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承白本來看著唐霜躺在床上傻傻的樣子,不耐煩地直接摳了藥片,準備強行塞到的里。
不想就在這時,床上的人忽然像是做夢般,說出了這句話——
而算上上次在墨氏慶典,這已經是墨承白第二次聽唐霜說自己有個初。
本來,墨承白不應該在意。
可是鬼使神差間,他還是停下了作,沉聲開口:“你說,你給你的初也做了個戒指?”
“是啊,那時候最流行的不就是這個嗎?說是親手做的戒指,是百轉千回繞指,終遇良人長相守……這麼好的寓意,我真是不做都不行。”
唐霜仿佛陷過去的回憶,角勾起甜甜的笑:“你知道的,做這個戒指特別難,要用銼刀一點點地磨出形狀,還要用刻刀一點點地刻上我和他的名字,對了,我在兩個名字中間還畫了個小心……弄得手指都長水泡了。”
但那時一腔孤勇,覺得為了喜歡的人,做什麼都是值得的!
所以竟一點也不覺得疼。
墨承白靜靜地聽著,沒人注意到的是,他的下顎已經繃起:“你就這麼喜歡,那個初?”
“當然喜歡啦。”
唐霜失神地眨了眨眼睛,認真地看著墨承白問:“你的初顧宛然,你不喜歡嗎?”
墨承白瞇了瞇眼,沒有回答:“那你的初真的是那個阿強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唐霜輕輕笑了笑:“墨承白,顧宛然真的說什麼,你都相信啊?”
不是,墨承白其實并沒有相信。
他看得出在墨氏盛典上,顧宛然是在胡說八道,而唐霜對阿強也只是激,并沒有喜歡。
可因為顧宛然的話只是玩笑,也無傷大雅,所以他并沒有制止。
此時,墨承白著唐霜的后頸細膩的,沉聲詢問:“那你的初是誰?”
“我的初啊……”
唐霜有些難過,但更多的是溫地回憶:“他是我在那個夏天,看過的最閃耀,最特別的年……當他出現在我眼前時,我覺得心都好像快跳不了……而且每多見他一次,我就會多喜歡一點……”
“夠了!”墨承白的后背繃到了極點。
因為正如在墨氏盛典上,他看得出唐霜說起阿強時只有激和敬重,此時,他也看得出唐霜眼中滿滿的赤誠與。
那是將心都捧出來了的樣子。
于是攥了手中的退燒藥,他覺得藥片好像都要被自己碎:“你做的那枚戒指,給那個年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唐霜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搖了搖頭,笨拙道:“那枚戒指,我給不出去的……”
“為什麼?”
墨承白不自覺低了聲音,一字一頓:“為什麼給不出去,既然給不去,那你做的那枚戒指,現在在哪里?”
“我不能告訴你……”
唐霜的意識徹底遠去,昏沉中看著墨承白,像是在看著他,又像是在過他,看著許多年前的什麼人……
于是輕輕一笑,拉著墨承白的角,水潤的眼眸認真而悲涼道:“墨承白,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,那枚戒指在哪里。”
這樣,他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。
在他專心為顧宛然做著那枚求婚戒指時,曾也有一個可悲的,在黑夜中一點點地刻過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