有那麼便宜的事!我知像你們這些苦行僧,有的活活死,名其曰苦修,死后化作舍利,飛升佛。我不管你造了什麼孽,你也想效仿是麼?一死就想功過相抵啊?我偏不如你的意!”
阿沅一把拽住僧人的領,熱氣拂在他的面頰上,惡狠狠道,“你要離紅塵我偏要拽你進來!看不見便給我好好聽著!聽到這漫山遍野的嘶吼聲和哀嚎聲了麼?躲在囚牢里算什麼?你這個懦夫,這才是人間煉獄啊和尚,不是要修行麼?不是要贖罪麼?我不要你死了,你給我好好活著,好好經歷這一遭無間煉獄,聽見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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