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言還是決定了要回海城。
周南川一早去了園子里,積雪很厚,一腳踩上去往下陷,他騎托車來回花了不的時間,去了新園子想跟潘創義代幾句,聽到他和人放肆親熱的聲音。
園子里的貨清完了,基本上沒什麼事做,員工也都放了假,雪靜靜的下著,越積越深。
關于潘創義和胡景之間的事,周南川沒有過問,但他知道潘創義怎麼想的。
對潘創義來說,胡景就是一個樂子,他出事胡景跑了,他覺得正常,出事后胡景愿意跟他,他也覺得正常。
男在一起開心就好,這種你我愿的事,他從未要求有什麼結果,自然只顧著當下。
潘創義被胡景這丫頭勾得神魂顛倒,一邊做一邊罵妖……
結束后胡景躺在床上,他這才看到周南川發的信息,擰了擰眉,回電話過去。
剛接通電話,他笑了,“來了怎麼不說一聲,聽啊?”
“玩歸玩,正事別忘了辦。”
“什麼正事,我不剛辦完嗎?”
周南川:……
“怎麼,覺得我很牛?”
“你是不是自卑?”
“什麼?”
“自卑的人才反復強調。”
潘創義擰眉,“那也比你保溫杯里泡枸杞要強。”
周南川直接掛了電話,潘創義放下手機,回頭看著胡景,胡景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容,正昏昏睡,“義哥,你最厲害,死你了!”
剛到家,走到院子里聽到屋里說話的聲音。
雪下得大,覆蓋了他沉重的腳步聲。
“嫂子,我離婚后在家第一次過年,要不然你就聽媽的,明年你再回去吧,爸現在也在養護期,家里熱熱鬧鬧多好。”
佟言沒想到票都定了,鄧紅梅還沒死心。
看了一眼抱著小栩正在喂的鄧紅梅,這次沒開口,但眼神似有若無朝著這邊看。
都說得那麼清楚了,怎麼還要。
“嫂子,你就答應我吧。”
一頓早飯,吃得索然無味。
周有坐在邊上,平時不開口的此刻也開口了,“過年是大日子,過完年再去吧,小栩在家的第一個年頭,不在家說不過去。”
佟言正為難,聽見后的腳步聲,大家朝著門口看。
周南川若無其事,在邊上坐下。
像是有什麼魔力,這一下大家頓時不說話了,就連剛才還拉著手的周雪琪,此刻也離遠了一點。
幾個小孩子在看畫片,佟言乖乖的吃完飯,周南川去灶里放了兩個紅薯,拉著上樓。
兩人一走,鄧紅梅的眼神頓時暗下來,沒忍住拿了紙巾眼淚,低頭了孩子的臉。
周雪琪連忙過去安,“媽,你別哭了,大哥也肯定有他的難。”
“他就是慣著,什麼都聽的。”
樓上,周南川換下了被雪打的鞋,起來替收拾東西,后天的機票,今天就得把東西收拾好,明天就得到省會那邊候機。
下雪天走遠們確實是有些麻煩,他給多帶了幾件厚服。
“不用收拾了,我穿一服回去就好,家里有好多服。”
周南川應了一聲,還是給疊好服放在行李箱。
佟言看出來了,大家都不太高興,周南川雖然上不說,但他一定是希留在西北的。
男人彎腰疊服,上前抱著他的腰,臉在他的背后。
他外套還沒換,剛從外面回來,有點,“臟……”
佟言沒嫌棄,“周南川,我今年一定要回去,謝謝你理解我。”
他回頭,了的臉,“早點回來。”
“嗯,我今天就想走。”
周南川沒問,以為打心里不想被家里人再打擾了,拎著的行李箱就走。
兩人要走,自然會抱著孩子,鄧紅梅兩眼淚汪汪,“不是后天嗎?”
“去省城待一天,怕雪大了有什麼變故。”
“冬天不都是這樣,能有什麼變故,小栩他剛喝完睡了。”
鄧紅梅不愿意撒手,周南川強行將孩子從懷里抱走,扭扭的,別說佟言看著難,他都不舒服了。
“媽,你松手吧,我撿罐,拿幾張紙尿就走。”
鄧紅梅直接哭出了聲音,佟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“媽,過完年就回來。”
“媽……”
鄧紅梅搖搖手,著眼淚進屋了,順帶著關上房門。
氣氛頓時尷尬得出奇,周有勉強笑了,打著圓場,“佟言,你媽老糊涂了,不懂,你別跟一般見識。”
周雪琪笑容有些僵,替佟言拿著包,“嫂子,你路上一定要慢點,走路的時候看著走,雪大路,你看天氣預報,省城雪也下得可大了,下了好幾天了。”
“舅媽你去哪里啊?”
“舅舅也要走嗎,弟弟也要走嗎……”
“舅媽,我可不可以去啊?”
“舅媽回家了,到時候給你帶禮。”
“舅媽的家在哪里?離這麼遠嗎?”
周雪琪擰著眉,“問這麼多,肯定遠啦,遠才要坐飛機!”
院門口來了一個人進來,是結了婚好久沒回村里的梁蓮花,肚子已經有點顯形了,比起結婚前胖了一圈。
“蓮花來了!”
“蓮花!”
“叔叔,我給你們送條來了,川哥,嫂子,雪琪……”
“盼盼萌萌這服真好看,真有眼。”
“嫂子給們一人買了件。”
三個小姑娘比起之前漂亮了不,以前周雪琪還跟著顧東亭的時候,三個姑娘沒人帶,孫蓉也只管一口飯,平常多數時候都在地里扣泥,上隨時都臟兮兮的,有時候夏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洗一次澡。
自打離婚后在家,三個孩子干凈了不,見到人也有禮貌,規矩了,佟言買東西,再給們一打扮,那就跟城里孩子沒多大區別了。
梁蓮花夸,周雪琪將拿過來的一摞子條放在桌上,“怎麼好意思,真是。”
“怎麼不好意思,我每年都拿,自己做的好吃。”
看到佟言的行李和包,多問了句,“怎麼了,這是誰要出遠門呀?”
“回娘家。”佟言笑著說道。
梁蓮花想問,怎麼大過年了還要回娘家,娘家這麼遠……話到邊怕問出來不好,收回去了,“姨呢,怎麼不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