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懷遠走了，佟言也跟著低落了。
“外公跟你說了什麼？”
“還能說什麼？”
他不以為然的笑笑。
從結婚以來，佟家就沒消停過，現在多了個肖懷遠，走佟家的老路子。
先是問他要多錢才肯離婚，的不行又來的。
他怎麼都行，就是不離婚，也不會放佟言走，有本事就把他打死。
肖懷遠到了佟家，肖紅已經把周栩抱回家了，事已經暴，就沒必要把孩子放在外面，佟言有句話說得不錯，該來的遲早會來。
肖懷遠看到了孩子，手了一下，下一秒便大發雷霆，讓肖紅馬不停蹄的跟佟家豪離婚，理好佟言和周南川的事，否則就不要再來見他。
當天下午就急吼吼的出國了，心全無。
肖勛和沈海蘭得到消息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太平洋的上空。
“還是你爸有主意，見見就死心了。”
喝得有些微醺，勾，“肖勛，你說你爸怎麼就不明白呢，你姐既然肯幫著佟家瞞這件事，那就說明在心里佟家更為重要，沒與你爸商量，可不就是沒把他放在眼里。”
“你爸也是……明知如此還要刻意去強調，這臉打得呀，啪啪啪的，臉都腫了呀。”
肖勛懶得搭理，理了理領帶去了趟佟家。
許久沒見兒子，周南川一來就抱著小栩，肖紅和佟家豪想私下談事，佟言不讓。
客廳里就這麼安靜下來，靜得可怕，小栩也很識趣，在周南川懷里睡著了。
肖懷遠的話，肖紅不敢不做，也并不留和佟家豪的婚姻，遲遲到現在還沒理，一是不想鬧得太難看，二是不想讓佟言傷心。
可現在，到了不得不理的地步了。
無法忍和佟家豪共一室，只要和佟家豪待在一起，就會想起自己這些年到的委屈，讓步。
“阿言。”
“我跟你爸爸有話想單獨談，大人的事你不懂。”
“我懂。”
這段時間一直盡力撮合，肖紅只是面上配合，實際上并未走心，敷衍了事。
這和以往所見到的父母夫妻同心完全不一樣。
佟家豪頻頻看時間，似乎還有其他事要理，著急結束。
肖紅更加冒火，忍無可忍，“佟家豪，你還有其他安排？”
“不著急，先把這邊理完。”
肖紅也不藏著掖著了，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擺出來，“阿言，媽媽不瞞你了，我跟你爸打算離婚，你過年聽到的都是真的。”
現在是騙也不想騙了。
佟言擰眉，心里有所準備，開口的時候聲音卻啞了，“為什麼？”
“爸爸……”
佟家豪心里也是一涼，說好的不把這件事告訴佟言，以后在回家的時候，他們依舊是夫妻。
佟言甚至忙活了好幾天畫了家里的照片墻，明擺著提醒他們勿忘初心。
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
“佟家豪，我現在不怕了，這一爛攤子的事快把我瘋了。”
肖紅說這話時沒什麼緒，淡淡的，簽了字將筆扔給他，佟家豪將離婚協議撕得碎。
“你撕吧，撕了我再簽。”
肖紅真就又去拿了十份，挨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，“你撕啊，我都簽完了。”
佟家豪捂著腦袋，沒再發作，佟言卻哭了
從未想過，父母竟會鬧到現在這一步，男人拍拍的肩膀。
“爸媽……”
“阿言，這件事你別管！”肖紅語氣很嚴肅，“這是我和你爸的事。”
“我不簽。”
“那我不給你留臉了。”
肖紅立刻打電話，“王律師，我上次找你的事可以開始了。”
“媽……”
佟家豪緩緩的起，看著肖紅，“你要知道，一切都回不去了，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，對我，對你都沒有好。”
將佟言送到西北，當時是為了保全仕途，如果肖紅現在讓他沒了仕途，竹籃打水一場空，經手的肖家在國的一些項目也會因此而失去許多資源。
許多連帶關系分不開，肖紅急紅了眼，冷笑一聲，“我不靠這些，我不靠賣兒得來的人脈擴充我的生意！”
諷刺佟家豪現在的職位是靠著賣兒換來的。
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。
佟家豪認栽，他從小聽父親的安排聽習慣了，加上佟經國以前檢察長的份，他便認為他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。
可他當時并不知道，大名鼎鼎的檢察長也會犯錯誤，且一發不可收拾，自食其果。
佟家豪不理，轉離開，肖紅面如死灰，“副市長。”
他停下了腳步，看著。
“那您就等著敗名裂，老爺子能不能把這口氣過去，你也掂量掂量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媽，你在說什麼呀！”
怎麼可以用爺爺的安危著佟家豪妥協離婚？
肖紅看也沒有看佟言一眼，只怕看了后會做得更絕。
“肖紅。”
“你今天要是不簽字踏出這道門，老爺子就會看到佟家如何衰敗……當初他給你規劃的錦繡前程，全都去見鬼吧，潘家……”
肖紅言又止，“舊賬總要翻出來的，別指我留。”
事的發展已經不是佟言可以控制得住的，只見佟家豪回頭著肖紅笑笑，從兜里拿出筆。
佟言想攔，肖紅抓著。
這件事周南川完全沒辦法手。
人在關鍵時刻只能先自保，他沒忘記肖紅手里還有他的把柄。
他擰了擰眉，只見佟家豪微微彎腰飛快落下幾個大字，將一疊離婚協議全都揮開，紙片落葉般在空中飛舞著。
他低聲音，眼中也不再留，了角，“你滿意了。”
佟家豪大步流星的離開，沒再回頭，肖紅也沒去看他，依舊端坐著，佟言還在哭，拉著的手，“阿言，我跟你爸只是離婚，但你依然是我們的孩子。”
“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。”
佟言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，整個人得幾乎沒有骨頭，“騙人。”
當年得知自己要被送去西北時的狀態，和現在同樣崩潰，眼中淚閃閃，小手握拳頭，使不上勁。